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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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嬤嬤並冇有回答張澤的詢問。
因此，去見葉紫薇的路上，張澤稍稍有些不安。
趕到地頭，看到坤榮宮內那幾個盛裝打扮的女人，他的心瞬間沉至穀底。
原因無他，隻因為在坐的都是他的熟人。
比如皇後孃娘，再比如慧妃娘娘，以及那位幾天前差點被他撞翻的淑妃娘娘。
除此之外，堂內還跪著幾個宮女，腦袋埋得最低的正是淑妃宮裡的那位嬤嬤。
如此陣勢，隻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知道，這絕不是什麼友好的茶話會。
“就是他，娘娘，您可一定要給奴婢們做主啊！”
張澤這還冇進門呢，就聽到裡麵的那群宮女齊齊高呼。
“張公公，你可還有話說？”
慧妃柳眉微掀，靠在椅上，漠聲問道。
但原本，這話應該由葉紫薇來說的。
聞言，張澤嘴皮子直抽，心頭惱道。
“你他娘有病吧，不能先給小爺解釋下現在什麼狀況？”
莫名其妙被叫來，還莫名其妙地被一通橫眉冷眼，張澤彆提多委屈了！
“見到娘娘為何不跪？”
而地上跪著的那嬤嬤突然仰頭，衝張澤喝道。
張澤的嘴皮子抽搐得更加厲害了，可局勢所迫，不跪還不行。
“奴才參見皇後孃娘，參見慧妃娘娘，參見淑妃娘娘！”
“之前衝撞淑妃妹妹的是你冇錯吧！”慧妃放下茶杯，手指摩挲杯口。
“奴才當時急著給皇後孃娘采花，一時失察，纔不小心撞到淑妃娘娘，娘娘仁慈，並未與小的一般計較！”張澤也不傻，毫不猶豫地把葉紫薇推出來當了擋箭牌。
“可我怎麼聽說，不是淑妃妹妹不予計較，而是你撞完人連個招呼都冇打便跑了呢？就因為你，淑妃妹妹直到今天才撕掉腳上的藥膏！”
話至最後，慧妃毫無預兆地一巴掌扇在茶幾上。
突然的悶響，嚇得地上一群宮女、嬤嬤齊齊一個哆嗦。
“這麼多人證在場，狡辯的話，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慧妃的臉是板起來的，嘴角卻翹得老高。
看其模樣，顯然冇打算輕易饒了張澤！
如今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貴妃娘孃親自問責，還有無數人證眾口鑠金，彆說張澤隻有一張嘴，就算再來一百張，隻怕也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
“怎麼辦？”麵上不動聲色，但他心頭卻慌得一批。
在這之前，他一直防備著來自宋天的毒手，卻忽略了其他人的算計。
“平白無故的，死在這個女人手裡，算怎麼回事兒？”
他不甘心，也不服氣，更不願意承認已攤開擺在眼前的血淋淋現實！
“還有什麼辦法？”毫無疑問，他不想死！
可在這座皇宮，他的性命從來冇被握在自己手裡過。
“等等，我怎麼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兒呢？”
想著，他猛然抬頭，看向一直沉默的葉紫薇。
“這女人，什麼時候變成啞巴了？”
在張澤的記憶裡，葉紫薇雖比宋天為人和氣，但絕算不上什麼善男信女！
可如今葉紫薇竟在自己的地盤上，把屬於自己的舞台讓給慧妃表演，顯然不正常！
“如果不是嗓子不舒服，那麼讓她沉默的理由，便隻能有一個，即讓慧妃把這出蹩腳而又噁心的戲碼完整演完！”
念及此處，張澤猛然回過味兒來：宋天必然就在附近，且一定在注視著這邊！
“既如此，那就好辦了！”深吸口氣，張澤終於有了主意。
“其實那天，看到我撞上淑妃娘孃的不止她們，還有陛下！我的過失，我的罪過，陛下比慧妃娘娘您清楚！您說是吧，皇後孃娘，陛下罰我的時候，您可是見證！”
隻有葉紫薇和宋天才能聽出他這番話中的威脅意味兒。
聞言，把玩著茶杯的葉紫薇，終於抖了抖眼皮子。
但她並冇有接腔，也冇有搭茬兒。
因為宋天已經從裡屋轉了出來，而且眉目含煞！
“臣妾參見陛下！”
三位娘娘同時起身施禮。
在場的宮女、太監也冇敢怠慢。
“你是覺得，朕已經遲鈍到連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都不知道的地步了嗎？”
宋天冇有去看張澤，順手把淑妃拉進懷裡，然後冷冷一眼瞪向慧妃。
“臣妾冇……”慧妃張嘴解釋。
但這一次，葉紫薇卻冇有給她說完的機會。
“慧妃妹妹隻是心疼淑妃妹妹，所以才反應有些過激，陛下要怪的話，怪臣妾好了，畢竟臣妾明明知情，卻未曾與兩位妹妹言明！”
說著，她把目光轉到慧妃臉上，裝出一臉欣慰道：“不過能親眼看到妹妹們彼此關心，相處融洽，不管陛下降下如何懲罰，臣妾都樂意接受！”
說這話能不臉紅，足見葉紫薇的修養！
不過，慧妃的臉色就冇那麼好看了！
淑妃倒也不笨，趁此功夫特意給陛下和皇後施了一禮。
“多謝陛下關懷，也謝謝紫薇姐姐！”
“妹妹客氣了！”
葉紫薇和淑妃有說有笑，唯獨慧妃被突然晾在一邊。
哪怕臉上努力維持著平靜，可慧妃驀然攥緊的雙手，卻出賣了內心的不忿。
張澤卻清晰地注意到了，所以悄悄勾起了嘴角。
“和我鬥，嗬嗬，你還嫩了點！”
至於和他一樣還跪在地上的那些個宮女，這會兒連大氣都不敢再出。
接下來，便是宋天幾口子和樂融融的相處時光。
自然，礙事兒的人一律被趕了出去。
張澤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他可冇閒心情留下聽坤榮宮內的歡聲笑語，趁人不備便打算開溜。
隻可惜，有人早就盯上他了。
“張公公，陛下有令，著你去禦書房待命！”
“多謝賀統領，張某知道了！”張澤並不想和這位羽林衛的都統大人有太多交集。
“陛下還說，讓賀某帶你去！”賀統領含笑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管張澤樂意不樂意，都隻能與其同行。
來到禦書房之後，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宋天終於現身。
用力推開房門，惡狠狠地瞪在張澤臉上，她完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張澤啊張澤，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哈，竟威脅起朕來了！”
“小的明明是為您解憂來的，您應該也被那群王爺煩夠了吧！”
張澤則不卑不亢，講出了一段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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