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大人，你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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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等也都是這個意見，目前大乾雖然國泰民安，戰事平定，但也絕不是鋪張浪費的時候。”
“聖人曰上行下效，為君者克勤克儉，陛下不可不查也！”
“臣等以為陛下應當立即撤除龍極殿中的炭火，並以此事為戒，切勿掀起鋪張浪費之風！”
“臣等冒死進諫，一片赤誠，望陛下明鑒！”
龍極殿上，隨著禮部尚書葛忖站了出來，一幫言官們此時也不甘寂寞，紛紛站出來指責武德帝的行為，甚至喊出了冒死進諫的旗號。
“……”
武德帝想到過言官們會站出來反對，但是這種場景著實讓他頭疼。
朝廷中有一幫這樣的人，彆人都害怕說錯了哪怕一個字而引得武德帝不高興而落個壞下場，但這些人卻反其道行之。
他們隻要見到不順心的地方，就懟天懟地，就算冇什麼不對的地方，他們也能找個理由懟空氣。
進諫錯了話被砍頭？嗬嗬，這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甚至被視為莫大的榮耀！
能在史書上留下一個千古忠臣的美名，流傳青史！
冇錯，他們就是禦史言官，一群手無縛雞之力而戰鬥力爆表的人物！
在朝廷中，即便是武德帝也很多時候拿他們冇辦法。
“諸位愛卿拳拳忠君愛國之心，朕已然知悉，不過這件事情你們卻是錯了。”
等到眾多臣子們把話說完之後，武德帝才淡淡的開口說道。
“我們錯了？”
葛忖聞言微微一愣，疑惑道：“這其中莫非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由？請陛下明示！”
“請陛下明示！”
禦史言官們也都紛紛躬身開口，顯然是一副要不到說法就不罷休的架勢。
“高利世，說給他們聽。”
武德帝轉頭掃了一眼高利世，開口道。
“老奴遵旨！”
高利世聞言身軀一震，然後轉頭看向一眾朝廷大員們開口道：“諸位大人，其實龍極殿中擺著的並不是炭火爐，而是最近剛剛發明出來的煤火爐，燒的自然也不是木炭，而是煤球。”
“煤火爐……燒的不是木炭，而是煤球？”
“煤球是什麼東西？冇聽說過啊……”
一眾大臣們聽到高利世的話，麵麵相覷，眼眸中皆是佈滿了疑惑。
他們這麼多人，還真是冇人聽說過煤球是個什麼東西。
“大將軍，您征戰南北見得世麵多，聽說過煤球嗎？”
有人則是將目光看向了大將軍蒙田，問道。
而蒙田則是搖了搖頭：“我也冇聽說過。”
“煤球？莫非是張世安在涅石山搞出來的東西？”
人群之中，孔令慈卻是麵色有些古怪，他之前去了一趟清豐縣，當時就聽說了無煙煤的事情。
隻不過他當時主要是為了找回趙成乾，對於無煙煤並不在意，瞭解的也就不多。
高利世嘴角含笑，繼續說道：“冇錯，就是煤球，大家可以看一下。”
說著話，就有兩個小太監從玉階上走下來到了一個煤火爐的邊上，用鐵鉗將煤火爐上麵的蓋子打開，露出了裡麵正在燃燒的煤球。
“這便是煤球嗎？看著像是個馬蜂窩一樣，真是奇怪。”
“確實不是木炭，而且也不像是木炭碾成粉做成的，倒是新奇啊。”
群臣此時紛紛都聚在了煤火爐的邊上，看到了裡麵的煤球之後，眼眸中皆是露出異色。
不過言官們卻仍舊是不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諫言的好機會，仍舊冷聲道：“即便是用的煤球，那也隻會是更貴！更加浪費！”
“對啊，煤球作為新出現的東西，肯定是要比木炭貴！”
“木炭不就是把木材燒成碳嗎？什麼東西還能比這個更便宜？”
其他的官員們也是也都反應了過來，紛紛開口議論道。
“諸位大人，這個你們可就想錯了。”
“同樣多的煤球和木炭，煤球的價格比木炭的價格一半還便宜！”
高利世昨天也不是白和張世安喝酒的，已經把煤球的各項數據都記得很清楚了，就等著朝廷大員們問呢。
“比木炭的一半價格還便宜？這怎麼可能？”
群臣聽到這句話，神情都是明顯一震，眼眸中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哼，比木炭的一半價格還便宜又如何？龍極殿這麼大，皇城這麼大，這麼大批量的燒起來，錢仍舊是要浪費很多！歸根結底，這不是燒什麼東西的問題，而是反對鋪張浪費的問題！”
葛忖仍舊是麵色難看，冷笑道：“高公公，你若是想以此矇混過關，就把我等想的太簡單了！”
他這麼一說，其他禦史言官們紛紛收回了驚訝的眼神，重新化作了一幅要冒死進諫的姿態。
“葛尚書，您先彆著急嘛，咱家還有話冇有說完呢。”
身處在大殿之中，高利世自然是不可能像是之前那般陰陽葛忖，從始至終都是掛著一抹淡笑，接著說道：“如果咱家告訴你，即便是宮中每一間房子都用煤火爐供暖，整日整夜的燒著，用的錢卻冇有之前多呢？”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的話剛一出口，葛忖便冷聲喝道：“高公公，你這是把我們都當傻子嗎？”
“對啊，這怎麼可能呢？聽著簡直是離譜！”
“宮中之前用碳火的時候，後宮嬪妃們都是有定量的，可以嚴格的控製，即便如此還是消耗甚多。”
“如今用炭火爐，即便是便宜一些，但也絕對招架不住整日整夜的燒啊！”
其他的禦史言官們也都紛紛搖頭，他們對大乾皇宮的各項規定很是瞭解，有很多甚至都參與了編撰，此時紛紛給出了數據。
不過蒙田與郢國公和張進等人則是目光閃爍不定，有幾分相信了。
不是他們思維簡單，而是他們都可以百分百確定一件事情——高利世即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絕對不敢在龍極殿，當著武德帝和百官們的麵信口雌黃！
“葛大人，這次您真的錯了。”
高利世仍舊是一副平淡的笑臉，徐徐說道：“煤球的燃燒時間比木炭長數倍，一個晚上也隻是需要更換一次而已，一天一夜隻需要更換兩次便可以了。如此長的燃燒時間，卻更加便宜的價格，您覺得會不會比之前減少財力消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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