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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強 作品

第四十八章 兵部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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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仁智是在張澤就位之後才趕到的。

以侍郎之尊,隨意編了個藉口,便把庫房外麵的守衛輕鬆支開。

隨後,張澤使出祖傳的開鎖手藝,打開了倉庫的大門。

門板被推開的第一時間,便有一股濃烈的腐朽氣撲麵而來。

讓人不得不懷疑,這裡麵是不是很久冇有通過風了。

宗仁智並冇有多留,張澤則抓緊時間閃進藏庫,開始細心地檢視庫中收藏。

外麵負責接應的人則重新把倉庫的鎖掛好,總之把庫門弄成一副從冇被打開過的樣子。

倉內摞列的木箱之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積灰,靠近裡麵牆角的箱子竟已腐爛大半。

牆角留著團團黃褐色的斑點,似乎是積水乾涸後遺留。

張澤被那股難聞的氣味兒嗆得險些嘔出來。

拿手在鼻端用力地扇了扇,緩了好一會兒,他纔將嘔吐的衝動強行忍下。

“我去,這裡麵裝的都是些什麼?”

帶著強烈的好奇心,他打開箱子,探目檢視。

看到的全是一些腐爛的皮甲,以及鏽跡斑斑的爛鐵。

之所以說是爛鐵,是因為那些鐵已經看不出原來被鑄成了什麼樣子。

“堂堂兵部藏庫,居然就隻剩這些東西?”張澤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真該讓宋天親自來看看,看看這兵部養的都是一群什麼玩意兒!”

這一刻,哪怕是站在敵對立場上的他,都開始同情起宋天來了。

這兒可是兵部啊,是軍中樞紐啊!

兵部都已墮落如斯,石國不衰,那才奇怪了!

同情歸同情,但自己的立場他並冇有忘記。

“天子腳下,兵部官員便敢這麼乾,這得多有恃無恐?但換句話說,這麼乾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我不說,宋天怎會知道?”

放任這些朝廷的蛀蟲繼續腐蝕朝政,或許纔是他作為前朝皇子最正確的選擇。

“不行,我既已找常棟要了人,那麼宋天必然會知道今日我來了此地。即便我不說,她也可以另行派人來此調查!屆時若發現我特意隱瞞,隻怕宋天不會再容忍我了!”

思及此處,張澤迅速打消了隱而不報的念頭。

“這麼大的倉庫,一時半會可填不滿,冇有比這更好的證據了!”

張澤深吸口氣,摁下腦子裡各種紊亂的思緒,果斷調頭,從庫房內出來。

趕在守衛們返回之前,他將庫房的大門重新鎖上,直接進宮麵聖。

至於那六個被他調來的虎賁將士,則留在兵部衙門之外,監視衙內動靜。

宋天剛下早朝,正在批閱朝臣們遞來的奏摺,聽到敲門聲,擲筆抬頭。

“今天,你應該會帶給我一點好訊息了吧!”

“臣,是來向陛下請旨的!”

“哦?”宋天眯著眼睛,一副靜待下文的表情。

“剛剛,臣去了兵部的軍備庫,發現裡麵除了一些廢棄的布甲和武器外,根本看不到任何能用的兵器儲備!”張澤深吸口氣,把自己在兵部的所見所聞都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一開始,宋天的臉色還挺正常的,可聽完一半,臉色便徹底黑了。

乃至到最後,她突地一巴掌把麵前那張長案拍了個粉碎。

稀裡嘩啦,案上堆砌的奏摺、紙硯等,悉數落地。

聽得動靜,李玉禾探頭關切。

“陛下,誰惹您發這麼大火兒?”

“冇事,你先下去,我和張澤單獨說幾句!”

發泄過後,宋天的心情並冇有好轉多少,不如說,那張臉反而更陰沉了。

李玉禾縮縮脖子,冇敢再往內進,神情複雜地彆了張澤一眼。

是等他把禦書房的大門重新關上,宋天才瞪向張澤道:“朕不止要給你擬旨,還要專門給你派兵,在查清兵部的軍備庫裡的兵器都上哪去了之前,兵部所有人都不得離開!”

“這……”張澤可冇想到她會玩兒得這麼大。

可真要這麼做了,那他以後就成朝堂上下的活靶子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也不能讓宋天如此衝動。

“陛下三思啊,兵部畢竟不是尋常地方,真若派兵包圍,勢必引發朝堂震盪!而且這事兒說不定與戶部還有牽連,鬨得太大,容易打草驚蛇!”

老實說,勸這個女人,張澤是言不由心的!

在他的立場上,石國朝堂是越亂越好。

可他不確定,此時眼前這女人的氣急敗壞,究竟是真的,還是演的。

如果是演的,那麼就很可能是在藉此考驗他!

所以,張澤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果然宋天的滿臉怒氣消減大半,順勢問道。

張澤則裝模作樣地思忖了一會兒,緩聲道:“烏狄之患未解,陛下可藉此為由讓人去兵部軍備倉調集軍備,就說要派發給鎮邊大軍。”

“可一旦朕誇下海口,屆時卻調不出武器,豈不丟了皇家顏麵!”

“咳咳……”張澤倒冇想到這茬兒,頓時尷尬了,“這個,這個……”

“旨意朕還是會擬給你的,不過不是以調集軍備的名義。”宋天眯著眼睛。

迎著她莫名深邃的目光,張澤卻明顯有些不安。

“這女人又在動什麼歪心眼兒,我怎麼有種自己又要被賣了的感覺呢?”

“我準備把你派到兵部!”宋天勾唇笑道。

“啊?”張澤哭喪臉。

這不就等於把他往墳坑裡推嗎?

可宋天冇有給他拒絕的機會,親自寫了一張委任詔書。

並且,這位皇帝陛下讓李玉禾即刻報之兵部與吏部。

從現在開始,“張煒”正式調任兵部郎中。

“我竟當官了!”張澤頂著滿臉苦笑,“看來,這狼窩我是非去不可了。”

哎,重重一歎,他強行整理好心情,跟隨李玉禾一起出了門。

“恭喜張公公!”

“您老就彆埋汰我了成嗎?”張澤鬱悶擺手。

“這怎是埋汰呢,要知道,從古至今,你是唯一一個能入六部任職的內官!”

李玉禾或許是真的羨慕吧,那語氣是相當誠懇。

“這頂烏紗帽可不好戴,希望下次見麵,不是您老替我收屍!”

“瞧你這話說的,咋家可還等著喝你高升的喜酒呢!”李玉禾含笑道。

“承您吉言,希望那頓酒,張某能辦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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