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為小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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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孔林戰戰兢兢站起，擦拭額頭汗珠：“大將軍，小臣確實心急，若是大軍一直停滯不前，恐對戰局不利。”“張參軍，此前你還說略懂天乾地支，以我看，你不過是懂一個皮毛而已，此刻大乾邊境，肯定也是大雨連綿數日。”“那北涼人馬善於騎射，卻並不習慣水戰，更不能在雨中作戰，想必北涼大軍也在受大雨煎熬，豈敢輕易出兵？”楊奇端起了茶杯，慢飲了一口茶。隻因軍紀嚴明，行軍途中，所有將士不得飲酒，楊奇作為主帥，更要以身作則。“大將軍，小臣的確考慮不周，隻是這幾日，軍中時有人小聲議論，說你從未帶兵打仗，恐有婦人之見。”張孔林不過是傳話筒，將近幾日私底下聽到的軍中議論複述了一遍，並無詆譭之意。楊奇聞言，卻是大怒：“是誰敢如此胡說，你跟本大將軍查明，然後……”咣噹一聲，楊奇身後寢帳，傳來被子跌落，摔碎的聲音。楊奇頓時醒悟，這是殿妃在暗示自己，連忙臉色一轉：“本大將軍剛纔隻是戲言，參軍莫要在意，將士有抱怨之言，也在情理之中。”“小臣也是如此認為，將士有抱怨之意，無非也是想早點到達邊疆，奮勇殺敵。”張孔林連連點頭。“好了，你下去吧，注意將士夜晚休息，尤其是不能斷了草藥，氣候變化多端，更容易引發疾病。”楊奇收斂了怒火，卻是心平氣和。張孔林退出中軍帳，楊奇則走入了寢帳之中。林清雪坐在小床上，看著地上一隻摔碎的茶杯發呆。“殿妃，你剛纔摔杯，是想阻止為夫不要衝動嗎？”楊奇柔聲問道，這一路而來，但凡有不決之事，便會和林清雪商議。“妾身以為，殿下為大軍統帥，更要做到虛懷若穀，若是為了些許小事，而去責罰將士，反而會有損你的威嚴。”林清雪抬起頭來，雙目晶瑩剔透。“殿妃，為夫有你提醒，定會少走許多彎路，你要為夫怎麼感激於你纔好？”楊奇眼裡放出了光芒。“殿下更應該休息為好，既然老天滯留大軍，莫若趁此機會，好好休息，待到了前線，再奮勇殺敵。”林清雪的臉忽地一紅，她看出了楊奇不懷好意。“殿妃，你看為夫身體杠杠的，其實早已經休息好了，不如運動運動，來一個勞逸結合。”楊奇說著話，便做出了餓虎撲羊狀。“殿下，那，那事雖然好，但你也要注意身體。”林清雪終於被了懷裡，便是渾身一軟。“為夫現在想的就是此事，可謂是心急火燎，若是不能，為夫便無心考慮軍務之事，更無取勝信念。”楊奇的手，已然再林清雪身上移走，一路遊山玩水，無比暢快。林清雪則是嬌喘籲籲，輕聲嬌吟：“殿下，你真是討厭，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那事？”“看你說的，那事不同於其他事，不管什麼時候都行。”楊奇一揚手，扇滅了燭台上的蠟燭，緊接著便於林清雪倒在了床上。這一刻，楊奇則是忘記了所有。縱然是山崩地裂，也無法阻止楊奇與公主的魚水之歡。次日，雨下得更大，淅淅瀝瀝，便是一上午，等雨停之後，大河上則是河水洶湧，猶如萬馬奔騰。大軍所駐紮之處，遠離集鎮，鄉村，因此對附近百姓並無太大影響。兩日後，地上漸漸的乾燥，楊奇招來副帥，命其集結三軍，在河灘上列陣演練，隻等河水退去，便揮師前進。黃昏時分，眾將士在操場上訓練，副帥李明德手舉令旗，站在點將台上左右搖晃令旗，眾將士則是按照指揮操練。楊奇在點將台一側觀看所有將士操練，若有所思。小美和馬大憨匆匆忙忙過來，馬大憨憋紅了臉，半天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楊奇皺眉問道：“你們兩個人急匆匆過來，有什麼事情嗎？”“大將軍，外麵有一個白髮老翁領著一個幼童，跪在地上喊冤，小人不敢將他們帶進來，所以先來稟告。”小美此刻身份，便是楊奇後帳一個小廝，故而以小人自稱。老翁，幼童？楊奇不由感到奇怪：“所為何事，莫非有人欺負他們？”“小人不敢問，老翁也隻是喊冤，也未言明。”小美垂首答道。馬大憨一直滿臉暗沉，雙手則是握緊了拳頭。“小美，你去見老翁請到本將軍的中軍帳，莫要嚇到他們爺孫二人。”楊奇小聲叮囑，隨即往中軍帳而去。中軍帳裡，林清雪手拿抹布，擦拭案幾，帥椅，見到楊奇，不覺一愣：“殿下你在看將士操練，怎的突然回來。”“也不知道何事，外麵有一老一少喊冤，我讓小美去請他們了。”楊奇走到帥案後麵坐下，擰眉而答。約莫兩盞茶工夫，小美領來二人，果然是一老一少。老者滿頭白髮，飽經滄桑。少者隻是幼童，不過五六歲模樣，頭頂紮著小辮子，大眼睛四處看著。“老翁，你彆怕，這位就是大將軍，你有何冤屈，隻管告知，大將軍一定會跟你申冤的。”小美在一旁小聲安慰。老翁拉著幼童，慌忙跪下：“大將軍，小民是附近村民，還望大將軍能夠為小民討回公道。”楊奇驚得站起，急忙走出，攙扶老翁：“老翁，你莫要害怕，有何冤屈但說無妨，本將軍定會為你出氣。”“大將軍，小民不敢說。”老翁站起來，卻是老淚縱橫。“你隻管說好了，本將軍為你做主。”楊奇料到，這裡麵一定大有文章，便是強壓怒火。“小民一家五口人，靠幾畝薄田度日，家裡唯一值錢的，便是一頭老水牛，誰知今天中午水牛在田間休息突然不見，後來小民在軍營外發現了牛蹄和散落的牛毛，便想到水牛可能被殺，還請大將軍替小民做主。”老翁又是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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