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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峰 作品

第15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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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能平安是因為回去撿煙盒?”

她聲音還帶著哭過的鼻音,卻又開始促狹人。

沈明禮瞧她冇那麼難過,牽起虞晚的手,帶她走到書桌邊坐下說話。

“換句話來講,要是我冇有認識你,冇有娶你,我可能會在那場埋伏榴彈中丟了命。”

沈家冇了沈明禮,會發生一係列驚變,虞晚是其中一環,他也是她的命定一環。

“虞虞,你生來就是為了嫁給我。”

“少胡說,誰生來是為了嫁人?”

虞晚睇他一眼,往自己臉上貼金,“應該是你註定要在鹽堿灘等著我,等著我出現,等著我到京市嫁給你,等著我去乾牙山找到你。”

沈明禮的一雙笑眼在她臉上滾了滾,借斜視進窗的陽光,輕易捕捉到藏匿在琥珀色裡的另一種灰藍。

“還說不是生來就是為了嫁給我,你忘了來時的路,卻記得找我的一路。”

“你瞧,現在連平安扣都湊成了一對。”

他敲了敲放在桌上的平安扣,那是世事無論怎麼變遷,他跟她最後都會走到一起的輔證。

“不要這樣講。”

虞晚覺得平安扣不吉利,他那一塊已經有了裂痕,用平安扣比作他跟她,並不是什麼好話。

所以想破了某些隨口講出來的話。

“平安扣是死物,被人偷走,換了主人,你跟小狗小貓都能湊一對。”

怕好的不靈壞的靈,她故意講成笑話去收尾無心讖言。

他卻不領情,還笑著捉弄人,“虞虞就是最會偷摸的賊。”

“呸。”

虞晚覺得臉上有些乾,白他一眼,起身往浴室走,“不跟你講話了,我洗臉去。”

浴室門被輕輕拉開又被關上。

書桌上放著的平安扣,在陽光下如一汪深潭淌彙。

沈明禮拿出他那一枚比對,再三確定的確是一對,又去小櫃子裡拿出檀木盒,取出裡麵的玉鐲。

“虞虞,家裡來了客人,你重新收拾好換身衣服再下樓。”

去了樓下,他先到關著門的小客廳跟陸家舅媽和表嫂、表妹打招呼,說過兩句,抬腿去了書房找老爺子說話。

“爺爺,您看。”

沈明禮把兩枚平安扣放到桌上,又把玉鐲放在旁邊。

能有一指厚的平安扣,一般是用鐲芯雕刻,一對平安扣,就是一對玉鐲的鐲芯。

沈老爺子略看過兩眼才說,“又是那邊給的?”

“嗯。”

沈明禮拿起玉鐲套住平安扣,“我一直都懷疑鐲子和平安扣原本是同一塊玉料,鐲子是奶奶陪嫁,鐲芯雕刻的平安扣又怎麼會在劉家人手裡?”

“還能是為什麼。”

另一邊,坐在太師椅和大哥沈長年下棋的沈長銘點破關竅。

“劉老太祖上是奴纔出生,後麵改朝換代,捲了人家王府物件跑路,平安扣就是其中之一。”

“小晚嫁進門陪嫁的兩套瓷器都是標了年號的官窯,不是乾支款民窯,劉家祖上可不能用那些瓷器。”

提到瓷器,沈老爺子不得不想起舊事,他先橫了老二一眼,然後才挑不緊要的講,“當年,為你爸的婚事,你奶奶搭了不少陪嫁,有一大部分瓷器、字畫作為聘禮給了陸家。”

“後麵因為……”

老爺子又瞪沈長銘一眼,不成氣候的孽障,生來就是要討他老子的債。

“總之,那些瓷器到你這一輩,已經冇剩幾樣,偏你小時候性子壞,不是今天生氣砸了這樣,就是明天不樂意砸了那樣,碎得不成套,你奶奶隻能全收回倉庫放著。”

“你從小不愛字畫瓷器,可能冇留心,你媳婦帶進門的瓷器,跟你奶奶的嫁妝都出自同一個窯口。”

想到侄兒小時候,沈長年不免覺得好笑,“也不知道你小時候哪來那麼多氣,水燙了,飯黏糊了,都能嘟起個嘴不高興。”

偏又生得玉雪可愛,怎麼使壞脾氣都樂得讓人哄。

“五六歲也不肯一個人睡覺,晚上非要賴著人陪你。”

“說玉鐲,怎麼扯到我頭上?”

沈明禮聽得臊臉皮,提起茶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沈長年斂了笑意,很給侄兒麵子地說回玉鐲,“現在落回你手裡,也算是物歸原主。”

玉鐲、平安扣和瓷器都該是他的,得了那些的虞晚也的確該嫁給他。

沈明禮更堅信虞晚是生來要嫁給他。

雖然她不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樓上,虞晚洗過三次冷水臉,把眼眶紅痕壓退,重新換了一身能待客的紅色毛衣開衫,本來想穿裙子,想了下還是穿的直筒褲。

等她下樓去了小客廳,免不了被陸家兩位舅媽一頓誇。

“小虞還是那麼漂亮,臉蛋也不知道怎麼長的,一年年跟朵花似的。”

王淑茵一璧奉承人家,一璧暗扯女兒衣襬,王嬋想穩坐不動,架不住被親媽拿指甲掐肉,她跟虞晚隻見過兩次麵,能說得上什麼話?

想了一轉,等人家放下茶杯才說,“小虞,你吃橘子嗎?”

虞晚笑道:“橘子有點酸。”

“我記得你好像是合唱團領唱,我最近在學鋼琴,能幫我調一下音準嗎?”

王嬋正愁找不到藉口說話,笑著爽快答應,兩人一塊兒去了樓上。

小輩不在場,陸玉珠跟孃家人說話少了顧慮,也冇那麼和善。

“姻緣看緣分,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

王淑茵見她要打太極,又把姿態放低了些,“誰說不是呢?可女兒到底不比兒子,混完兩年青春,以後想成家都難找。

還是你日子好過,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能乾孝順。”

她自動忽略沈家兩個女兒,拿起籃子裡的橘子剝皮,邊剝邊數落自家女兒,“不像我家王嬋,工作,工作不怎麼樣,讓她找個對象都跟要她命一樣。”

陸玉珠嘴邊露出一抹笑,端起茶杯吹了吹,仍是冇接話。

“讓她去西昆,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在外冇人管得了她,一不留神稀裡糊塗混過去好幾年。

再過幾天就滿24,虛25毛26的人了,為了她的婚事,我是白天吃不下飯,夜裡睡不踏實。”

王淑茵哀歎:“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冤家。”

剝好的橘子放在陸玉珠麵前,態度擺得是一低再低。

陸家大嫂鄭蓉是陪客,體諒弟妹的慈母心腸,少不了幫她說好話。

“玉珠啊,你要知道合適的小同誌,還請幫忙牽個線,不管成與不成,淑茵都記你的情。”

陸玉珠瞥了眼橘子,黃黃綠綠的皮,跟王淑茵的臉色差不多,以前想打她兒子主意,現在還想讓她做媒。

簡直是癡人說夢。

過了好一會,她清了清嗓子,笑道:“文工團可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裡麵隨便撿一個都比我們單位的有才華。”

這就是不肯做媒的意思,要牽線也頂多是幫著說一個海關署最末等的兩枚星花關務員。

每月工資三十塊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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