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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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風穿膛而過，溫和中摻雜著刺骨。無味中摻雜著苦澀，地麵上斑斑點點，一塊暖和，一塊冰涼。我看著那樹梢間的一道道光，讓我想起了那無數次的午後。當我穿著便裝走入人潮洶湧的大街上，感覺是那麼的格格不入，我掉進了人海，也掉進了苦海。

那一刻我有一種感覺，我既不是學生，也不是“社會人”。彷彿我什麼都不是，在人山人海中那種侷促不安卻讓我展現的淋漓儘致。

忽然我彷彿知道何虛年為何要回來唸書了，生活的壓力是一部分，更多的成為了他避風的一片天地，在學校呆久了，便不再敢出來了，這裡成為了他避世的地方，因為出了學校，一切都變得複雜了。

回到家裡，我又開始思索那個問題——是留還是走。

留的話，我並不知道明年是一番什麼形式，或許明年題更難呢？或許明年的考試形式變了呢，在這樣的抉擇麵前，我變得猶豫了。

夜裡，廖小雪發來了資訊：“你考得怎麼樣？”

“不好。”

“留還是走？”廖小雪說話很直接，她並不像他人一樣說話很委婉。而她的問題卻是我思考了很久的問題。

“我不知道。”曾經那樣斬釘截鐵勸說廖小雪的問題，現在我卻猶豫了，原來當一件事真正的發生在我們身上時，我們就會發現，原來它並冇有想象的那麼簡單，那其中複雜的東西卻是慢慢才發現的。

“我現在也很猶豫。”廖小雪說。

我們都心照不宣的不再說話了，我也放下了手機。

我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我也看不清，或許人們看不清未來，正是因為早已看清了未來。

當萬千的抉擇都將接踵而來時，我才知道，那焦頭爛額是一種常態，人生最大的困難，在於我們是否能直麵其抉擇，當它們鋪天蓋地的襲來時，我們有時會被打的措手不及。

大人們開始向我傳授著他們的經驗，有人說留級好，努力了整整三年不能在這時前功儘棄，有人說還是彆留了，現在這個分數還能考個好大專，要是複讀一年說不定連現在這個成績高都冇有了，他們的顧慮同我一樣，說不定明年題更難呢。而他們的經驗大都來自於他們的孩子或是他們自己本身，還有的人勸我去當兵，說誰誰誰當兵回來之後有工作福利待遇也高，有人說還是去大專吧，說不定學個好技術，去了社會上也有立足之本，而這些選擇都事關人生……

一個個事關人生的選擇如雨點般砸向了我，我頓時看不清前方的路，雖知它有千萬條，但終究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聽過了太多的經曆與感受，看過了太多的人和事，到最後，我依舊隻能走一條，我知道這無論如何都是與命運的賭博與抗爭。

“考慮的怎麼樣了，是走還是留，過幾天就要報誌願了，你報不報，要是留的話，現在也過去一個月了，很多學校已經開始招生了。”吳限說。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怎麼說也是高考一場，不報一下都感覺高考不太圓滿。”我說完便放下了手機。

這一個月是漫長的，每一個夜晚都是徹夜難眠的，我從冇有想過這個夏天是如此的難熬，我多想一咬牙隨便做出一個選擇，但我深深的知道那樣做的危害，在反覆斟酌中我選擇了靜觀其變，我要選專業，是的，選擇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場賭博，是一場以青春和未來為代價的賭博，而這個賭博對於我來說，它的價值將會是在多少年以後才能在我身上顯現，我不敢賭，更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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