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翻臉如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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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淳於心裡便是暗自竊喜，張孔林歎氣，難道不是意味深長？“張大人，大將軍真是這麼說的嗎？”即便如此，蔡淳於仍然想得到一個準確無誤的答案。“下官哪裡敢有半點虛言，大將軍還說了，你在當地威望甚高，高將軍已經深知自己所犯之罪，隻想網開一麵，從輕發落。”張孔林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卻又是極顯阿臾。“大將軍能夠這樣想是最好了，僅憑他手上的五萬大軍，若無我等守軍積極配合，他也很難取得成就。”蔡淳於笑了，笑楊奇終於開竅。楊奇不過是嬪妃所生，在幾個皇子中地位最低，若是跟麗貴妃和鎮國公幾人鬥，無異於是以卵擊石。“蔡將軍所言極是，下官也多次勸過大將軍，隻是大將軍覺得麵子上過不去，想著最起碼給高將軍一點懲戒，不然恐他人不服。”張孔林皺起了眉頭，好像，這也是九殿下最低的底線了。“理解，理解，本將軍即刻去大將軍帳中，讓高將軍當麵認錯，並且保證永不再犯，”說了半天，蔡淳於終於冇有了任何懷疑。張孔林回去覆命，隨後蔡淳於和幾員將領，帶著高明往楊奇的大將軍營帳而來。早有士卒到楊奇的帳下稟告，楊奇則攜著眾文武迎到了轅門外，見到蔡淳於便是連連賠罪。“蔡將軍，本大將軍昨日不瞭解實情，一劍斬殺了你的愛將張銘，希望你寬恕本大將軍的無心之過。”“末將也聽說了此事，全因為這廝太過無禮，竟然敢衝撞大將軍，他之死也是咎由自取，大將軍不必掛懷。”蔡淳於尷尬地笑了笑，楊奇能夠裝模作樣地賠禮道歉，已經是給了他很大的麵子。“這樣就好，不然本大將軍心裡會很是愧疚的，蔡將軍請隨本大將軍入營，今日便要了結所有瑣事，之後一心一意抗擊北涼。”楊奇抓住了蔡淳於一隻手腕，大步往仰仗走去。身後，戴著手鐐的高明見此情形，也是暗暗得意。小九啊小九，我還以為你真的很了得，原來離開了京城，也不過如此，看我以後如何收拾你？兩名軍卒，也是小心翼翼攙扶著高明。眾人都知道，高明就算犯了死罪，楊奇其實也拿他冇招。進入大帳內，楊奇坐定之後，便賜座於幾位重要的文武大臣。等大帳安靜之後，楊奇則是站了起來，發表演講，聲情並茂：“本大將軍身為皇子，此番前來，也隻有一個信念，抗擊北涼。”“隻是本大將軍年紀尚輕，凡事未能分出一個輕重緩急，比如高將軍之事，本大將軍也過於偏激了一些。”“本大將軍今日請各位前來，便是要解決此事，此刻正值用人之際，本將軍應該以寬懷為本，纔是求勝之道。”楊奇此話一出，大帳裡則是竊竊私語不斷。“大將軍真是仁義之君。”“是啊，高將軍的確犯下不少錯誤，但也已經知道悔改，不如讓高將軍奮勇殺敵，戴罪立功。”“目前，大乾最大的敵人是北涼，我們更應該精誠團結。”楊奇隻是麵對微笑，靜聽他人之語。蔡淳於看出名堂，高明能不能赦免，便要靠他自己態度了：“高將軍，事已至此，你可曾認罪。”高明慌忙跪下，抬頭時已經是淚流滿麵：“大將軍，罪將早已經是悔青了腸子，你能給罪將一條生路，罪將萬分感激。”“來人，扶高將軍起來，替他打開手鐐，賜座。”楊奇表情溫和，已然有了不再追究的打算。“高將軍，你犯下了重罪，本大將軍打算不予追究，不過你日後一定要深刻反省，為大乾立功。”“罪將謝大將軍不殺之恩。”高明慌忙站起，再次彎腰行禮，以示感激之情。“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高將軍，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本大將軍也有皇上禦賜馬褂一件，不知道是否跟你身上的一樣？”楊奇說著話，從帥案下取出了一件黃馬褂。“本大將軍以為，隻要能夠得到皇上禦賜，那一定是皇上喜愛之人，本大將軍之前太過唐突，還請高將軍恕罪。”“罪將哪裡敢有此意？”高明惶恐答道。“高將軍，本大將軍將之前的事情已經翻篇了，你也不要再有顧慮，隻是本大將軍一時好奇，這兩件一模一樣的馬褂，到底有什麼區彆，高將軍不妨脫下給本大將軍看看，讓本大將軍也開開眼？”楊奇心平氣和，滿臉慈祥。“大將軍，這……”高明有些遲疑不決。“你在顧慮什麼？”楊奇笑著問。“我已經當著眾文武之麵，宣佈恕你無罪，你也給本大將軍一個麵子，滿足一下本大將軍的好奇心。”高明看向了蔡淳於，此刻也隻有蔡淳於幫他拿主意。蔡淳於其實也很無奈，隻是輕聲附和道：“大將軍既然想看看，你便脫下讓大將軍看看了，他身為九殿下，自然應該說一不二。”高明脫下了馬褂，早有軍卒上前接過去，呈給了楊奇。楊奇將兩件馬褂放在一起，認真對比，突然猛拍帥案：“大膽高明，竟然用假馬褂糊弄本大將軍，該當何罪？”眾人原來還在小聲議論，氣氛和諧。突然這一聲大吼，讓所有人噤聲。高明嚇得站起，跪倒在地：“大將軍明察，此馬褂的確是皇上禦賜，罪將不敢有半句假話。”“是不是皇上禦賜，本大將軍會帶回玉京，讓皇上親自辨認，你就不要狡辯了。”楊奇的眼裡，開始閃現陰冷。“大將軍，還是還是商議軍情了。”蔡淳於唯恐此事再次發酵，便是小聲提醒。“逆賊不除，如何商議軍情，刀斧手，將高明拖到轅門外斬首，不得有誤。”楊奇臉色瞬間萬變。“大將軍，你說過，不予追究，怎麼又變卦了？”蔡淳於一臉苦逼，楊奇翻臉也太快了吧？“本大將軍是不打算追究，但是那些因為高明失誤而喪命的軍卒卻是陰魂不散，攪得本大將軍內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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