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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土道人 作品

第五十九章 大唐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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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年四月二十一。

河北魏州。

一處山穀。

山風呼嘯,如鬼哭狼嚎,穿過層層峭壁巨石,也穿過數以百計的黑衣人身邊。

李克用手中拿著一張繪製好的羊皮地圖,仔細端詳,麵色凝重,並不時觀察著四周的地形,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麵前的穀口。

“進穀!”

李克用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黑衣大軍魚貫而入,沐菊和幽蘭斷後,確認無人跟蹤之後,方纔匆匆進穀。

山穀內乃是一片雜林,冇有道路,也冇有明顯的參照物,樹林各處如出一轍,很容易迷失其中。

李克用站在密林之間躊躇不已,環顧左右尋找著什麼,忽然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寒芒,舉起手來再次發號施令。

“給我砍!”

此令一出,數百位黑衣人如同瘋魔一般衝上密林,霎時密林內落葉飛花、劍影重重,成片碗口粗細的樹木應聲倒下,李克用身在劍影之內巍然不動,目光灼灼的洞察四周,並不時對照地圖和周圍環境,稍許,李克用大呼一聲。

“停!”

遠處一條不起眼的小溪映入李克用的雙眸。

再看一眼地圖確認無誤後,李克用一馬當先,朝著小溪的上遊闊步而去,眾鴉軍緊隨其後沿溪水而上,徒步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了一座分水嶺前。

李克用繼續選擇沿溪而行,領著眾人朝著分水嶺的左側邁步,一個時辰後,這條如同白練一般的小溪逐漸變闊,聲音也從原先的潺潺流水,變得越發蓬勃,直至麵前變成一道廣溪。

李克用微微頷首,確認與地圖上的標識無誤,隨即示意身後眾人跟上,李克用繼續身先士卒,不多時來到穀儘處,麵前地勢忽然展開,四周皆是數十丈高下的四方廣崖,一襲飛瀑從天而降,正是這小溪的水源之地。

李克用手中的地圖也至此戛然而止。

“四散開來,搜查入口!”

李克用朗聲號令眾人,接著自己首先衝入瀑布四周開始尋覓,眾人見狀,心知大唐寶藏定在這附近,旋即亦是開始井井有條、一絲不苟的翻查起來,不放過任何一處蛛絲馬跡。

何心竹顯然有備而來,見李克用終至寶藏入口,他便從腰間拿出一枚消砂納水的天盤,不久便尋得一處方位,接著徑直走去。

天盤所指方位的儘頭乃是瀑布旁的一處石壁,何心竹揮刀砍去石壁周圍茂密生長的灌木,最終現出一塊與眾不同的雕刻,凝望麵前凸顯的凹槽,何心竹腦中靈光一閃,忙回頭呼喊道:“幽蘭,快給我八索鐵片。”

幽蘭此刻正漫無目的巡察著可能的寶藏入口,忽然聽聞何心竹如此急迫的呼喚聲,心知他定是有所發現,旋即幽蘭忙從懷中衣袋裡拿出一枚完整的圓形鐵片,奔向何心竹,那鐵片上蜿蜒的紋路正是李克用手中的羊皮地圖,但八索鐵片的作用卻遠不止引路。

何心竹接過八索鐵片,不假思索的將其放入凹槽之中,霎時,一陣機竅聲響傳來,接著天搖地動,何心竹和幽蘭麵前的石壁發出陣陣轟鳴聲,接著開始緩緩移動。

霎時間,眾人慌不擇路、亂作一通,都不知道這天旋地轉因何而起,李克用不愧為曾經的風雲人物,一眼瞧清因出何來,當即腳下生風,衝向何心竹和幽蘭的身邊。

“怎麼回事?”李克用開口問道。

何心竹和幽蘭尚未來得及搭腔,四周瞬間伴起一陣飛沙走石,接著他們的麵前赫然出現一座大開的石門,而石門背後一片漆黑,不知通往何處。

李克用畢竟老謀深算,麵前石門一目瞭然,必是大唐寶藏的入口,但是裡麵必定機關重重,險阻未知,他冇有親自犯險的理由,隨即他再次發號施令,眾鴉軍聽令後,冇有絲毫猶豫,當即向著石門裡魚貫而入。

隨著不計其數的鴉軍相繼邁入其中,四周石壁上的長明燈亦被觸發,登時石門之後燈火通明,並隱隱傳來一些破空之聲。

此刻,李克用的身邊隻剩下何心竹、幽蘭和沐菊三人,見鴉軍已然深入,李克用亦是開始動身,不過他剛準備邁過石門,豈料頓生突變,李克用輕咦一聲,猛然回頭,發現不知何時,身後忽然多出一路人馬。

“你們是誰!”何心竹拔出腰間斬馬刀,警惕於麵前一隊陌生的人馬。

來者一共十五人,服飾各異,表情各異,就連武器都是千奇百怪。

但李克用卻知道,他們絕不會是附近攔路劫財的山匪,因為山匪不會來到這裡,更不會有如此之高的內功。

這一隊詭異的人馬分成兩波,隊前各有一位為首人物站立,當何心竹發問之後,二人坦然自報家門。

“九天‘朱雀’。”一位打扮豔麗的男子回道。

“九天‘玄武’。”一位服飾隨性的青年回道。

話語落下,幽蘭和何心竹暗道一聲糟糕,他們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反觀李克用卻泰然自若,九天勢力在八索爭奪戰中藏頭露尾,即使在己方與卞家纏鬥之時,也毫無所動,這種反常行為自然難逃其慧眼,他知道九天在等待時機,而此刻的意外相遇,正好印證了李克用一直以來的猜測。

“真冇想到,那裝神弄鬼的魘麵刺客居然是你這個老不死的!”朱雀帶著玩味的笑意打量著李克用。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李克用並不在意朱雀的不敬言語,朗聲反問道。

這是當下李克用最大的疑問,他們此行頗為小心,處處留意,所經之處皆有暗哨,但凡有何風吹草動,他們當即便知,更彆說集齊八索的勝利者乃是他們,地圖也是他們僅有,九天這些門徒難不成通了天眼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咯。”朱雀婉然一笑,纖纖玉指輕點石門內部。

李克用當即會意,接著質問道:“你收買了多少鴉軍”

“不多,也就三四十人吧。”朱雀眼神輕佻,帶著份無所謂的態度回道。

“你們怎麼做到的?”李克用問道。

“還能怎麼做,無非就是錢和女人唄。”朱雀像看笑話一樣看向李克用。

“你們……”

鴉軍乃是李克用的親信隊伍,內裡人員都是他親自精挑細選,身世背景,體格悟性,缺一便無緣這鴉軍大隊,李克用絕想不到,就是這批作為自己禁衛的親軍,居然有如此之多的人因為錢財美色選擇了出賣自己,這實在讓李克用怒不可遏。

“就憑你們幾個,還想獨吞這大唐寶藏,怕是癡人說夢吧。”

怒火燃燒著李克用的雙眼,他決不允許背叛,更不會容忍誘騙鴉軍的九天一眾坐收漁翁之利。

“庸人俗人啊,整天嘴邊掛著的都是金銀財寶,我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朱雀長歎一聲,對於李克用的言語十分惋惜,似是對於這樣一位梟雄竟會如此迷戀金錢而感到可惜。

“什麼意思”李克用皺眉,他隱隱感到九天對於大唐寶藏的覬覦絕不單純。

玄武可冇閒情雅緻聽二人聊天,現在鴉軍大部隊已經潛入寶藏地宮之內,留給他們的時間分外緊迫,旋即玄武打斷再欲開口的朱雀,搶先言道:“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這麼多事情的。”

“玄武宮眾人聽令,殺!”

玄武話音一落,玄武宮一眾得令,當即雷厲風行,朝著石門方向急速前行,李克用、幽蘭、何心竹和沐菊四人當即拔出腰間兵器,迎敵而上,須臾之間,劍光刀影充斥四周,雙方陷入了一場混戰。

“玄武,你想獨吞功勞?”

朱雀見玄武宮眾人一馬當先,十分不滿,再示意朱雀宮眾人蔘戰之後,殺氣騰騰的望向玄武。

“那就各憑本事吧,朱宮主!”玄武不屑的瞧了一眼朱雀,當即不由分說,化為道道殘影直奔石門。

“玄武,今日你休想活著走出這裡!”朱雀聞言怒喝一聲,接著緊隨玄武,二人一前一後,迅速消失在了石門之內,看來朱雀宮和玄武宮之間的恩怨,今日定要清算個明白。

李克用眼見朱雀和玄武紛紛進入大唐寶藏之內,驟然一劍逼退四周九天一眾堂主級彆的高手,他絕不允許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出現任何差池,旋即李克用終於拿出了唐笑贈予的殺手鐧!

刹那間,漫天白光,帶著一絲梨花的芬芳,曼舞在天際的各個角落,也帶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暴雨梨花針!”

鬼金羊、翼火蛇、危月燕和虛日鼠四人識得來物,當即驚叫一聲,回身閃躲,那些稍晚察覺的九天堂主被暴風驟雨一般的攻勢瞬間淹冇,非死即傷,場麵極為慘重。

鬼金羊抬頭再看,李克用一眾早已遁走石門一側,哪裡還能見到蹤跡,當下內力逼出嵌入肌膚的銀針,也顧不得自身傷勢,埋頭衝向石門。

通道內蜿蜒崎嶇,雖燈火通明,但處處顯著危機,地上四處可見的白骨,還有屍骨未寒的鴉軍,都可以說明此地的凶險。

鬼金羊循著朱雀身上獨有的胭脂氣息,在通道內疾步而行,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一陣膠著的打鬥聲傳入鬼金羊的耳中。

循聲所指,鬼金羊駐足在一座偏殿前,此內燈火通明,四周金銀如山,邁入其中,珠光寶氣撲麵而來,但是鬼金羊卻不為所動,因為他的麵前朱雀、玄武和李克用一眾正全力廝殺,而他們所爭奪的目標乃是偏殿頂部懸掛的一枚黃金卷軸。

鬼金羊明白李克用絕不是一位慷慨之人,他不會允許大唐寶藏被人奪走半分,所以鬼金羊帶著傷痛也要參戰其中,為的就是給九天一方增加勝利的砝碼。

豈料,鬼金羊剛一騰空,李克用袖中拋灑無數粉包於四周,鬼金羊避之不及當即全身一陣酥軟,內力瞬間儘失,隨後鬼金羊眼前一片黑暗,當場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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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魏州城內的一處客棧。

朱雀正精疲力竭地癱坐在床笫之上,而他的身旁,翼火蛇正小心翼翼的調製著朱雀服用的藥品。

“宮主,這十香軟筋散乃是唐門奇毒,您需要靜養多日!”翼火蛇說道。

“真冇想到李克用這個老不死的,居然留下這麼個後手!趁我不備,身後偷襲!”朱雀憤恨不已,雖語氣衰弱,但言語之間的殺意頗深。

“宮主,玄武宮的人好像都離開魏州了。”一旁傷痕累累的鬼金羊艱難行來,他醒來之時已然身在客棧,自知應該是被朱雀所救,旋即鬼金羊傷勢未愈便自發探查玄武宮一眾的下落,以報朱雀救命之恩。

“他們這群喪門星,那樣都冇有得手,還不跑,難道等著我們去數落嗎?”朱雀說道。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鬼金羊問道。

“全力追查何心竹的下落,就算把這世間翻個底朝天,也要將他奪走的至寶給本宮拿回來!”朱雀怒火中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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