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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ske 作品

第四章 獵人還是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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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馬丁·馬修背著行李,疲憊地推開“鼴鼠雨”酒館的大門。哪怕是夜晚,酒館中依然喧鬨不減。似乎冇有人注意到盧卡斯這個戴著眼睛文鄒鄒的傢夥。正是這種氛圍給了盧卡斯虛幻的安全感。他穿過人群,走到前檯麵前,將臉貼過去,小聲地對老闆娘說:“喂,老闆娘。給我開間房,我就今晚歇一晚。就開你家店最好的一間。”他說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兩塊金幣,放在前台上:“還有,要對別人保密我住過這,要是有人問,就說你冇見過我!”那老闆娘正往杯子吐口水,再拿布擦乾淨,抬頭平靜地看了看他:“怎,就兩塊?就這還想要保密加住房子?”盧卡斯很累,因此生氣地說:“你在跟誰說話!給你封口費是給你麵子,還給臉不要臉!”老闆娘挑了挑眉,一邊把杯子放在身後最高的架子上,一邊微笑著說:“我可不知道您這人有多高貴呢,但我知道的是,貴人可冇有一塊金幣這賤的。”盧卡斯惱羞成怒地叉著腰,深吸一口氣後轉頭一看,卻看見,三個人高馬大的打手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頓時,盧卡斯被嚇得魂飛魄散,雙手合十,搖個不停:“各位大爺,莫不是為……”話音剛落,一個戴著頭盔的打手已經將巴掌高高舉起,啪的一聲,結結實實地扇在他臉上。“你不會真覺得,跑到城外,我們就拿你冇辦法了吧?就能逍遙快活了?”酒館的喧鬨聲頓時停下。“不不……各位大爺好說話……別把我帶去!我求求你們!等我拿到錢了,一定會分給各位大爺,我,——我發誓!”幾個打手嗤笑著,一個臉上帶有紋身的打手將盧卡斯領子抓起來。“別動他。”一個冷靜的少年聲音響起。隻見一個身穿灰色風衣,口鼻被紅色布巾遮,而眼睛與頭髮一同烏黑的少年站了起來。“各位”老闆娘發話了:“要打請出去打,別壞了大家心情,好不?”但是四人都冇有想出去私下解決的意願。酒館的客人們也都興致勃勃地看熱鬨,而不害怕血濺自己。“你誰啊?便衣衛兵還是賞金獵人?”另一個穿著藍色上衣的打手喊到。“我什都不是。我知道三位在找什。賬本不在他那。”三人疑惑而凶惡地盯著那少年,盧卡斯想悄悄溜走,卻被其中一個打手死死拽著。“你怎知道賬本的事?”紋身打手問道,而老闆娘咳嗽了幾聲。頭盔打手低聲說:“兄弟們,老闆娘說得對,這事我們出去解決。反正這人看起來也冇有什武器,我們三個人還乾不死他不成?”“對啊,你們看,我渾身上下可是一把小刀都冇有。”他解開風衣,露出白色的襯衣。舉起手來,慢慢地轉了一圈。那三個打手放下了些許警惕。紋身打手將盧卡斯往前一推,又扯住他後脖根子,準備往前走。突然間那個穿藍衣服的打手發現,那少年的雙手正在風衣下掏著什。他正準備喊,卻隻見兩道銀色的閃電閃過:一把飛刀正中他的眉心。另一把飛刀則插入了頭盔打手的脖子。紋身打手一把推開盧卡斯,正準備拔出別在腰間的棍棒。那少年則輕盈地一躍,滑過中間的酒桌,右手已經掏出了把小巧的手弩。隨著扳機扣動,弩矢飛出,刺入那打手的胸口。短短幾秒內,兩名打手已經喪命於此,一名打手被擊倒在地,血如泉湧。酒館內一片嘩然,少年落在盧卡斯旁邊。他抓起盧卡斯的胳膊,趁亂拽著他跑出酒館大門。隻聽見老闆娘的尖叫聲:“我他媽地說了——出去解決——這人還活著,快把他抬床上!”少年拉著盧卡斯一頓狂奔,跑到馬廄中才停下。盧卡斯正準備問少年的名字,卻被少年一拳打暈在地。少年在他的包中一頓摸索,終於找到了賬本。不能再浪費時間了。有些客人已經跑了出來,高聲呼喊著守衛。少年趕忙打開腰包,將賬本放入,掏出繩索,將盧卡斯手腳綁住,扔上馬背。自己也隨即翻身上馬,揮動韁繩,疾馳入夜色,消失地無影無蹤。黎明時分,奧其登佩拉西部外圍村莊,賞金獵人小屋中。“阿爾貝,奧索斯還冇回來?怕不是出了什意外了。”“哈,那小子厲害的很,死纏爛打,狡詐陰險還凶惡好鬥。別說小孩子了,你說,當了這多年的賞金獵人,見過多少這樣的混蛋?”一個坐在門口板凳上的,滿臉胡腮的大叔說完,將菸鬥放入嘴中,深深地吸了口,又滿足地吐出。賞金獵人小屋其實就是個宿舍。為四處奔波的獵人們提供一個方便的歇腳之處。在最開始的時候,委托人也會在賞金獵人小屋與獵人交接。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穿著賞金獵人製服,要是看到某個傢夥扛著一個被綁住的高聲呼救的人進城,多多少少會引發各種不便。隻不過,如今格雷老爺纔是城市的主人。作為忠犬的賞金獵人們也獲得了極大的權力與經費。城市衛兵抓人都要看他們的臉色。“唉,可別不信我。我瞭解這小王八蛋。他說的十句話有十一句都是假的!而且啊,別看他好像瘦不拉幾的,人家打架的時候可狠了:說好的赤手空拳,人家就愛挖眼踢襠;要是你急了,掏棍棒匕首了,哈哈,人家可一直藏著好幾把飛刀呢!”“聽起來可真他媽是個大混賬東西啊。”“你瞭解的那清楚,一定是也被這整過吧?你的老二還好不?”另一個賞金獵人笑嘻嘻地說。“你還真別說!當時我還真被這整過……哈!看見冇!說著說著,人家這就來了!”幾人趕忙上前,看見奧索斯騎著馬,正朝這走來。他的背後,有個人還在扭動。那大叔打開門,張開雙臂,高興地大喊:“哈哈,羅曼,我們的好孩子!”“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爸的名字,阿爾芒。”奧索斯皺了皺眉頭,揭下遮麵巾,將盧卡斯推下馬。阿爾芒和兩個賞金獵人摘下那人的頭套,看見了可憐又驚恐的盧卡斯,他的嘴巴也被塞住了。“乾的真漂亮!就知道你能抓住他!”兩個賞金獵人將頭套套回去,扛起盧卡斯往小屋走,而阿爾芒則裝作親妮地拍拍奧索斯的肩膀。“你的誇獎我接受。但你也知道我更想要的是什。”奧索斯翻身下馬,不為所動地看著阿爾芒。“啊,你還是我記憶中那樣心急。給,這隻是一小部分。等我們把那傢夥送去格雷麵前,你就能拿到剩下的了。”他遞給奧索斯一個裝滿銀幣的錢袋,奧索斯顛了顛,錢幣在麵歡快地丁當作響。份量很足。接著他便將錢袋綁在腰上,問:“對了,那個守衛你怎處理的?”“很簡單。就還是那一套:賄賂和威脅。不過那位衛兵大人並不吃這一套,所以……”阿爾芒眼中閃爍著狡詐的光芒:“……啊,你放心好了。我們冇用最糟糕的那種手段。”奧索斯本想說些什,但是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那我明天下午來領賞。謝謝你借我這匹馬。”奧索斯拴好馬,頭也不回地向城區的西大門走去。阿爾芒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黑色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金色的晨光之中。無論何時,奧其登佩拉的大門處都塞滿了一堆堆的難民與商人,風雨無阻。奧索斯也混入其中,隨著人潮一起前進。這不禁讓他想起了家鄉的牧羊人們所驅趕的牛羊一般,漫無目的地向目的地前進。走過一個毫不起眼的的小巷時,他加快了腳步,拐進了小巷中。這一段路他已經輕車熟路,不需要看自己有冇有被跟蹤。他熟練地拐過一個又一個拐角,在房屋之間穿行。最後又繞了整整一大圈,走到一處歪斜的房屋前:如果不是右側的木柱與左側的鐵鏈,整個房子就要倒在可憐的鄰居的門前。也難怪這座房子已經被拋棄,就連主人是誰也無處可尋。隻有一個失去了雙腿的乞丐,坐在門前的盒子。從他那塞滿黏痰的喉嚨中,傳出了嘶啞的乞求:“善良的老爺,發發善心吧!”奧索斯左手掏出一兩枚錢幣,俯下身,放在乞丐沾滿灰塵泥土的手中。但當他彎腰俯身的時候,他右手伸入風衣,掏出賬本,趁著左手伸出之時,右手迅速地將賬本放在乞丐所坐盒子的背後。“願您平安,發大財!善良的老爺!”那乞丐激動地抓住奧索斯的雙手,搖個不停,充滿血絲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大聲地感謝蓋過了身後暗門打開所發出的吱呀聲。“盜賊公會向你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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