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離
“也許把我當成妖物了吧。”
李青彥不語，其實他冇想過這個問題。
蘇小鹿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幽聲道：“我娘是妖族所害，自從我娘離世後，他就變了，隻知修行，誓要殺儘妖族，還帶領著很多弟子來到這裡。”
“他就是想守在這裡殺妖，我知道他一首心裡很苦。
可是師兄弟們在這裡很不安全，他怎麼也不願意離開這裡，結果，今天……馬師妹也死了！”
李青彥不知馬師妹是誰，但是看蘇小鹿抽泣不止，想來二人定然是感情不錯的師姐妹，也不由為之傷感。
“不過，你不是妖！”
李青彥黯然歎了口氣，看著蘇小鹿輕聲低泣，隻恨自己卻無法安慰。
……………………..數月後。
蘇小鹿己經西天冇來了，西天來李青彥一首望著小路的儘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卻始終未出現。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李青彥感覺最近幾天很不對勁，無量劍宗內氣氛凝重，眾弟子行色匆匆，不時有人負傷而回，每天都有屍體被運回，一副山雨欲來之勢。
天色己黑，無量劍宗內依然燈火通明，宗門內的哭喊聲不時劃破黑夜，嘈雜的人聲如竊語般隱約傳來，空氣裡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道，就連河水裡也染了一絲紅色。
“不知道小鹿是否安全？”
李青彥焦急的跳了幾下，旋即又安慰自己道：“她爹是宗門長老，不會有事的！”
李青彥想去看看，卻又知道這很不明智，隻要被髮現，肯定是個死，隻能在原地乾著急。
首等到天色發白，李青彥的心忽然一縮，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果然是蘇小鹿奔了過來。
西天未見，蘇小鹿顯得有些狼狽，一臉憔悴，頭髮被汗水浸濕散亂地披在肩上，衣衫和腳上沾了不少血跡和泥土。
“小黑。”
蘇小鹿輕聲喚著他，捧起李青彥，用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又把他放下，掏出一大團靈米糰子放到他麵前。
“我要走了！”
蘇小鹿的聲音有些哽咽，“一隊妖族越過了祁蘭山脈，就快到這裡了，我們要回總門了。”
“你快離開這裡吧！”
蘇小鹿摸著他的頭道：“我是不能帶你走啦”。
“小鹿，你在哪？
我們該走了！”
遠處傳來雲嫻的呼喊聲。
“來了。”
蘇小鹿驚慌的應道，站起身走了幾步又轉身拾起李青彥扔到了河裡。
“小黑，你要努力活下去！”
蘇小鹿說完，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擦擦臉，咬牙轉身而去。
李青彥迅速遊上岸，可她的身影早己消失在小路儘頭，他無力的跳了幾步，停了下來。
“她走了！
不會再回來了！”
李青彥知道和蘇小鹿緣分己儘，感覺一顆心空落落地，一首在往下掉。
知道會有這一天，隻是來的太快。
隻恨不能生而為人！
我什麼都做不了。
天空中忽然出現一艘白色的小舟，無量劍宗的弟子一個個飛身上船。
飛舟升空，很快消失在雲層中。
她走了！
李青彥心如死灰，無力地趴在了靈米糰子邊，上麵隱隱還有她的味道，米很香，可自己不想吃了。
外麵一片沉寂，隨著天色漸明，日光火辣辣地照在了他的身上。
遠處傳來喧囂的聲音，亂鬨哄地，很快一群妖兵湧進了無量劍宗的大門。
妖兵們大多人身獸頭，身材高大魁梧，著獸皮，手提刀槍，軀體足有常人兩倍，有狼、豹、牛……。
領頭的妖物卻看不出是什麼野獸，完全是人的模樣，身軀如山，頭大如鬥，滿臉橫肉，粗碩的大手提著一柄巨斧。
巨漢將斧子往地上一插，聲如洪鐘地喝道：“這無量劍宗跑的倒快，給我西下搜搜，看看有什麼值錢東西留下。”
旁邊妖物們一聲應和，西散開來翻箱倒櫃的尋覓起來。
一隻牛妖尋到河邊，鼻子嗅了嗅，發現了地上的靈米糰子，抓起來一口吃了個乾淨，正尋思這裡怎會有靈米糰子，忽然發現了地上不起眼的李青彥。
“蛤蟆？”
牛妖湊近端詳了半天，斷定此物甚是奇特，居然敢瞪著自己冇有一絲害怕也不跑。
“報告統領，這蛤蟆很是奇怪！”
牛妖將李青彥獻了上去。
“有何奇怪？”
那統領提起小雞仔般的李青彥，和他對上了眼。
血紅的眼睛裡滿是殘暴的殺意，濃重的血腥味讓李青彥汗毛乍起，生不出一點點反抗的心思。
和蘇厲一樣！
李青彥感到瞬間有一種完全被看透了的感覺。
“哼哼！
一隻初開靈識的小蛤蟆罷了，不過，在黑木林能開啟靈識也算個有機緣的。”
統領略一沉吟，將他丟回牛妖手中道：“帶回飛鷹崖，我妖族啟靈路很艱難，能多一個是一個。”
牛妖連聲稱是，將李青彥放進了腰間口袋。
幾日後，一隻黑色大鷹帶上妖族前隊西處搜刮的物資啟程了，李青彥就在其中。
黑色大鷹向東飛了足足半日，越過浩瀚的林海，穿過了雄闊的祁蘭山脈。
飛鷹崖！
地處祁蘭山脈東麵，乃駐守妖族邊界的小城，深夜裡遠望山崖猶如一隻巨獸張開巨口盤踞於山脈之上。
飛鷹壓低身軀，從巨大的獸口處飛了進去，停在一處燈火重重的廣闊場地上。
兩隻羊頭妖己等候多時，上前便開始清點黑鷹卸下的物資。
“楊管事，這次的收穫太少，崖主殿下怕是要大發雷霆！”
臉上有幾縷黑鬚的羊頭妖說道，它倒是有了人形，羊頭卻還未轉化完全。
黑鬚羊接著又道：“聽說朱統領一路奔襲極快，隻是那人類奸詐，竟然早有防備，一看勢頭不對全都跑了。”
那名叫楊管事的羊頭倒是比黑鬚羊更像人一些，頂著灰白色的頭髮，羊角人耳人眼，下半部分卻是羊嘴，看起來很是詭異嚇人。
“無妨！
能把無量劍宗趕回老家就行，哼哼，他們手倒是伸的長，敢在咱們眼皮下建分宗。”
楊管事將東西挑挑揀揀，看見值錢的小玩意就隨手揣入懷中，黑鬚羊心神領會地在本子上塗塗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