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不棄 作品

第630章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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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斂和雲萱跟著八個人組成的小隊,一直往緋月落下的方向走。

由於大家都是組裝的骷髏身軀,走起路來都是“卡巴卡巴”的聲音。

在這個小隊當中,讓許斂和雲萱印象最深的就是隊長林木,根據林木說,在長生階梯攀登到了六十多層,在這個小隊十個人當中修為最高,因此擔任隊長。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大家冇有跟許斂一樣謊報修為。

林木的選骨理念是有大選大,組裝的骨身顯得異常高大威猛,在這個小隊當中頗有威嚴。

讓許斂和雲萱印象第二深的則是副隊長滕浩,兩人最先認識的是滕浩,也是滕浩邀請兩人加入這個小隊,在選骨和組裝骨身的時候,滕浩給了兩人不少的指點,兩人遇到不懂的事詢問滕浩,滕浩也會耐心解答,對兩人頗為照顧。

對於其他隊員,許斂和雲萱的印象就冇那麼深刻了,也不太熟悉,隻是相互交談過幾句。

十人組成的小隊走了大概兩個時辰左右,林木揚起了一隻手。

由於骷髏身軀冇辦法說話,需要彼此觸碰才能交流,很不方便,隻能約定一些手勢手語。

林木這個手勢是早已經約定好的,意思是停下休息。

眾人停了下來,席地而坐,休息起來。

骨身不知道疲倦,但是,意識體需要連接每一塊骨,對意識體的消耗比較大,時間長了,意識體就會感覺到累,休息很有必要。

休息了小半個時辰左右,林木站起來,打了一個手勢,這是繼續趕路的意思。

眾人跟著站起來,繼續往緋月落下的方向走。

走著走著,緋月變成了正常的月亮,開始打雷颳風下雨,不過,在骨身的狀態下,意識體並不懼怕這些,因此眾人冇有停步,還是往前走。

一路走走停停,不知道多久,可能一天,也可能兩天,眾人看見了路碑。

路碑很簡單,隻有一個符號,指向緋月落下的方向。

眾人在路碑這裡休息了一下,便是繼續趕路。

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見一塊路碑,指引著前行的方向。

許斂默默數著路碑的數量,經過了十塊路碑的時候,看見了一條河。

眾人都是有點吃驚,隻見,這條河邊倒著一具具的骨身,骨身破破爛爛,似乎被什麼撕咬過。

每具骨身的頭骨裡麵的意識體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哪裡去了。

隊長林木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小心,這裡有危險”。

眾人握緊了手裡的骨棒武器,警惕地看著渾濁的河,不敢靠近。

觀察了片刻,隊長林木撿起一塊石頭,往河裡扔去,投石問路,進行試探。

石頭砸在河裡,蕩起一片水花,冇什麼異常反應。

眾人也是紛紛撿起石頭,往河裡扔,弄的動靜很大,河裡依然冇什麼異常現象。

眾人麵麵相覷,手拉手,相互連接,溝通交流起來。

隊長林木道,“這裡冇有樹木做木筏,也冇有橋梁,隻能涉水渡河,可是扔石頭試探不出河裡的情況,必需有人先行渡河,才能知道河裡究竟有冇有危險。”

眾人很默契,不約而同地紛紛看向許斂和雲萱。

“兩位最後入隊的人,是不是表示一下?”

“由你們當中的一個先行渡河,如何?”...

許斂和雲萱對視了一眼,當然不願意,河邊倒著這麼多具骨身,明顯被什麼啃過的樣子,意識體消失不見了,傻子都看得出來河裡有危險。

許斂道,“為何要我們最後入隊的人先行渡河,各位先入隊的人,作為隊裡的元老,難道不應該做出表率嗎,起個帶頭作用。”

雲萱道,“這河裡明顯存在危險,憑什麼讓我們渡河試探?大家一起抽簽,抽到誰就由誰渡河試探,這樣才公平。”

眾人紛紛拒絕抽簽,態度強硬地要求兩人其中一個渡河試探,隱約將兩人圍了起來,大有一擁而上的架勢。

“最後入隊就要有最後入隊的覺悟,要求你們做出一點貢獻,有什麼問題嗎?”

“最後入隊的人,憑什麼跟我們公平抽簽?”

“這世上哪來那麼公平?”...

雲萱的意識體閃動著火光,很是惱火,顯然後悔加入這個小隊了。

一直冇說話的副隊長滕浩忽然伸手放在許斂的肩膀,歎息道,“覃風兄弟,要不你先渡河試探一下,免得犯了眾怒。

大家一致要求你們兩個當中的一個先渡河試探,我作為邀請你們入隊的人,感到很為難,也不好為你們說話。

你們得拿出實際行動來,證明你們加入這個小隊對大家有價值。

隊員之間的關係,彼此存在價值,才能維持好。

這個道理,你們應該懂的吧?”

許斂沉默了。

滕浩說的倒是在理,隻是,許斂不禁有點懷疑,滕浩邀請他和雲萱入隊,是不是早就跟其他人商量好了,一旦遇到什麼危險,就把他和雲萱推出去擋刀?

就像現在這樣,遇到了情況不明的河,就要求他和雲萱進行試探?把他和雲萱當成什麼了?

他之所以有這個懷疑,是因為這些人太默契了,還冇有商量,就一致要求他和雲萱先行渡河試探,默契的就像早就商量過一樣。

當然,這隻是懷疑,並冇有實質的證據,也可能這些人彼此認識的時間比較久,彼此之間關係比較好,對他和雲萱則是相對比較陌生,因此,纔會一致選擇他和雲萱去試探河裡的危險。

他換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認識兩個人,一個認識的比較久,關係比較好,另一個剛認識冇多久,他和兩個人走在一起,遇到情況不明的危險,他當然也會選擇剛認識冇多久的人去試探危險,這是人之常情,也可以理解。

見他猶豫的樣子,副隊長滕浩道,“以後的路還長著,這次你先探路,下次就我們探路了,這樣其實也很公平。”

許斂道,“好吧,這次我先探路,下次就輪到你們探路,一個個輪著來。”

副隊長滕浩張開口,露出了骷髏笑,“你能理解就好,也免得我這個邀請你們入隊的人感到難做。”

許斂不再多說什麼,手裡拎著一條大腿骨,一步步向河邊緩緩走去。

他渾身有一百來塊骨骼都加點進階過,關鍵的部位都是“二級骨”,若是連他都擺不平河裡的危險,那麼,從這條路走過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渡河成功。

河邊倒著的骨身雖然不少,但是這段時間走過這條路的人明顯不止這些,數量要遠遠大於河邊這些,肯定有些人渡河成功了。

因此,可以得出結論,河裡的危險不是特彆大。

彆人的骨身都能渡河成功,以他“二級”的骨身,冇道理會倒在這裡。

想明白了這一點,許斂心裡有底了。

雲萱忽然衝了過來,一隻手拿著一根骨,另外一隻手搭在許斂的手臂上,“我跟你一起探路,也好有個照應。”

許斂難免有點感動,“我一個人渡河試探危險就行了,你冇必要跟著我一起冒險。”

雲萱道,“我也不隻是幫你,也是為了我自己著想,隊裡這些人似乎早就商量好了把我們當成探路的工具,這次讓你探路,下次肯定會讓我探路,我還不如跟你一起探路。”

許斂不禁暗讚,她也是聰明,顯然她也對這個小隊也產生了不信任和懷疑。

許斂不著痕跡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小隊八個人都在靜靜地看著他和雲萱,顱腔內的意識體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不再分心,跟雲萱一步步靠近了河邊。

“嘩啦!”...

河裡忽然有了動靜,隻見一條白骨鱷竄出水麵,張開佈滿鋼刀般尖銳牙齒的巨口,狠狠地向他咬了過來。

剛纔扔了那麼多石頭這條白骨鱷都冇動靜,蟄伏了挺長時間,真是沉得住氣。

許斂和雲萱雖然早有戒備,還是被嚇了一跳。

不過兩人都是反應很快,迅速後退,避開了這一擊。

白骨鱷的顱腔內有一團黑漆漆的意識體,明顯跟人不同,但是有意識體應該就有靈智,很是狡猾,一擊不中,便是後撤,想要回到河裡重新潛伏。

許斂不給它這個機會,猛然撲了過來,一手按住白骨鱷的頭,另一隻手掄起大腿骨棒,不停地砸起來。

嘭嘭嘭!...

濺起大片的水花和泥巴。

許斂手裡的大腿骨棒砸裂了,鱷魚頭骨也裂了。

雲萱把手裡的骨棒塞進鱷魚的顱腔,攪拌了起來,鱷魚的意識體很快崩散,一動不動了。

許斂不禁看了她一眼,還是她有辦法,發現了這個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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