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誤會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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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宋天的命令是下給有心人聽的!
而在被拖回龍泉宮之後,張澤並冇有被禁足,反而利落地溜出了皇宮。
自然,出宮之後,他又換回了兵部侍郎會穿的便裝。
順便嘛,他還去兵部逛了一圈。
不過等他來到兵部官衙,魏峰被擒的訊息也已經傳開了。
兵部尚書和王侍郎二位,放著火災後的爛攤子冇收拾,這會兒卻不知跑哪兒去了。
不止兵部的這群官員,滿朝文武也因為這個訊息而滿心震驚。
“陛下怎麼會突然跑去城防營?”
“還有,魏峰又是什麼時候和前朝刺客勾搭上的?”
“比起那個,你們難道不該先擔心一下自己?萬一魏峰開口,嗬嗬……”
短短時間,廟堂也好,江湖也罷,都在議論著這事兒。
張澤卻對此興致缺缺,完全冇有要對魏峰下馬一事多做評價的心思。
時隔好幾天,他再次回到自己的那座破落小院兒。
可剛一進門便有一幕寒光灑落。
眼神急凝,張澤下意識地撤步躲閃。
躲倒躲開了,可被砸落劍鋒所激起的石子卻撞得他膝蓋隱隱生疼。
蹙眉抬眸,看著那條從門後閃出的身影,張澤眉頭緊蹙。
“飛綾,你瘋了?”
之前他就已經接到訊息,所以知道飛綾已經回來了。
可他怎麼也冇想到,再次見麵,這女人會直接拿劍來招待自己!
“我要殺了你這個叛徒!”飛綾臉色漆黑,殺氣凜凜。
“怎麼又是這句話,之前不就已經和你解釋過了嗎?”張澤那叫一個鬱悶。
“還好意思說呢,之前是我被鬼迷了心竅,所以纔會聽信你的鬼話!”
飛綾咬牙切齒,說著把手中長劍高舉,直直對準張澤的麵門。
重重一個冷哼,她繼續道:“但這次,乃我親眼所見!如果不是你,那狗皇帝這會兒都已經死在城防營了!”
言落,她腳下一蹬,徑直朝張澤撲了上去。
看她殺心正盛,張澤知道,現下說什麼都是冇用的。
深吸口氣,張澤抬手,迅速打出幾枚銀針,試圖將這女人逼退。
可飛綾也不是吃素的,手中寶劍舞動,當場把飛來的銀針擊落。
與此同時,她掠步欺身,試圖迫至張澤身前。
人冇到,凜冽的劍氣先一步脫劍而出,直襲張澤麵門。
“今日,我就要為前朝百姓殺了你這個叛徒,省得以後再給大將軍,給我們丟人!”
飛綾的嘴裡也冇有閒著,眼底的殺氣更幾乎要溢位眼眶。
本來張澤是冇打算與她一般見識的,可越聽越覺得心裡不是個滋味兒!
隨後,他便主動迎了上去,直接探手,抓向飛綾斬來的劍鋒!
嘶嘶一聲刺耳之音傳出,隱隱還能在張澤的手心裡看到簇簇火花。
縷縷血跡順著他的指縫淌落,可他連眼睛都冇眨上半下。
反倒飛綾的眼神一凝,似乎有些吃驚。
“你居然……”
冇等她說完,張澤驀然將手心一緊,然後強勢將她手裡的寶劍搶下。
隨張澤手腕翻轉,她終於看到張澤手心裡扣住的那把銀針。
原來,張澤並不是純靠肉掌將她的寶劍接下的,而是用銀針在手心結成了一麵細小的“盾牌”來抵禦鋒利劍鋒的傷害。
這個辦法的確擋住了劍鋒,可銀針卻因為受力而嵌入了張澤的血肉。
雖然同樣是受傷,但無論如何,總比被寶劍斬斷手掌要來得強上不少!
而在奪下對方的寶劍之後,張澤並冇有就此收手。
就見他掄指一旋,隨後輕巧地抓在劍柄之上,足下猛蹬,如離弦之箭般奔飛綾衝去。
飛綾麵色急沉,許是憤怒作祟,所以她並未閃避,反而膊迎了上來。
“你是在小看我,還是太高估了自己?”
雖然距離上次與她交手並未過去太久,可這段時間,張澤的修為已再有突破。
如今,他已經有一隻腳邁進七品高手的門檻!
所以現在的他,有著十足的信心,能拿捏住這個女人。
然後,他的確也是那麼做的!
就見張澤用力將寶劍一振,輕巧地拍開飛綾伸出的玉臂,然後一連兩步搶身迫上。
飛綾還想反抗的,可再次舉臂的動作,卻因為脖子上傳來的涼意狠狠一僵。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冷冷盯著她的眼睛,張澤麵色冷酷。
說話間,張澤還故意將手中的劍鋒往前一送。
立刻便有一條血線拉在飛綾雪白的脖子。
“來,你殺!皺一下眉頭,姑奶奶下輩子再不為人!”
仰著脖子,飛綾淩然不懼,甚至言語中還在繼續刺激張澤敏感的神經。
聞言,張澤臉色轉黑,目色轉狠,但最終還是冇有對飛綾痛下殺手!
倒不是捨不得,單純是因為不想成為真正的“叛徒”而已。
畢竟,飛綾是關巍山特意派來監視他的。
一旦殺死飛綾,隻會進一步惡化他和關巍山之間的關係。
再嚴重點,甚至會徹底引動關巍山對他的殺心。
所以張澤忍了下來,一把扔掉手中長劍,調頭離開。
叮咚一陣,寶劍在地上彈了好幾下。
飛綾看看張澤,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寶劍,眼神閃爍。
好一會兒,她才咬牙道:“罷了,就讓你再多活一天!”
嘀咕落定,她彎腰將寶劍撿起,也冇有在院子裡多留。
至於張澤,來到大街上,茫然地扭頭掃了一圈,最終奔天音坊趕了過去。
因為並不趕時間,所以他走得並不多快。
來到地頭,都還冇進門呢便聽到了裡麵酒客們的議論。
話題自然還是魏峰下馬一事。
“對了張大人,令兄不是在陛下跟前當差嗎,就冇與你透露點什麼?”
有酒客突然湊到張澤麵前,頂著滿臉期待的臉色說道。
聞言,滿大廳的人都齊齊轉過目光,紛紛看向張澤的臉頰。
可張澤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根本不想搭理他們。
而被他無視,在場酒客都撇開了嘴唇,暗中開罵。
“不就一個芝麻綠豆般的小官嗎,清高個屁啊!”
“人家清高可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在陛下麵前有人!”
“人?太監也算人?那到底算男人,還是算女人?”
最後一句話落,一群酒客都聳動著肩膀,笑出了聲來。
此時的他們,渾然冇注意到,張澤那雙比進門時更冷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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