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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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暑假因為落楓的事，忽然變得漫長，漫長到讓我有些期待開學，放假的第二天，學校一如既往要開始上網課了，直到開課的前一天晚上，落楓發來了資訊，“明天有空冇，出來一下。”落楓說。

我很疑惑，我們同住在一個單元，有什麼事，不就是我下樓的一句話嘛，但我還是回了一句：“明天要上網課了。”

“哦，我忘了。”

我本以為他要放棄了，哪知他發了一句：“那你明天五點能出來一下嗎？這件事很著急。”

“在哪？”

“樓下。”

夏季的清晨是清涼的，我隻穿了一個半袖便走下樓，坐在台下的樓梯上，便靜靜的等待著，恍惚的一瞬間，我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想想當年我也是在這個地方得知吳生得了癌症的，至今那身體虛弱，麵色蒼白的樣子依舊曆曆在目。

“你來這麼早。”落楓走了過來。

“哦，你什麼情況，非要這麼早叫我。”我說。

他冇有說話，走了過來坐了下來。

“你說。”

“啊？”我心頭一顫。

“如果。”

“等等，你身體冇事吧？”我著急的打斷了他的話語。

“哦，冇有。”

“哦，你說吧！”我說。

“等等，落淩兮也冇事吧？”我又問。

“冇有。”

“那啥事？”

“你說，如果有一天你爸媽離婚，你選誰？”

“啊？怎麼想起問這個？昨天你爸媽又吵架了？不怕，怕什麼阿姨和叔叔又不是第一次吵架了。”

“可這一次，是真的。”

“不再勸一下嗎？”

“不了，都勸了多少年了。”

“你決定了？”

“不是我決定，而是他們決定了。”

“那落淩兮呢？”

“她選擇跟我。”

“這不可能啊！你冇有撫養能力的。”

“打不了我不唸書了，我打工。”

“等等，你彆衝動，說不定事情有轉機呢？”

“我也不想這樣再假裝維持了，他不喝酒還是個正常人，一喝酒就和那瘋子冇什麼倆樣，到處砸東西，打人，前天晚上，他要打落淩兮，結果我打他了。”

“啊？這。”

“唉，離婚或許也是為了落淩兮好。”

我還冇有說話，他又說道：“要是落淩兮不能跟著我，就隻能跟我媽了，反正不能跟著他。”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低頭看了看錶，“哦，我要上早自習了。”

“行吧，你先回去上課吧，我再想想。”落楓低頭看著地板。

“哦，考慮慎重啊，你也18了，選擇要慎重啊！”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反覆用著“慎重”這個詞語。

我緩緩地走上了樓，這時，我彷彿清醒了許多。

加上網課的繁忙，於是一整個暑假我都冇有見到落楓，直到開學的前一天，落楓又將我約到了樓下，“我想好了，我誰也不跟。”落楓見麵說道。

“哦，原來可以這樣那落淩兮呢？”

“隻能跟我媽了。”

“哦。”

“不過，為了不連累我媽，我妹決定跟著我。”

“那錢呢？”

“哦，他還要撫養我們，每個月會給我們打錢的。”

夜色漸漸落幕，落楓說還有事便走出了小區，我懷揣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走上了樓，忽看見了落楓的父親，“叔，怎麼不回家啊！”我看了看坐在樓道的叔叔。

“小楓也和你說了吧！唉，明天就要辦離婚證了，真的不能向從前那樣了嗎？”叔叔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與我對話。

“您以後也要少喝點酒了。”我說。

“哦，對喝酒，都怪酒，以後我一定一滴酒都不碰，那個，小楓是個好孩子，以後，兄弟倆一定要多互幫互助，你以後可能很少會見到叔叔了，要是小楓有什麼困難要多幫幫他。”

“昂，這個一定。”

見叔叔冇有再說話，我便走上了樓，家裡冇有人，很安靜，我坐在了沙發上，直到手機發來了資訊，是吳限：“這一次，我可能真的去一中了。”

本來有許多話，可我卻不知該發些什麼，隻是發了一個表情便放下了手機，就連今夜也變得漫長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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