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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耿直的QJF 作品

第15章 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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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被他的聲音喚回神誌,勉強從那種絕望又孤獨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他愣愣的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

自己剛剛想做什麽?

“趙易安!”洛星河急切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感覺不到痛嗎?!”

還有什麽能比心裏更痛呢?

洛星河的聲音不再那麽充滿威脅的意味,反倒透出了不安與後怕,但啞巴已經再也不會“自作多情”的去關注他了。

他對洛星河視而不見,木然的想用那隻受傷的手撐起身子。

洛星河連忙將他帶到懷中,惱怒道:“你的手不想要了嗎?”

即使他心中對啞巴的“背叛”再怨懟不滿,那屬於他的鮮血仍舊深深的刺痛了他的雙眼。

洛星河不得不承認,即使他背叛自己,與別人私通,自己也無法放手。他想要這個人,哪怕他會對別人敞開這幅誘人的身軀,渾身上下都染上了別人的氣息,自己還是隻想要這一個人。

他在心裏唾棄自己:簡直就像是給高陽公主和辯機看門的房遺愛,窩囊至極!

他心裏醋得不行,無論方纔口吐了多少惡言惡語,刻意用貶低、威脅來掩飾自己的不安和獨占欲,都無法掩蓋一顆心儘數係在對方身上的事實。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嚐到這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卻根本捨不得再過分的折磨這個人,更不願意讓他變成師傅養過的藥人那般,隻能像傀儡一樣乖乖聽話。

這個人的眼淚和鮮血,輕易的澆滅了他的怒火,讓他無法視而不見。

洛星河將啞巴從地上托起,他方纔身體不適,動作急切,裸露在外的膝蓋都被地麵磨破,跪得久了,雙腿也微微發麻,洛星河便半摟半扶著他進了屋裏。

他讓啞巴坐下後,捉過他的手,動作輕柔的為他處理傷口,啞巴就像感覺不到疼痛般垂著眼,並無反應。

啞巴膝蓋上的傷也被一並處理了,洛星河的醫術高明,用藥也很是金貴,啞巴並未感到疼痛。

他的動作一如往常那樣輕柔,就好像剛剛的所有事都不複存在,除了在床上的蹂躪以外,洛星河從未對他下過重手。

是啊,畢竟這是訓狗慣用的伎倆,打一棍子,給一個甜棗,他捱到身上的棍子太多了,隻要一點點的甜頭,就會對人搖尾巴。

所有人都希望他隻是一條狗,聽話乾活的狗也好,任人姦淫的母狗也罷,但真是令人失望,他終究不是條隻會搖尾乞憐的狗。

他是個人,被薔薇上的刺紮到了一次,就不會再去伸手的人。他的心再也不會為這個羞辱他、輕視他的人而跳動了。

啞巴麻木的任他擺佈,低下頭去不願看他,洛星河見他這幅模樣便來氣,明明是他背叛自己在先!竟然還滿臉不高興的拿喬?可偏偏自己卻又拿他毫無辦法!

他往常總對那些癡男怨女的情愛糾葛嗤之以鼻,隻覺得這些人實在愚蠢至極,卻冇想到自己現在深陷其中,才方知此般求而不得的怨懟。

啞巴尚未婚配,又與他同為男子,按照本朝律法,他毫無資格乾涉啞巴與誰交好……甚至是歡好……

洛星河相貌出眾,自少年時期便時不時被江湖上的三教九流騷擾,平日裏對這些強加於自己的肮臟下流的癡心妄想最是厭煩。

可他自己現在卻滿心滿眼的想著要獨占啞巴,即使他與別人歡好,想要自己離開,他也絕不會離開!

明明他才離開一月有餘,啞巴竟會被別人勾搭上?!那狗男人究竟是誰?自己難道還不夠好嗎?!這啞巴真是瞎了眼!

最初的憤怒被啞巴的鮮血逼退後,洛星河心裏便隻剩下了無窮無儘的哀怨和委屈。

“喂!”他不想露出半點脆弱,凶巴巴的說,“我給你的玉……狗牌呢?”

啞巴並不搭理他,站起身來就要更衣。

洛星河又氣又急:“趙易安!你不會真送給那狗男人了吧?!”

啞巴還是充耳未聞的模樣,既然洛星河根本不相信他,早已在心裏給他定了罪,那他又有什麽解釋的必要呢?更何況在他心裏,自己不過是條供他泄慾的母狗,他為何要對自己這條狗要求這麽許多呢?

“喂!”洛星河伸手去拉他,手臂無意間撞上了他大敞著的胸乳,啞巴立刻瑟縮了一下,露出了痛楚之色,用力的推開了他。

洛星河心裏委屈得不得了,隻覺得他是在嫌棄自己,甚至連鼻腔都微微酸澀:“你!”

他想要放任內心的暴戾,狠狠的懲罰他,但終究還是捨不得,更何況他還是有孕之身。

洛星河氣惱至極又毫無辦法,一甩袖子,也賭氣似的不再搭理啞巴,憋屈的離開了啞巴的屋子。

他從冇嚐過這般求而不得的滋味,隻覺得心裏委屈至極,又對那不知何人嫉妒得咬牙切齒。但最可恨的是,自己卻偏偏怎麽也不願意放手,他欲蓋彌彰的自欺欺人:啞巴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就是自己的,說什麽也不能讓他離開自己,想都別想!

洛星河到底還是記掛著啞巴的身體,他去鎮上聯絡了屬下,叫人從穀裏帶一些女子孕期方麵調理的醫書過來。

原本他從未研究過這些,但現在卻是很必要了。他回憶起啞巴方纔的模樣,總覺得他瘦了不少,肩胛和臂膀去了些肉,下巴也尖了點,神情也略有些憔悴。

他定然冇有好好吃飯,聯想到村裏的流言蜚語和他剛剛的妊娠反應,洛星河免不了有些心疼,同時也懊惱自己為什麽冇有早一點回來,都是那姓莊的畜生,都快死了還不讓人消停,害他莫名其妙就被戴了綠帽子!

他想起啞巴胸口的牙印和那被“別人”玩得鼓漲的**,心裏又酸又澀,泄憤的狠狠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

他情緒不好,在鎮上胡亂轉悠,經過那曾經被自己拆穿過的賭館,又進去訛了一大筆,那老闆怎會忘記這祖宗,連忙上前陪著笑臉,送了個錢袋,讓他裝上他“賭”來的銀兩,好聲好氣的將他送出了門。

洛星河麵色不善的晃悠著那沉甸甸的錢袋,路過酒樓時,他想到啞巴早上反胃的模樣,終究還是退了回來,用那些銀兩將各種口味的菜色都買了個遍,再讓人給他提回去。

回去的路上,那些村民見了他,雖不敢指指點點,卻免不了竊竊私語,上午他回來時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心生畏懼,村民們本就與他有距離感,現在自是不敢再上前搭話。

洛星河看都懶得看他們,走到啞巴的屋前,剛好看到幾個熊孩子朝著那門上糊爛泥,一邊唱著不堪入耳的歌。

他本就不怎麽美妙的心更是一沉,隨手摺過邊上手指大小的小果子,手指輕彈,那果子便直接彈到了門上,砸得門板都劇烈的震動了一下,那果子又回彈到唱得最興起的胖孩子的腦門上,將他直接打得後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小胖墩被打愣了,捂著腦門,茫然的坐在地上,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那些孩子回過頭,正對上洛星河陰晴不定的容顏,立刻噤了聲,不敢再言語,紛紛都跟鵪鶉一樣縮著脖子,跑都不敢跑。

“膽子肥了?”洛星河的聲音冷冰冰的,“我不在,你們就學了這些?”

那小胖墩一回頭,眼淚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洛、洛先生……”

“明日一早過來將這門清理乾淨。”

洛星河先前作為私塾的先生,教了他們大半年,他相貌好看,人卻並不好親近,雖表麵上看著溫和,並不與人起衝突,卻總透著一股子不同於尋常百姓的矜貴,讓人見之便不敢放肆,甚至大聲喘氣都得掂量掂量。

孩子們自然也很敏感,洛星河雖算不上古板嚴厲的先生,但平日裏的課業和紀律也不可謂不嚴厲,他們見了他都不敢造次,唯唯諾諾的應下後一窩蜂的跑了。

洛星河作為神醫穀穀主,穀內絕大部分的門徒都算作是他的弟子,他對整治這些半大孩子,早已很有心得。

他打發走了酒樓的長工,自己提著那些食盒翻進了屋,啞巴顯然聽到了外頭的動靜,閉了門不願出來見他。

洛星河看著那扇關得牢牢的門,又給委屈上了:明明是你自己偷人,現在竟還敢給我臉色看!

但想到啞巴的身體,他又隻好主動去推那房門:“喂,吃飯了。”

啞巴正在裏頭擺弄幾個小巧的木製機關,桌上攤著一本相關的書,他對洛星河的聲音充耳不聞,彷彿屋裏根本冇有這麽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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