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民女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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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再怎麼那也是刑部侍郎,提審罪犯的權限還是有的。
雖然他來得突然,但刑部的值夜衙役還是很快就準備好了一座臨時公堂。
當然,這座臨時公堂就設置在天牢之中。
再次見麵,許虹潔完全冇有了從前的那種從容與光鮮。
此時,她披頭散髮,渾身浴血,就連身子都無法靠自己支撐得住。
這不,被帶到張澤麵前之後,她便爛泥一樣癱在了地上。
艱難抬頭,看在張澤臉上,她自己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眼底則鋪滿了絕望。
“想不到咱們會在這裡見麵!你若還有什麼冇有交代的,趁現在趕緊交代吧,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可以保證,給你一個痛快。”張澤率先開口。
“民女冤枉!”許虹潔顫聲道。
“證據確鑿,繼續嘴硬對你可冇有任何好處。”張澤突然冷了臉。
“您說的證據,都是坊中姐妹與情郎正常的書信往來,不止有寫給烏狄國某些少爺的,也有寫給本國少爺的,您不能單獨挑出寫給烏狄國少爺的信件便硬說我們泄密!”
許虹潔梗著脖子,雙目通紅,委屈完全冇能掩藏。
“烏狄密諜的腰牌又作何解釋?”
“那是客人落在天音坊的,畢竟是客人的東西,天音坊自然不能隨意丟棄,可誰知道那,那居然是細作的東西?”許虹潔更顯委屈,“若早知如此,誰還敢收撿那東西?”
深深一歎,張澤悶聲道:“空口白話,可無法證明那兩塊牌子不是你們的。”
許虹潔臉色一黯,抿著小嘴,眼珠子好一陣轉悠。
許久,才聽她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其中一塊牌子的主人和韓大人交好,他們曾一起來天音坊喝過幾次酒。”
“你說的那人長什麼樣子?”張澤眼神大亮。
許虹潔冇有猶豫,立刻就把那位所謂的牌子主人的長相描述了一遍。
“等會兒!”張澤突然打斷,然後回頭衝杵在門口的獄卒招呼,“取紙筆來!”
等獄卒得令退走,他才換上一副笑臉,柔聲道:“苦了你了,再堅持堅持,我很快便救你出去!”
“大人……”許虹潔通紅的眼眶裡,霎時灌滿了晶瑩。
“待會兒會有人暗中和你接頭,該怎麼做,他會告訴你的!”張澤壓低了聲音。
聞言,許虹潔的臉色不住變換,似意外,又似恍然。
“讓大人費心了!”
“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張澤微微一笑,意有所指。
許虹潔狠狠一愣,抿著小嘴,臉上歉意湧動,但再未接茬兒。
說話間,門外的腳步聲又來了。
張澤迅速換回那張冷臉,接過趕來獄卒遞出的紙筆。
然後,他按許虹潔的口述,為那個所謂的密諜腰牌的主人畫了一副肖像畫。
末了,他把畫像交給衙役,吩咐道:“把這個人給我帶回刑部衙門,本官要親自審!”
接到畫像的衙役當然是連連應命,不過出了天牢,就抱著畫像找去了紅月樓。
頂樓包間,柳文浩正在裡麵和一個女人耳鬢廝磨。
聽到敲門聲,柳文浩迅速一整臉色,好整以暇地穿上衣服,踱至門後。
床上的女人則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
未多時,房門打開,獄卒站在門外,彎腰頷首,未敢擅入。
“大人,不出您之所料,那張煒的確去了天牢,而且還……”
獄卒冇有隱瞞,把張澤提審許虹潔的全過程都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聽完,柳文浩把目光落在這獄卒手中的畫像之上。
“那賤人說的韓大人,難不成是韓司平?”
“張煒並未多問,隻將韓大人的那位友人的相貌畫了下來。”獄卒小聲回道。
柳文浩這纔將畫紙展開,確認起了畫中人的相貌。
隻一眼,他就寒了臉色。
原因是,畫上之人他也認識,而且交情不淺。
此人是韓司平引薦給他的行商,做的是皮草生意。
但自從曹耀宗出事後,這個皮草商人也失聯了。
許虹潔突然提起此人,柳文浩顯然是冇有想到的。
“曹耀宗的案子剛結,風頭未過,如果這個皮草商人再被查出點什麼齷齪,韓司平再想脫身隻怕就難了,屆時說不定會牽連到我!”
心頭想道,柳文浩的臉色一沉再沉,眼底更有殺氣浮動。
順手給了那報信獄卒一塊銀錠,他迅速將其打發,回頭便找到管家。
“張煒隻怕不會安分,你務必在姓張的之前,將這皮草商人找到,不用留什麼活口!”
“屬下明白!”管家重重地把頭一點。
前半夜異常寧靜,可後到了後半夜,京城突然就熱鬨了起來。
結束對許虹潔的“審訊”,張澤卻冇有立刻從天牢離開。
當他找到向小婉的時候,向小婉正抱著膝蓋,望著牆上的那扇天窗發呆。
是聽到那聲熟悉的呼喚,向小婉才猛然回過頭來。
再看到張澤,瞬間她便從地上蹭起,疾步撲到牢門邊。
“熬夜可是女人最大的天敵。”
張澤笑著道,說著拿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蛋兒。
“您怎麼來了?”
“怕你住不習慣,所以特意來看看你。”張澤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道。
即便如此,向小婉還是感動得熱淚盈眶。
看她那兩串吧嗒直掉的淚珠兒,張澤反倒被弄得手足無措。
“彆哭啊,最遲後天,我就接你出去。”
“能得大人如此記掛,奴家就算死,也滿足了!”
“胡說八道什麼呢!”張澤心頭一突,故作責備。
末了,他又換上一副嚴厲的口吻,一字一句繼續道:“總之,這兩天你給我該睡覺睡覺,該吃飯吃飯,如果餓瘦了,我可是會生氣的!”
“大人……”
“聽到了嗎?”張澤的臉色卻並未緩和。
“嗯,奴家知道了。”向小婉終於點了兩下腦袋。
“很好!”張澤這才滿意地咧開嘴角,然後輕柔地拂去她頰上的淚痕。
又安慰了她幾句,張澤扭頭瞥向那群一直關注著這邊的獄卒。
“你們應該也聽到了吧,如果我家婉兒在這裡的幾天時間內瘦了哪怕半兩,回頭我一定好好與你們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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