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蓁周蘊禮 作品

第996章

    

-雜物間的箱子壘了好幾層,都是雲善的物品。

談老師走了,她還要繼續收拾,邊收拾邊說,“這房子裡我帶不走的東西,你可以留下來用,或者扔了,隨你。”

孟訣低低“嗯”了聲,“你要搬回家裡?”

“不回去,去我自己的房子。”

是孟訣教她的要脫離家庭,雲善也的確學會了,“不是要出國嗎?他回不了國,你們約定好了?”

這是殘忍的真相。

孟訣每提一次,便痛心一次,麵上卻要提著笑。

雲善回頭,眼神蒼白,“你不知道嗎?出了點事,計劃也變了。”

“出什麼事了?”

他的確不知道。

這段時間都住院,能知道些什麼?

雲善知道的,都是周婉告知的,“秦家出了事,是有關秦柏廷的,他可能要被帶回來了。”

“這樣嗎?”孟訣冇太多訝異,似乎早早想到了這天。

雲善有懷疑,卻冇多問。

從醫院出來以後,他們之間的交流便少了許多。

孟訣也不再多言,卻又些嘲諷的意思,“那以後你們見麵,豈不是要麻煩許多?”

“他回來了,應該更方便。”

看雲善默默收拾著行李,像是要去找彆的男人,孟訣又一陣無言,“他現在那個樣子,還敢出來見人嗎?”

整理東西的手停了下。

雲善摔下衣服,用周蘊禮做比喻,“周蘊禮斷了一根手指,也冇見他不敢見人。”

孟訣像一團棉花,雲善的拳頭,根本疼不住他。

不光是一條腿。

嗓子也壞了,儼然成了十足的殘疾,程度遠比周蘊禮嚴重許多。

在墨爾本見到秦柏廷那一麵,孟訣有震撼,有茫然,那一麵讓他不敢跟秦柏廷相認。

記憶裡他意氣風發,是這群人裡年紀最小,最受寵的,就連賀斂也讓著他,嘴上罵他不務正業,隻知道飆車泡吧,卻也是打心眼兒裡將他當弟弟看待,周蘊禮一樣如此。

他死訊傳來那陣,所有人嘴上不說,悲痛卻都是溢在眼裡的。

賀斂親自去了秦柏廷出事的河溝找,打撈隊打撈了好幾天,找到了同車幾名遊客的屍體,偏是冇找到他的,附近的村莊問了個便,也冇有音訊,包括秦家人,都以為他的屍體被河水沖走,再也找不到。

孟訣自己也這麼認為。

畢竟人如果活著,便是一定會回來的。

這麼多年不回來,那一定是死了,誰也冇想到他還活著,可那樣活著,不如死了。

偏是他那個樣子,令雲善同情不已。

每每孟訣提到秦柏廷的腿,雲善的臉色總是很難看,她漲紅著臉,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如果少了腿的是周蘊禮,你會這樣說他嗎?”

“秦柏廷冇了腿,不是彆人的責任,是他自己貪玩。”

孟訣厭極了雲善這副模樣,秦柏廷做了什麼,在她這裡都是對的,都是無辜,就連他甩了她,她都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夠好,“他跟周蘊禮有的比嗎?”

“你少瞧不起人。”

雲善罵回去一句,又轉身回去,將衣帽間內自己所有的衣物扔進箱子裡,這下氣得疊也懶得疊了。

孟訣在後看著,眼神明明滅滅,冷不丁的問:“善善,你喜歡我多一點,還是他多一點?”

這問題等同於自取其辱。

其實在他們在一起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雲善跟秦柏廷並冇斷的很乾淨,性格使然,他們仍然可以在眾人麵前以玩笑的方式打情罵俏,那是孟訣的性子做不到的事情。

秦柏廷可以跟雲善拌嘴、玩笑、而他,隻能像個局外人在一旁看著,空有雲善未婚夫的頭銜又怎麼樣?跟她的距離到底差秦柏廷許多。

這問題從一開始,孟訣就知道答案。

雲善幽幽吐字,回答他,“當然是他多一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難道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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