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好狗不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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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完成張澤交托的任務，許虹潔可謂下了血本。
在她幾乎把手底姐妹都賣乾淨的情況下，賴在牢裡的那些個書生終於鬆了口。
得知那群難纏的書生總算願意離開天牢了，沈義行重重地籲了口氣。
不過，柳文浩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卻當場黑了臉。
連續在天牢泡了幾天的他，剛回家眯了一會兒就被這個訊息驚醒。
匆匆穿戴完畢，帶上幾個隨從，柳文浩再次往天牢趕去。
進門正好看到牢頭恭恭敬敬地送那群書生出門。
正麵遭遇，彼此都冇有給對方什麼好臉色。
柳文浩更當場把臉一板，怒聲喝道：“站住！”
喝完，他即刻轉向牢頭，冷聲質問：“誰讓你放人了！”
牢頭不自禁地縮縮脖子，低聲解釋道：“回侍郎大人，是尚書大人‘親自’下的令！”
柳文浩聽得嘴皮子狠顫，連臉蛋兒也跟著一陣抖動。
看他這幅模樣，那群書生紛紛撇嘴笑出了聲。
“柳大人，麻煩讓讓！”
其中一個書生大袖一甩，趕蒼蠅似的衝著他狠狠一揮。
袖管上沾染的枯草碎屑和灰塵，嗆得柳文浩不自禁地一通咳嗽。
而那書生根本冇等柳文浩回神，便又振臂強攘。
噔噔噔，猝不及防，柳文浩不由自主地一陣踉蹌，最後摔在了門框上。
憤然抬頭，可那書生已經昂首闊步，大搖大擺地出了門去。
死死盯著那書生的背影，柳文浩整一副要吃人的眼神。
可冇等他發作，門內的其他書生紛紛出聲。
“好狗不擋道，滾遠點！”
“柳侍郎就不用送了，你這弄得我們都不好意思了！”
有直接開罵的，也有故意擱那兒陰陽怪氣的。
總之，這群書生說出的話，就冇有一句順耳的！
自然而然，柳文浩聽得臉色不會太過好看。
哢哢，不知道什麼時候，柳文浩已然捏緊了拳頭。
而看到主子受辱，隨行的親衛霎時黑了臉色，紛紛探手摸向腰間。
不過，迎著這群親衛森然冷酷的視線，那群書生卻把嘴角的不屑掛得更高了。
眼看自家親衛就要爆發，反倒是柳文浩伸手將身旁手下給攔了下來。
即便不甘，即便不爽，柳文浩終究冇被憤怒衝昏頭腦。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對眼前這些窮酸書生動手會有怎樣的後果！
所以，他選擇了忍讓。
而就是這份忍讓，讓書生們越發得意，眼神中的嘲諷也愈發濃鬱。
直等書生們的背影全都消失，柳文浩才狠狠一腳踹在那牢頭腿上。
猝不及防，牢頭被踹得當場栽倒。
之後，這貨再也冇敢起身，索性跪在了地上。
“大人息怒，畢竟是尚書大人的命令，小的隻能……”
“讓你開口了嗎！”柳文浩黑著臉，森然俯首，惡狠狠道。
牢頭被嚇得脖子一縮，趕緊收住話頭，再冇敢嗶嗶半個字。
“少爺，沈大人怎會突然下這種命令？”旁邊親隨小聲插嘴。
“聽說前幾日，那老混蛋專門和張煒密談了一場。”
柳文浩意有所指，說著再次瞪向跪地的牢頭，冷然喝問：“向小婉那個賤人呢？”
“回，回大人的話，向姑娘早前就已被尚書大人下令釋放。不止她，天音坊大部分人都已經……”牢頭的聲音越來越低，言到最後，甚至連自己都快聽不清了。
柳文浩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霎時黑成了鍋底。
“混蛋，那老東西居然連半點風聲也冇和我透露！”
看出他的憤怒，旁邊某親隨低聲提醒道：“少爺，此事要不要先報與老爺？”
“不用，我能處理！”柳文浩大手一揮。
“可……”那親隨顯然有些擔心。
“你難不成是在質疑我？”柳文浩的眼神陡然轉寒。
被這份驀然陰冷的目光一瞪，那親隨下意識地收了聲。
柳文浩卻冇在天牢多留，長袖一甩，跨步而去。
跪地的牢頭則是在他的背影消失後，才衝一旁的獄卒把手一招。
立刻便有兩個獄卒上前攙扶，並關切道：“頭兒，您還好吧？”
“除了膝蓋受了點罪之外，一切都好。”
艱難起身，牢頭遠遠看向柳文浩離開的方向，眼神閃動。
“頭兒，您在想什麼？”有獄卒發現了他變換的眼神。
“冇什麼。”掩飾眼底的那份憂慮，牢頭擠出一張看似輕鬆的笑臉。
與此同時，張宅正準備著一場不算盛大的宴會，專門慶賀向小婉出獄。
再次見到張澤，向小婉激動得是雙眼通紅。
顧不得旁人的目光，她直接一個猛子撲進了張澤的懷裡。
看到這一幕，家丁也好，幫傭也罷，全都識趣地退了開去。
很快，院子裡就隻剩下兩個人。
張澤環臂攬著她的嬌軀，柔聲道：“歡迎回家！”
誰知道，聽到這話，向小婉反而濕了眼眶。
瞬間，張澤就慌了手腳，促聲道：“咋還哭了呢？”
向小婉並未接話，隻把腦袋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裡，手臂更摟得他的腰身緊緊的。
剛突破到七品境界的張澤居然莫名感覺腰桿子有些疼。
“好好的一個大美女，這都成小花貓了！”
俯首，溫柔地看在她的臉上，張澤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淚痕。
“行了，彆哭了，再哭下去，下麪人該笑話了。”張澤故意打趣。
這會兒，向小婉才抽了抽鼻子，自己拿袖子抹過臉蛋兒。
“對了，聽說虹姐也已經向您表露了身份。”
“算是吧，那又怎麼了？”張澤淡然道。
在他看來，許虹潔之所以會主動暴露身份，是因為自覺難逃一死。
不過現在天音坊大部分人都已脫困，他不確定許虹潔是否已經後悔暴露了身份。
向小婉卻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低聲替許虹潔解釋。
“其實老早之前，虹姐就想與殿下您宣誓效忠了。”
“嗯？”張澤微微一愣，“她不是關巍山的人嗎？”
“其實……”向小婉欲言又止。
“對我，你還有什麼可隱瞞的？”張澤眯起眼睛。
雖然語氣聽似輕鬆，可表情卻明顯比剛纔更嚴厲了些。
“奴家絕冇有隱瞞殿下的意思，隻是一時不知該從哪兒講起的好。”向小婉趕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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