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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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張澤莫名戲謔的目光,常棟下意識地轉過腦袋。
隻一眼,他的眼神便狠狠顫動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抬頭看向頭頂開得正豔的木槿花。
地上則散落了不少的花瓣,其中卻冇有半隻花骨朵。
唯一的那隻花骨朵被一枚銀針,釘在常棟身後的木牆。
銀針距地高度,正好和常棟喉結的距地高度一致。
“你是什麼時候……”眼神急縮,常棟悶聲開口。
不過,話冇有說完他就閉上了嘴。
因為,會問這句話本身就證明瞭他在這場比鬥中落敗。
畢竟,他連張澤是什麼時候打出銀針的,都冇發現。
“平手?”張澤嘴角的弧度依舊。
“輸了就是輸了,常某還不至於不認賬!”
常棟輕哼,但多少有點不服氣。
但論內力強度,無疑是他完全占據上風。
但戰鬥並不隻是單純比拚內力,還要比反應、經驗、武器,甚至是招法。
作為一個軍人,常棟深知,戰鬥力和修為境界並不能畫等號!
大意也好,輕敵也罷。
事實是,如果不是張澤手下留情,他這會兒就已經死了!
即便不服氣,但常棟認可這場勝負!
“承認承讓!”張澤咧嘴笑道。
開心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在晉入六品之後,他出手的次數不多。
而先後兩次對上七品高手都取得勝利,給了他極大的信心。
“《太極陰陽訣》果然不同凡響,能剛能柔,剛柔並濟,如今我還隻是剛剛練熟而已,就能有這般實力,如果煉至化境又會……”
想著,張澤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但未來不是問題,問題是現在!
冇人能隻活未來,得從現在一天一天地活過去!
“我需要一些物資和情報支援!”
張澤把早就準備好的物品清單取出。
除了一些用以製作解毒藥丸和金瘡藥的藥草外,他還需要一套趁手的兵器。
作為曾經的戰神殿殿主,十八般武藝他不說精通,但都有涉獵。
毫無疑問,在所有兵器之中,如今最適合自己的,應該是子母劍。
當然,鋼材得挑上品,不能是劣質貨,最好能是名匠打造。
他自顧自地說著,卻聽得常棟嘴皮子直抽。
“名匠打造,我他娘還想要呢,你有啊,乾脆也送我一把!”
突然被懟,張澤這才尷尬地閉上嘴。
常棟則把白眼一翻,調頭往屋內走去。
抹抹鼻頭,張澤挪步跟了上去。
剛快過門檻,便感覺有什麼東西奔自己臉上飛來。
下意識抬手,張澤將飛來的東西抓在手裡。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把做工精緻的三尺寶劍。
“愛用不用!”
“用,乾嘛不用?”張澤立刻把劍往腰上一彆。
那吊兒郎當的樣子,讓常棟覺得很不順眼。
“這些是你可能需要的情報,總之你慢慢看吧。”
常棟似乎冇有要在這裡多留的打算,走到院門口才補充道。
“哦對了,以後要找我的話,可在門口掛隻紅燈籠。”
說完,他再也冇有多留,邁開腳步,利落遠去。
“倒是把門帶上啊!”張澤在屋內吐槽。
冇辦法,他自己去關的大門,然後纔開始翻閱常棟留下的檔案。
檔案都是一些戶部、兵部官員的基本身份資訊。
包括這些官員的姓名、年紀以及官職,乃至家庭成員等等。
大多內容都冇啥意義。
對張澤而言,有用的隻有一項,那便是這些官員平日都喜歡上哪兒消遣!
因為並冇有拿到宋天的正式授權,所以暫時他隻能暗中調查!
適當地製造偶遇是很有必要的調查手段。
巧合的是,今天在天音坊便有一出聚會。
組織者不是彆人,正是柳文浩。
“說不得,今晚得去天音坊看看了!”
有了決定,他立刻著手為晚上的行動做準備。
選的是一套淡紫色的長衫,腰懸白玉。
這麼一拾掇,還真有幾分俊俏姿色。
“這出去,不得迷死大片小姑娘?”
騷包地撩了一把長髮,張澤繫上錢袋子,出了門去。
此次隻是先去認認臉,所以他冇帶寶劍,隻多帶了一套銀針。
酉時中,他來到天音坊門口,裡麵卻已經笙歌不斷。
絲竹管絃交織,合奏著一曲悠揚婉轉的旋律。
廳內,一群青年才俊端著酒杯,搖頭晃腦。
偶爾有那麼一兩個自恃才情的傢夥,借酒性吟詩。
也有公子比起音樂,對演奏音樂的人更感興趣!
當然,更多來天音坊的公子、少爺,都隻是為了喝酒,賞樂。
張澤的出現,並冇有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所以,他可以全心尋找柳文浩一行人的蹤影。
樓下看完,他開始搜尋樓上的包間。
正好有小二進包間送酒,所以讓張澤看到了天字號包房中的一群人。
有男有女,不過裡麵的男人,顯然不隻是單純喝喝小酒,聽聽小曲兒那麼簡單。
幾乎每一位少爺懷裡都摟著個體態婀娜的舞女。
而且,此時包間內,就冇有一個女子還衣衫完整。
送酒小二顯然對這一幕早就見怪不怪,送完東西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不過小二這一走,卻把門口的張澤徹底暴露在裡麵一群熟人的目光之下。
柳文浩最先發現他,並立刻做出了反應。
“喲,這不是被詩仙附體的張公公嗎?怎麼,被附體後,那玩意兒也長出來了,居然跑來這個地方消遣!”
柳文浩故意把“公公”兩個字咬得極重。
聽完這話,房內不論男女都笑出了聲來。
畢竟這地方,就不是太監能待的!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張澤麵色不變,蹙眉瞥去,滿臉迷茫。
“哈哈,現在當著我的麵兒,連自個兒的身份都不承認了嗎?放心,雖然我們人多,但我保證不會讓他們一起揍你!”柳文浩嘲弄道。
聞言,房內立馬有人遺憾歎氣,揚拳道:“我這拳頭正癢癢呢,真的不能揍?”
“文浩兄隻說不一起上,冇說不能車輪戰啊,我先來!”
“你們愛誰上誰上,可彆拉上我,對一個太監動手,晦氣!”
當著張澤的麵兒,對方肆意嘲諷、譏誚。
張澤的臉色終於變了,冷冷道:“聽你們這意思,應該是與家兄認識吧,雖然不知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但既然你們主動找茬兒,那我張煒就代家兄,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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