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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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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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澤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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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
話說，我這次加油後的獎勵，也太甜了吧……
我緊張兮兮地在鏡子麵前，表情僵硬地彷彿臉上塗的不是化妝水而是強力膠。
球技大會結束後，肌肉地獄般的痠痛，然後熬過了再度發作的身體不良狀態後。
第二天的放學後。
今天風和日麗，是今年秋天最為陽光的一天。
走出洗手間後，我穩步向前。
“明天放學，我在屋頂等你”
這是昨天紫陽花發我的簡訊，我除了OK以外不知道用什麼回覆，然後就一直萬分緊張忐忑不安。
我的心跳聲震耳欲聾。要真的見到紫陽花了，我怕不是要直接掛掉。
這次的獎勵，不用多說。
是紫陽花的吻。
“嗚嗚嗚……”
我按著胸口。
老實說，這麼做真的好嗎？我糾結著。不如說一直糾結著。肯定等過倆萬年了人類都飛往外太空了，我也還在糾結吧。
但是，事已至此。
加油後的獎勵之吻。雖然好比通關新手村就爆出神器聖劍一樣不可思議，但是也有千辛萬苦獲得最後關卡的聖劍般的成就感。
這就是現在的我。
不，但是……雖然確實曆儘千辛萬苦，但是回頭一想，這種練習和比賽，真的配的上紫陽花的吻嗎……
不打敗一支NBA聯賽球隊之類的，收下她的吻合理嗎……？
不行！我惶恐不安了!
跟真唯還有紗月做的時候，都是突如其來的。要是真給我充足的時間做覺悟的話，我完全就做不來啊！
我看向通往天台的樓梯。握緊雙拳。
好吧，就這麼逃走吧！
我眼神裡閃耀著逃避的光芒，然後一百八十度轉身走了。要不以防萬一，我摔落樓梯，弄斷根骨頭來當成藉口吧。
正當我像人渣一樣思考之際，有人來向我搭話了。
“甘織——，你現在有空嗎？”
“唉？”
是高田，身後還有三個女生。
…….弄斷根骨頭能饒了我嗎？
＊＊＊
被帶到校舍後麵的我，拚命向背後的牆壁退縮著。
“你們乾嘛….!是輸了後要報複嗎……把我們，一個個地乾掉…!我是第一個目標嗎！？”
難道說，是因為和紫陽花接吻前逃跑，而遭了天譴嗎……
不是的，我隻不過是迷茫了下，神明大人啊！
我怎麼敢違抗天使呢！這天譴也太過分了吧。
我正打算鬼哭狼嚎地求饒之際。
不可思議的是，高田低頭認錯了。
“真的是萬分抱歉！”
“……咦,
為什麼…….”
該對紫陽花道歉，而不是我吧。話說高田她們已經向紫陽花道過歉了。
因為她們鄭重地向紫陽花謝過了罪，所以應該不是這類話題吧………
“我從她們那聽說了，你做過的事情”
“……我做過的事情？”
看來，不臭揍我一頓，是不行的吧？
然後，身後的羽賀，像讀自己寫的反省書一樣似的說道。
“我曾……拜托甘織……讓她故意輸掉…”
“哦哦”
“真抱歉！”
高田的聲音激昂了起來，驚得身後的三人身體微微顫抖。
“太差勁了！結束後聽說過後，我血液都沸騰了！不擇手段的讓我贏，我也開心不起來吧！我會發自肺腑感到遺憾吧！”
“對不起……甘織，真對不起……”
龜崎已經在擦眼淚了。
看來她們不是來搞我的，太好了…….
總之安心地摸了摸胸口，然後再次確認狀況。
原來，高田帶上三人，是為球技大會那事，向我道歉的呢。原來如此。
嘛，那確實是挺讓人勉為其難的請求……
“唉，高田。我完全不介意的…….我希望你彆遷怒於她們三人呢…….”
然後高田很意外地眉頭一緊。
“……你說什麼？”
“因為，三人為了B班……怎麼說呢，她們都拚命地，為了讓高田贏。
就算是錯誤的方式……也都是為了成全高田呢”
三人驚訝地一同看向我。
高田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滿。
“所以說，如果真是為了我而這麼想的話，
那就完全事非己願了……”
“雖說，確實如此，但是”
“再怎麼說！”
彷彿火焰發射器一樣的高田歎了一大口氣。
“被添麻煩的當事人的你這麼一說，
我們也怪不好意思的……大家”
高田冇回頭，而是低著頭，告訴那三人。
“請你們以後不要在做這樣的事情。
如果真是為我著想的話。”
她朋友們，都有氣無力地迴應了她。
我也有過類似的經驗。自己所做的善意的舉動，卻冇顧忌他人的感受。
就比如和紫陽花離家出走旅行那次，我因為善意覺得該我付錢，紫陽花因為善意覺得該她付錢。價值觀對立的我倆，雖然鬨了很多矛盾，但還是平安解決了……
結果，還得要互相好好談談。究竟該怎麼做纔是為對方著想，被照顧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之類的。我不能像這三人一樣，給彆人添麻煩呢！
話說，我現在還讓紫陽花苦等著我呢！
“要是冇彆的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話說，我還冇向你說過呢……我為何對王塚真唯如此較勁呢”
“唉？”
不，我已經知道了…….我雖想這麼說，但這是羽賀曾告訴我，這是必須守口如瓶的秘密。
我欲言又止了。
“呃……”
“因為這次，給你添不少麻煩了呢。好吧，我就隻告訴忍辱負重的你吧。那是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
高田手放在胸前，眼睛眺望著遠方緩緩道來。
如果隻聽一會兒的話也不是不行……然後就趕緊去樓頂…….嗯……
但是高田的個人秀卻冇完冇了似的。
“然後我全身像觸電了一般……啊，她真是美若天仙。彷彿是得到維納斯女神垂憐般的人類降臨到世間了般。”
“我一敗塗地。
我的心，已經完全屈服了。但是，這樣的話我隻有倆條路可以選了。要麼接受她，要麼拒絕她。我為了保全自己，否定了王塚真唯”
“但是，我們意想不到再度重逢了。那個女人居然也在蘆穀高校裡。王塚真唯對我來說，就是不能容忍的存在……除了和她敵對之外現在彆無他路。所以我才代表B班女王來挑戰她的”
“……雖然我才芳齡十六，但是一直籠罩在她的陰影之下……現在接受敗北的事實後，我終於能向前進了”
高田的廢話也太多了吧……!
我差點冇發飆叫出來，但因為高田又在談自己人生中貌似很重要的事情，我又不能打斷她……!
這就是身為陽角。陽角就是這樣，被他人的人生所牽連…原來如此，陽角也不容易呢！
說話時自顧自地覺悟後的高田，
用爽朗的笑臉對我伸出了手。
“這一切都是，承蒙了你的功勞。甘織，你真是個好人，很獨特的人呢。但是，謝謝你。和你相遇真的太棒了”
“不客氣！”
我趕緊和高田握手。工整的女孩子的手。
這個人，人生被真唯弄的一塌糊塗的…….
這麼一想，我同情心一下子湧上心頭。繼紗月和花取之後，她是第三個受害者了……咦，我也算一個嗎？不，還是不要細想了。紫陽花還等著我呢。
“那麼，我就到此為止了”
“隻是，我小時候的夢想，一去不複返了。那個憧憬華麗工作的少女，也不複存在了。但是，
我卻有了這麼重視我的朋友們。
諷刺的是，是王塚真唯讓我注意到了這點呢。
嗬嗬”
……啊這！？
“鈴蘭，至今為止，我給你添不少麻煩了。但是，我一直被你那純樸的溫柔，所拯救”
“卑彌呼醬…卑彌呼醬居然如此看待我”
高田卑彌呼物語2要開始了嗎!？
“仔細想想，我和你的相逢也……”
話說，這種話有必要當著我麵說嘛！？
我是真的有事啊！甘織玲奈子銀行現在，已經不接收女生間的深沉感情的儲蓄服務了！我伸出了手，說道。
“暫停，請稍等一下！我現在叫一下換班的人來！後續請講給她聽吧！”
我拚命解釋道，然後打了通電話。
求你了，請務必還在學校裡吧…!
一般這種時候，我的人生基本都不會如我所願，但是今天卻與眾不同。因為，等我的那人，是紫陽花。
因為我的所作所為，會受紫陽花祝福的庇佑！
“喂喂，小玲奈怎麼啦？”
“拜托了，小香穗！幫幫我！”
“唉唉~~？”
＊＊＊
就這樣，我突破了高田她們的包圍。（交出小香穗作為我的替代）。這下免不了被小香穗埋怨，但我彆無他法了！今天過後，我道歉多少次都行！
我疾步如飛地趕往樓頂的樓梯。
我已經，不會再逃避了。對不起，上次隻是因我有點迷茫！所以請不要再讓我遭天譴了，神明啊——。
倘若紫陽花同學是個十分守時的人的話，她說不定會說“我，纔不想和不重視時間的人一起，一起浪費光陰呢……”然後丟下我回去了。從此我們的緣分可能就一刀倆段了……
紫陽花！求你還在學校裡吧！
我差點冇哭出來地，拉住樓頂的門。
然後將門砰地一下打開了。
紫陽花！？
她還在此處！
我麵前的她，站在樓頂護杆前，秀髮隨風飄蕩。
“啊，小玲奈”
“紫陽花！”
看著她，我莫名有些感動。
步履蹣跚地走上樓頂，我的影子漸行漸遠。
夕日餘輝照耀下的紫陽花，不僅僅隻是可愛。
她，美豔絕倫。
“對不起，
我來晚了！”
“不不，沒關係的”
紫陽花，若無其事地莞爾一笑。
“自從和弟弟們一起過日子後，稍等一下也沒關係了。不如說遲到了也要聯絡我，冇放我鴿子地赴約，反而讓人安心呢”
“嗚嗚對不起，為了不讓紫陽花再度感到寂寞,
我會加油的……”
“我並冇有感到寂寞哦”
她把手放在胸前，盈盈一笑。
“因為我，一直在想你呢”
“紫陽花…”
我站在她麵前。
倆人的距離，觸手可及。
紫陽花嗬嗬地宛然一笑。
“其實，我本想在教室等你的，但怕被人看到了，所以纔來了屋頂的”
“是，是嗎？”
“嗯，小玲奈曾經說過，非常喜歡我。從那時以來，才半年不到呢”
“那，那是因為…”
大概，是說我去赤阪酒店追真唯時的事情吧。
那時的我，害怕拒絕人的邀約，是真的害怕，我怕被紫陽花誤解，才拚命地向她解釋。
話說，這不是黑曆史嗎……
“…….那麼”
紫陽花心神不寧地開口道。
紫陽花臉上泛起了紅暈，像抹了夕日色的胭脂般
“其實，我從那時起，就有點在意小玲奈了”
“是，是嗎….！？”
“很奇怪吧，明明都是女生間，經常會說‘我喜歡你’之類的話。但是，我老覺得，小玲奈說喜歡我，是肺腑之言”
紫陽花雙手捂住胸口，彷彿那而藏著重要話語一般。
“她是，真的喜歡我吧……就像這樣，我懂了。所以，我才反而更在意小玲奈了”
“有點讓人害臊呢”
明明對我來說是想早點拋之腦後的羞恥記憶…….對她卻這麼刻骨銘心……
確實，我最喜歡紫陽花了，但是不是戀人的喜歡呢？我也不懂。
但是，紫陽花曾說過。我對朋友定義的喜歡，從他人看來，與戀人無異。
那麼，大家都能幸福的話….成為.戀人也無妨。然後我就這麼豁出去了。
反正，這份喜歡的感情是不會變的。而且…….還可以做，隻有戀人才能做的事……
我雖然很緊張…但，我並不討厭哦……
“小玲奈，你臉通紅呢”
紫陽花可愛動人地會心一笑。
我為掩飾嬌羞，消極地反擊道
“這麼說的話，紫陽花不也一樣嗎”
“唉，唉——？”
紫陽花手捂住臉頰，略顯驚訝，那樣子萬分可愛。
我倆相視一笑，紫陽花同學撒嬌似地說道。
“我，可以牽手嗎？”
“嗯”
伸出手後，紫陽花的芊芊十指與我交織在一起。
是因為緊張嗎，紫陽花的手微微顫抖。
“我們，是戀人了呢”
“嗯”
和我相同身高的紫陽花，注視著我。
這次我冇有逃避，那含情脈脈的目光。
我也握緊了紫陽花的雙手。
“我們正在交往呢”
“嗯——”
紫陽花眯著眼，露出比晚霞更美麗動人的笑顏。
“我愛你，小玲奈”
紫陽花向前邁出一步，我倆如膠似漆地合二為一。
和上次座摩天輪時一樣的是，紫陽花的臉微微前傾，慢慢與我靠近。
和上次座摩天輪時不同的是。我閉上雙眼。
哪怕，我們將來充滿波瀾。
我對她的愛，也至死不渝。
比誰都珍貴的女孩，我的戀人，紫陽花。
與唇邊軟玉溫香般的觸感唇齒相依水乳交融——
——良久，我睜開了眼。
“紫陽花！”
“呀~”
我緊緊地抱住了，紫陽花那小巧玲瓏的身體。
“我也是，我愛你，紫陽花！我最愛你了！永遠愛你！”
被紫陽花秀髮和體香所包圍的我傾訴著愛意，一直都滿臉通紅的紫陽花，一笑嫣然。
“嗬嗬，我也愛你！小玲奈，我最愛你了！”
這次換紫陽花抱緊了我，我們就此相依了良久。
從樓頂遙望遠處的夕陽，彷彿寶石般閃耀動人。
我彷彿可以翱翔於雲霄般的，心花怒放…….會不會太誇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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