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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實 作品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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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烈公主趁機清理了府裡幾個不妥當的人。

流連一直悶悶不樂,門都懶得出,鑽在屋裡不出去。蘇氏怕她想不開,絞儘腦汁開解她。流連實在受不了她的聒噪,躲到忘機樓上去釣魚。蘇氏這些日子一直操心著流連,針線營生都荒疏了,好容易才鬆了一口氣,該預備秋裝了。公主賞了幾個好尺頭,蘇氏盤算著給女兒設計個新樣式。

翠翠與蘇氏雖無師徒名份,卻有師徒之實。兩個人頭抵頭很認真的商量著。翠翠雖地位低微,但是因為流連比較寵她,再加上她自己也要強,因此穿戴的十分講究。彆的事情還罷了,每到做衣服時,蘇氏總要找翠翠做幫手,順便嘲笑流連一頓。

昭烈公主站在一邊兒看了一會兒,才上樓告訴流連林珩派人送來了一些東西,要流連回去歸置一番。流連扔下魚竿走了,翠翠本應跟上的,流連說不用了,不過是回去收個東西而已,要她趕緊把秋裝做出來,改天交給來人帶走。公主微笑地看著流連的背影。

家裡靜悄悄地,流連在院裡喊了兩聲老孫,冇人答應。正房的門半開著,堂屋的地下放著幾個柳條筐,紮得結結實實,很不好解,流連心疼自己的指甲,想著還是找把剪刀好了。拍拍手,抬腳往臥室走去。

臥室當中站了一個人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流連不意屋中有人,猛可的大腦竟一片空白,淚模糊了雙眼,看不清來人的臉,好在腳比腦子好用,帶著流連撲過去。

林珩緊緊擁住朝思暮想的妻子,打橫抱起。流連滿腹委屈湧上心頭,恨恨捶了林珩幾拳。林珩胡亂深吻她,薄薄的夏裳散落一地。

事畢,怕他跑了一般,流連摟住他的腰,頭埋在胸前,靜靜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林珩輕撫她的頭髮調笑道:“娘子,想我冇有?”

流連聲音悶悶的,不肯抬頭賭氣道:“想你做什麼?想你撇下我自己快活去!”

“冇良心的,你摸摸我都瘦了,你在京裡好吃好喝的,你知道我在河工上受得什麼罪嗎?”

“你是自找的,活該!珩郎,這次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有我你總能舒舒服服吃口飯不是嗎?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你都這樣了,爺爺肯定也跟著你吃苦了!”

林珩微微笑道:“娘子,工地上都是身強力壯的光棍子,你想饞死他們嗎?不行,太危險了!明年就能合龍了,乖乖的,我明年就回來,……”

流連惱火地翻身坐起來,“你難道冇個衙門嗎?我呆在屋裡不出去還不行嗎?阿武的媳婦不也在那裡嗎?出什麼事兒了?是不是你看上她了,怕我去了礙事?”

流連這樣無賴,林珩無奈陪笑道:“娘子,我天天白天泡在工地上,阿武跟著,哪有機會去看他媳婦,難道晚上把阿武攆出去嗎?彆瞎想了,她跟你怎麼比?”

見他還是不肯,流連不甘心,惱火道:“起來起來!大白天的,一會兒有人來了成何體統……”

林珩將她扯進懷裡,笑嘻嘻安撫道:“誰會這麼不懂事兒呢?放心吧,冇人來!你看我曬得跟泥鰍似的,工地上風硬,日頭又毒,連棵歇涼的大樹都冇有,把你曬黑了就不好看了!乖,聽話!”

流連知道還是去不成,惱火地錘了他兩拳,林珩抓住她的手,笑道:“不生氣,生氣就不漂亮了。我這次回來述職,冇幾天工夫,我們都高高興興的,好不好?”流連一陣心酸,臉埋入林珩懷中落下淚來,林珩輕輕拍著她的脊背。

黃昏時,二人梳洗一番,流連肚子餓得咕咕叫,纔想起連午飯都冇吃。

林珩就是一身半舊的藍絹袍,流連素來不濃妝豔飾,今天破例穿了一套林珩帶回來的大紅衣裙,款式不同於常見的短襦長裙褙子,襦衫長長的,遮住了屁股,裙子係在長襦裡麵,腰間紮了一條同色汗巾,顯得流連長身玉立嫋嫋婷婷,大紅的顏色,𬙂了一條韭菜寬窄的翠綠邊兒,襯得人齒白唇紅,路人紛紛驚歎,流連順手順腳地連步子都不會邁了。

一輛寬大的馬車停下來,車中人與他們打招呼。馬車雖不奢華,做工卻精良。車裡是一身素白袍的仁王,林珩忙施禮。仁王與他閒談幾句,對躲在林珩身後侷促不安的流連笑道:“林夫人好漂亮!我的彆苑裡桃子海棠都熟了,聽說林夫人會做果子醬,王妃想向林夫人討教一二,不知林夫人明天得不得空,讓我府裡的人長長見識。”

流連不敢冇空,況且仁王才仗義直言幫了她的大忙,怎能不識抬舉。見她允了,仁王笑得更和熙了些,“林夫人就穿這一身去,叫她們看看什麼叫豔而不俗!明天早上我派車來接你們,可好?”

又閒談了幾句,仁王才離去。流連忐忑不安問林珩:“珩郎,我們跟仁王走得近合適嗎?”

“無礙,仁王是陛下的得力助手,他腿有殘疾,爭不得皇位,可以結交的!有他護著,彆的王爺不敢逼我站隊,你的日子也能清靜一些!”

他口氣淡淡的,流連懷疑他已經知道前幾天的風波了,心中一陣難過,垂淚道:“珩郎,都怪我連累你了!”

林珩輕輕替流連拭去眼尾的淚滴,“關你什麼事?是為夫無能,才連累你的!老河沿本就是禮王的地盤,我把工程做下來,與禮王已是死仇了!你自己在京裡要多加小心,冇事兒不要出門兒亂逛,好好呆在公主府裡,諒他也不敢到公主府行凶!”

“珩郎,那你會不會有事呢?”

“不會的。老河沿是民生大計,陛下把信王從北境調回來,就是要信王護堤。信王跟禮王是死仇,聽說信王的娘就是禮王的娘害死的!都說信王是最受陛下看重的皇子,最是心狠手辣,領兵打仗的人,護個堤有什麼難的?”

“那你也要小心些,聽說那個五閻王凶得很,這些皇子為了爭皇王,什麼乾不出來?”

林珩攜了流連的手往前走,溫聲道:“無妨,五皇子連個母家也冇有。他的外祖不過是一個窮教書先生,封了侯冇幾年就歿了,連個舅舅也冇有!冇人支援,他怎麼爭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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