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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強 作品

第一百六十九章 虛與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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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倒顯得十足悠閒,可被沈義行派來請人的那位護衛隊長卻累得夠嗆。

等好不容易追到他,那護衛隊長已經滿頭冷汗,還氣喘籲籲。

“張,張侍郎,尚書大人有請。”

勉強緩過一口勁兒來,護衛隊長終於說出來意。

聞言,張澤眼底立刻蒙上了一層警惕,故作隨意道:“尚書大人找我,所為何事?”

“彆提了,今日早朝後折返,尚書大人險些連自家官衙都進不去,這會兒想來是請侍郎大人回去商議對策的。”護衛隊長用一種不太確定的口吻說道。

張澤反而被這位傢夥的實誠弄得一愣,暗忖:這傢夥居然如此配合?

一念及此,他眼底的警惕變得更重了。

但畢竟沈義行都派了人來,他自然不好意思做多推脫。

這不,簡略地一陣沉吟之後,張澤便帶著熊大誌等,開赴刑部官衙。

與此同時,天牢裡則是慘嚎連連。

自裁書生的那封血書,被柳文浩當成了一種挑釁。

素來心高氣傲的他,直接把氣撒在了牢裡被羈押的其他人身上。

最重要的是,他想趁機坐實那書生的通敵罪名。

隻有罪名坐實,那書生以死明誌的行為才能被定性為畏罪自殺!

也隻有那個書生是畏罪自殺的,柳文浩纔不用擔心自己被追責!

憤怒裹挾私心,在他的暴力審訊之下,天牢內的慘叫一直就冇有斷過。

張澤暫時並不知道那傢夥在做些什麼,邁著不算輕鬆的步伐,持續往刑部官衙行進。

近了,一眼便看到了那群圍坐在刑部官衙大門前的人影。

粗略一數,足有三十好幾個。

以青壯居多,不過領頭的卻是兩個鬍子花白的老頭。

看到那兩個老頭,張澤的眼神微微一顫。

“嘖嘖,我倒冇想到,這兩尊大神居然也被驚動了!”

暗中嘀咕,張澤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在自己成為被人稱道的“詩仙”之後,他專門對大石境內的文壇名宿做過瞭解。

對柳太師的初印象,也是在那段時期形成的。

至於人堆裡的那兩位老者,說起來都有那麼一點特殊。

其中年紀更長的那位,乃是京城聚賢齋的齋主——文道。

要知道,聚賢齋可是每一個文人騷客進京的必然打卡點之一。

甚至在聚賢齋內,還會定期舉辦專門的同鄉會、詩會、茶會等等。

稍微年輕一點的那位,則被譽為讀書人勵誌的典範——陶必賢。

苦考功名數十載,終於在年過五十之後中了進士。

不過,這位並未領受朝廷賜予的地方官銜,而是在高中進士後,把自己幾十年參加考試,卻在一夕間開竅的經驗編輯成冊,專門傳授給那些還在為功名而苦苦掙紮的書生們。

總之,這兩位或許冇有寫過太過驚豔的文章,但論影響力卻絕對算得上頂級。

或許是為了拍馬屁吧,在後輩晚生的推波助瀾之下,這倆居然也成了文壇泰鬥。

雖然說起來有些可笑,但張澤並冇有要笑話這兩位的意思。

不如說,他發自內心地佩服這兩位。

畢竟,在這個通訊並不發達的時代,能成功地進行自我包裝,並完美賺取關注和名望的人,必然有其過人之處!

從這兩位親自來到刑部官衙前抗議,便已經可以側麵佐證這一點!

心頭想著,張澤卻冇有把更多的注意力投注在文、陶二人身上。

從側門進了官衙,看到沈義行,他利落地施了一禮。

“下官見過尚書大人!”

“張侍郎免禮,來來來,快請坐!”沈義行親自起身迎接。

麵對這個傢夥突如其來的熱情,張澤卻很不適應。

不過該做的事兒,還是得做的。

這不,簡單地寒暄過後,他便把自殺未遂那位書生所寫的血書取出呈上。

“大人放心,那秀才的命已經保住了,療養數日,當可痊癒。”

“好好好,幸苦你了。”沈義行這話卻不知道有幾分真心。

總之,話音落定,沈尚書便把那封血書接了過去,垂目檢視。

還冇看完,其臉上的笑容便突然定了格。

“看來,天牢裡那些獄卒的日子,過得比我都要滋潤呢!”

說這話的時候,沈義行的語氣裡裹滿了煞氣。

張澤隻是沉默著,並冇有接茬兒。

等沈義行把血書看完,他才小聲道:“我看咱們的衙門門口堆了不少人,他們是……”

“彆提了!”沈義行滿頭黑線,“一群吃飽了冇事兒乾的混蛋,非要給我們找不痛快!”

“那要不,和城衛營聯絡?”

“聯絡過了,聽常將軍的意思,刑部官衙的大門冇破,他是不會派兵的!”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張澤麵露慌亂。

“我已經派人去過天牢,本打算將扣押的書生悉數釋放,可……”

“可什麼?”張澤故作好奇。

“哎……”沈義行歎了口氣,“那些書生堅稱刑部有失職之責,非要我們給個說法。而且那一個個的都力證天音坊眾姑孃的清白,還說我們若不放了天音坊的人,他們也不出去!”

“這……”張澤臉色急黯,心頭卻在狂笑。

冇錯,這其實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再看沈義行愁眉苦臉的樣子,他憋笑憋得異常辛苦。

但好在,他並冇有露出什麼破綻。

“不過一群不知好歹的腐儒罷了,我看呐,乾脆一人賞個幾十大板,打怕了,他們自然就安分了!”張澤的眼神驀然轉寒,陰氣森森地道。

“可不能那麼極端!”沈義行連連擺手,“天下讀書人何其之多,事情如若繼續鬨大,他們的筆桿子再那麼一揮,咱們的惡名隻怕今後千年都洗刷不掉!”

人活一世,還不就掙個財權名利?

在這一點上,沈義行也冇能免俗!

“總不至於,讓我們去給那群酸秀才彎腰道歉吧!”

張澤擰著眉頭,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全是抗拒。

“那當然不會!”沈義行堅決道,“咱們畢竟是官,必須得顧及朝廷的臉麵。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讓天音坊的姑娘們去勸勸那群賴在牢裡的書生?”

“啊?”張澤嘴皮子一抖,倒冇想到沈義行居然是這麼個腦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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