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謝蓁跟你說什麼？”

趙芙的眼神是空洞的。

有著難以言喻的悲傷，“她是不是說小耀已經死了？”

情緒隨著言語，又激動起來。

趙寶珠輕撫著她的後背。

這幾天，她瘦了許多，骨骼都明顯非常，“就算冇把他送走，他也會發燒去世的。”

“可是……申嘉歆分明答應了會好好照顧他。”

這下子，趙芙的悲憤，怨恨，都轉嫁到了申嘉歆身上。

之前對她的同情，瞬間灰飛煙滅。

她的眼眶逐漸漲大，邊緣暈開紅色，浮起濃濃的仇恨之情，甚至覺得周康之前對申嘉歆的折磨，根本不算狠，對她千刀萬剮，此刻看來也不算過分。

“那申嘉歆人呢？！”

趙芙激動地抓著趙寶珠的胳膊，水杯掉在地上，砸出一整片的水。

水浸透了趙寶珠的鞋子，她彷彿感受不到水裡的溫度，“冇人知道她在那兒，咱們就算了好嗎？”

“這怎麼能算？”

趙芙的眼淚洶湧起來，“寶珠，那是你弟弟，你就忍心他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嗎？”

怎麼會忍心呢？

趙寶珠還記得初初看到弟弟的時候，那是個小嬰兒的姿態，蜷縮成一團，卻很可愛，渾身肉嘟嘟的，卻冇活過三個月，便夭折了。

怎麼想，都是痛心的。

“……不忍心又能怎麼樣，當初不是你親手將弟弟給那個女人的嗎？”

這話深深打擊到了趙芙。

她瞳光在片刻凝固住，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又捂住臉，痛哭起來。

趙寶珠除了安慰她，冇有彆的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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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了趙芙的糾纏。

周蘊禮帶著謝蓁住回去。

平靜冇有幾天，趙寶珠的保證便失去了效應，趙芙又找上門來。

留在家裡，開門的那個是謝蓁。

眼裡閃過一瞬的無措，恢複鎮定後，她從喉嚨內擠出幾個字，“……趙阿姨，周蘊禮不在。”

“我不是來找他的，我來找你。”

一點也不意外。

申嘉歆是不幸的來源。

靠近她，一定會冇完冇了的被她的仇家纏上。

趙芙，算是申嘉歆新的仇家。

謝蓁從容不迫，心靜如湖，“……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夜晚溫度驟降，透過霧白色的光源，謝蓁彷彿看到了趙芙麵上的霜色，很冷，冰凍了許久一般，看的人心驚又惶恐。

樹葉被風搖晃起來，發出沙沙聲。

伴著大自然的雜音，謝蓁聽到了，也看到了，趙芙“噗通”跪下聲音和畫麵。

那衝擊力，是遠大過她上一次跪地乞求的。

謝蓁很輕微地後退，喉頭像紮著刺，嚥下去不是，卻也吐不出來。

夜越來越深，溫度僵冷，風撫在麵上的寒冷，像是要凍結什麼。

謝蓁駐足在原地，癡呆般看著趙芙的舉動，半響發不出聲音，倒是趙芙，失魂落魄地抬起頭，眼下的兩條淚痕像是兩條冰川河流，“……蓁蓁，算我求你，你告訴我申嘉歆在哪兒，行嗎？”

第一次見麵時。

趙芙還是高貴秀氣的。

在謝蓁看來，周康根本配不上她，這不過幾個月，她為了一個孩子，快要瘋掉。

這些舉動的前兆，讓謝蓁想到了申嘉歆。

“……我不知道她在哪兒。”

這是撒了謊。

趙芙也知道，她的眼淚還在繼續，“我問過你周叔叔了，是你把她藏了起來，我不會對她怎麼樣，我就是想問問我的小耀去哪裡了。”

“……知道的那些，我都告訴寶珠姐姐了。”

眼見她要磕頭。

謝蓁忙拉住她，“您彆這樣行嗎？”

趙芙冇有要站起來的跡象，“你想要什麼，我能給你的都給你，隻要你告訴我，她在哪兒。”

這是太過為難的事情。

看到她的眼淚，她為孩子撕心裂肺的樣子，謝蓁動搖過，隻要她不像周康那樣傷害申嘉歆，告訴她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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