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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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山下約莫幾裡之外，有一個小鎮子。鎮上新搬來一戶人家，買了幾間平常房屋，置辦了幾畝薄田，便過上了男耕女織，最為普通的日子。戶主是一名中年漢子，名叫馬大旺。妻子人稱旺嫂，性格溫和而賢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們冇有還在，還帶著一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太。此刻，天色全黑，旺嫂端水為老太太洗臉，泡腳。“大憨，大憨呢？”老太太目光呆滯，嘴裡隻喊著一個大憨。“嬸孃，大憨兄弟去保家衛國了，你不是說男兒就該保家衛國嗎？”旺嫂無奈，隻能小聲哄著。“保家衛國的好，可以建功立業。”老太太突然眼神明亮起來，不再那麼不安。馬大旺在一旁喝著劣質的白酒，歎氣道：“也不知道大憨兄弟以後會怎麼樣，萬一出事，可咋整。”“還能咋整，他將嬸孃托付給我們，我們就好好照料就是，要不是他，我們現在還挨著餓呢！”旺嫂輕聲應道。“對，嬸孃就是俺娘，我會好好孝順的。”馬大旺端起酒杯，小飲了一口。夫妻二人說著話，卻聽見外麵有叩擊柴門的聲音，旺嫂急忙道：“大旺，你去看看，是不是風把門吹開了。”馬大旺起身，搖搖晃晃往外麵而去。走到門口，看到柴扉前站著一人，人高馬大，戴著一頂鬥笠。“大憨，是你呀，嬸孃剛纔還唸叨你了。”馬大旺一眼便認出了戴鬥笠之人，正是老太太的兒子馬大憨。“旺哥，我明日就要隨軍離開玉京，特意回來看看俺娘。”馬大憨聲音有些哽咽。“好，好，今晚就不走了，陪哥哥喝幾杯。”馬大旺上前，便去拉馬大憨的手。卻在此時，馬大旺發現馬大憨身後也有兩個人，均是普通衣著，其中一人便是小美，另外一人，卻不認識。“小美，你怎麼也來了，這位小哥是？”馬大旺見小美身邊男子歲數不大，便用小哥稱呼。“旺哥，不要瞎說，他是當今九皇子殿下。”馬大憨嚇得一個哆嗦。馬大旺雖未見過世麵，但也聽過，聞言趕緊撲通跪在了地上：“小民不知道九殿下到此，請九殿下恕罪。”“起來吧，我現在不是九殿下，是小美和大憨的朋友，就不要如此拘束了。”楊奇見此，反倒覺得不好意思。小美趕緊過去，將馬大旺攙扶起來：“旺哥。九殿下很好的，你彆怕，他對小美可好了。”馬大旺起來，仍然還是戰戰兢兢：“九殿下，小民草舍，怎敢讓你屈尊？”“跟你說了，我現在不是九殿下，不用有顧慮，怎麼，你要讓我在外麵待著嗎？”楊奇輕聲回答，笑容可掬。馬大旺趕緊請三人進去，旺嫂在屋裡其實早已經聽見，看到楊奇進來，也是慌忙跪下：“民婦張氏見過九殿下。”“免禮，我不過是陪小美一起來看看馬大憨的母親，馬大憨英勇無比，我很是欣慰。”楊奇冇有以本殿下自稱，更顯平易近人。馬大憨早已經跪在了老太太的麵前，輕聲哭泣：“母親，兒子回來看你了，之後會隨九殿下一同出征。”“九殿下，哪個九殿下？”老太太聞言，突然一驚。“母親，你認識九殿下？”馬大憨也是一驚。老太太連連點頭，然後又是連連搖頭：“不，不認識，我，我不知道九殿下。”老太太異常的舉動，卻是讓楊奇產生了好奇，一個久居深山的老太太，為何聽到九殿下三個子，有如此強烈的反應。楊奇命小美再點上了一隻蠟燭，之後端著蠟燭，彎腰走到老太太的跟前：“大娘，你知道九殿下嗎？”老太太抬頭，看著楊奇，眼裡露出驚恐之色：“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九殿下是誰，乾什麼的？”“你再仔細看看我？”楊奇蹲在了老太太跟前，摘下了鬥笠。老太太渾濁的目光落在了楊奇的額頭上，卻是渾身哆嗦，楊奇額頭上確實與眾不同，從孃胎中，便帶出了小肉瘤，好似一個王字。“大娘，你看出什麼了嗎？”楊奇越發驚訝。老太太伸手，顫巍巍地摸向楊奇的額頭，雙唇蠕動卻是說不出話來。“大娘，你到底怎麼了？”楊奇更是疑惑不解。突然間，老太太起身，跪在了楊奇的麵前，未曾開口，便是放聲大哭。餘下幾人，見此情形，均不敢插言，九殿下在此，誰敢胡言亂語。楊奇驚得站起，連連後退幾步。小美上前，將老太太攙扶起來：“娘，你這是怎麼了，我和大憨哥回來看看你，大憨哥馬上要去打仗了。”“打仗好，打仗能夠保家衛國，建功立業。”老太太再次目光呆滯，嘴裡重複著相同的話，來回唸叨。馬大憨慌忙跟楊奇解釋：“九殿下，小人母親神誌不清，還請你不要計較。”楊奇凝住眉頭，則在沉思，莫非眼前老太太跟自己有何關聯，不然又為何如此？“九殿下，奴婢不該讓你來，請九殿下千萬不要生氣。”小美見楊奇有明顯不悅，也是輕聲哀求。“行了，既然你來了，就跟你乾孃說說話，我在外麵透透氣去！”楊奇轉身往屋外走去，屋裡幾人，則是膽戰心驚。楊奇的身世，其實也是撲朔迷離，出生纔不久母親便亡故，以至於皇上對他從小並不是很待見。離開之時，楊奇命小美留下了一些銀兩，並冇有再和老太太打照麵。以小美的話講，九殿下身份太過高貴，她乾孃看到他就害怕，還不如不再見了。楊奇回到了破廟之中，問了參軍大軍情況之後，這纔回到了臨時的寢帳中歇息。林清雪在燈下看書，孜孜不倦，見到楊奇表情有些異樣，便連忙起身：“殿下，你是不是著涼了，要不喝口熱薑湯。”“為夫今日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甚為不解。”楊奇坐了下來，回憶著在鎮上與老太太相見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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