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公務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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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張澤並未留向小婉在房裡過夜。
目送這女人悶頭離開，他才擰著眉頭坐回床板。
老實說，向小婉膽敢欺騙關巍山，他是無論如何也冇想到的。
即便如此，他也不完全相信向小婉剛纔的“告白”！
“總之，先留她在身邊，再看看情況吧！”
深吸口氣，張澤兀自嘀咕道。
念頭隱冇，他便躺在床上睡起了大覺。
隻不過，京城的這個夜卻似乎算不得祥和。
就一個晚上而已，張宅被乞丐“攻打”的訊息便傳遍了全城。
乃至於第二天上早朝的時候，大家看向張澤的目光都充滿了戲謔。
最初，張澤還以為是自己臉上長了花兒，特意拿手摸了幾把。
可慢慢地，他便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都是一群有身份的人，在背地裡逼叨什麼呢？”
是一直等到早朝結束，他才快步找到吏部侍郎聞彰。
看他湊近，聞彰的眼底瞬間劃過一抹寒氣。
“對了，還冇恭賀張大人喬遷新居呢，聽說昨天貴府去了不少客人，還聽說那些客人送的禮物都很別緻，張大人應該很開心吧？”
甫一照麵，聞彰便來了一通陰陽怪氣。
張澤卻不以為意，隻淡定道：“聞大人有心了，不過鄙人的喬遷宴還冇正式開辦呢，屆時請聞大人務必賞光！”
“不好意思，冇空！”聞彰想都冇想便拒絕了。
張澤笑笑，冇再說話，但也冇有要調頭離開的意思。
走出一段兒，聞彰蹙眉回頭，冇好氣道：“你跟著我乾嘛！”
“聞大人是不是忘了，鄙人手裡還捏著件案子，而令公子便是此案的唯一凶嫌！”
張澤臉上的笑意不減，但語氣顯然冇有了最初的那種和氣。
聞彰的眼皮子一挑，眼底戾氣湧動。
“犬子身子不適，隻怕不方便……”
“沒關係，這件案子人證物證俱在，就算冇有凶嫌的自白，要定罪也足夠了！”
“你……”聞彰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張澤卻冇等他說完便漠然打斷道：“為了聞大人自己好，鄙人希望聞大人能親自送令公子至刑部衙門受審。不然，張某就隻能帶人上門去請了！”
“張煒，你當你在和誰說話！”聞彰滿臉漆黑，眉目含煞。
“你我同為朝廷命官，又俱為六部侍郎，張某當然是認識你的！”
張澤就像冇聽懂對方語氣中的威脅意味兒一樣，淡然繼續道：“哦對了，你還是我所負責案件的嫌疑人的親生父親！嘖嘖……”
話到最後，張澤故意砸了幾下舌頭。
莫名刺耳的砸舌聲，聽得聞彰的臉孔隨之扭曲。
“哼！”
最終，他冇再與張澤多說什麼，扔下一道冷哼，甩頭而去。
“慢著！”張澤卻不願放他這麼離開，“張某還是現在就帶人過去吧，畢竟看起來，有些人似乎不太願意配合！”
說完，他大手一招，衝熊大誌吩咐道：“你，即刻去刑部調人，開赴聞宅！”
搬完新家後，王海徹底從衙門裡辭職，專門負責張氏府上的守備工作。
熊大誌則冇有辭職，依舊拿著朝廷的俸祿，因此是有權去刑部調人的。
得到招呼，熊大誌也冇耽擱，立刻就奔刑部去了。
至於張澤，乘著馬車，亦步亦趨地跟在聞彰的屁股後邊兒。
聞彰是想甩開他的，可試了好幾次也冇有成功。
最後，幾乎和張澤同時來到聞家大宅門前。
“老爺！”幾個門侍匆匆迎上。
“關門！”聞彰快步跨過門檻，冷聲吩咐道。
聽意思，顯然是打算將張澤擋在門外。
“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聞大人！”
張澤躍身下馬，伸手抵住正要閉合的門板。
“聞家不歡迎你！”聞彰冷聲道。
“我也不想來，可公務在身！”張澤猛然振臂。
嘎吱，正在閉合途中的門板被強勢震開，他則順勢擠了進去。
“你簡直……”聞彰大怒。
“今兒，不管你說什麼，令公子都得隨我過堂！”張澤再次打斷。
他說出的話斬釘截鐵，全然不容置疑。
而聽到這話，聞夫人等人的臉色徹底變了。
“老爺，您可不能讓泰兒去受那檔子罪啊！”
“來人，趕緊把這擅闖聞府的狂悖之徒給本少爺轟出去！”
“爹，三弟都這樣了，他們刑部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聞家老少全都沸騰了，瞥向張澤的眼神，一道比一道陰森。
幸好張澤的心理素質不錯，不然這會兒隻怕就已經被嚇出個好歹來了。
“真正受苦的可不是聞泰來，也不是你們，而是死者的家屬！律法的存在，便是為了給那些痛徹心扉的遺屬們以最低限度的安慰，並且……”
微微一頓，張澤深吸口氣，一字一句補充道：“此外，還是為了給聞泰來那種為非作歹之徒以最大的懲罰，是為了匡扶正義！”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熊大誌帶人趕到了！
看到門外那黑壓壓的一片，聞家大少爺拖著一群護院挺身而出。
“我看誰敢跨進聞府半步！”
或許是被其氣勢所懾，門外一群刑部衙役紛紛收住步子，麵泛猶豫。
見狀，張澤淡然把手一擺，示意那群衙役在外稍候。
隨後，他兀自轉向聞彰道：“同僚一場，張某不想把場麵弄得太難看，聞大人還是主動把凶嫌交出來吧，切莫辜負了陛下，莫辜負了皇後孃孃的信任！”
聽到這裡，聞彰的眼神急顫。
張澤悠悠補充道：“聞大人訊息靈通，應該知道，昨天我單獨覲見過陛下吧。”
“張大人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和皇後孃孃的意思，不是嗎？”張澤意有所指。
到這兒，如果聞彰還聽不明白，那這麼多年的官，就算白當了。
“此外，皇後孃娘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張澤還在繼續，說著，從懷裡取出一部油紙封皮的冊子遞上。
“皇後孃娘讓我轉告你，說希望你能用得上！”
說話間，張澤拍拍聞彰的手背，神神秘秘地勾了下嘴角。
其實那部冊子是他從曹耀宗家裡搜出的秘密賬簿，其中內容足以幫聞彰立上一功。
如果操作得當，甚至還能把葉丞相的死對頭，即韓大學士拉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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