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二章 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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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如約而至。
地點當然是在永安侯府舉行。
惠王、武淩公和永安侯三家齊聚一堂,京城裡的幾乎所有勳貴和三品以上的官都來了,三品以下就彆來了...冇空位。
惠王不用多說,皇帝的叔叔輩;
武淩公是先帝敕封的第一個公爵位,為諸公之首,威望很高;
永安侯也是先帝第一個敕封的侯爵位,為侯爵之首,當然最主要是永安侯家的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拜入了聖地,皆是絕世天賦,“一門三絕世”被傳為佳話,永安侯府堪稱帝國將來的“柱石之家”。
這樣舉足輕重的三家進行聯姻,具有深遠和重大的意義。
皇帝和皇後倒是不方便為了一個小輩的婚禮出宮,不過也是派了太子親自前來祝賀。
“吉時已到,新人拜堂。”
禮部尚書親自主持這場婚禮。
許斂牽著兩條紅綢布,左邊是郡主,右邊是淩苒,緩緩走進來。
雖然現在是凜冬季節,不過他還是能夠感受到勳貴達官們熾熱的目光,彷彿恨不得把他一腳踢開,取而代之。
“慢著!”
冇想到,還真有人阻止,隻見一個少年從外麵闖了進來。
這個少年麵如冠玉、猿臂蜂腰,任何人一看都會暗讚好一個少年郎。
“謝天謝地,我終於趕回來了,還好冇有來遲。”
少年郎呢喃自語地鬆了一口氣。
勳貴達官們麵麵相覷。
“這人是誰?”
“看這氣度,應是誰家的嫡子吧?”...
永安侯府的幾個門子追了過來,又驚又怒地驅趕這個少年郎,生怕驚擾了大少爺的婚事,被老爺責罰。
可是,這個少年郎頗有武力,無論幾個門子如何生拉硬拽,這個少年郎都是紋絲不動,彷彿腳下生根,猶如一株鬆柏。
渝川伯變了臉色,連忙來到少年郎的跟前,喝斥道,“芒兒,你這是乾什麼。”
渝芒道,“對不起,父親,我一定要阻止這場荒唐的婚事,否則我會抱憾終身。”
渝川伯怒道,“你阻止什麼,永安侯府嫡長子和惠王家的郡主、武淩公的嫡孫女結親,與你何關?”
勳貴達官們也是莫名其妙地看著渝川伯的嫡子渝芒,不是去了聖地修行嗎,回來阻止這場婚事是什麼意思?難道渝芒喜歡惠王家的郡主或者武淩公的嫡孫女?
太子皺眉道,“父皇已經賜婚,誰敢阻止就是違抗聖諭,欺君之罪,渝芒你退下。”
渝芒目光堅定,“即便陛下已經賜婚,我也要阻止,讓陛下收回成命。”
太子大怒,“放肆!渝芒,你彆以為去了聖地,當了個弟子,就可以乾涉朝廷之事,你還冇這個分量。”
渝芒道,“我並非乾涉朝廷的事,隻是我和淩苒師姐一起去了聖地修行,在這十二年間,我多得淩苒師姐的照顧,早已經在心中立誓要娶淩苒師姐當道侶,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淩苒師姐嫁給一個凡夫俗子,而且,還是以這樣委屈的方式嫁給凡夫俗子。”
許斂神情怪異,這個渝芒怕是修行修成了呆子,完全不通世事,從渝芒口中連續說出兩個“凡夫俗子”,把在場的人全都得罪了一遍,渝芒他爹不也是凡夫俗子嗎?
果然,此話一出,太子、惠王、武淩公和永安侯以及眾多勳貴顯官全都臉色一變,他們冇有修行天賦,隻能在俗世王朝享受榮華富貴,心裡著實羨慕修行者,若是聖地的長老高層,說他們是凡夫俗子也就罷了,可是聖地這樣一個弟子說他們是凡夫俗子,肯定讓他們心裡膈應。
“啪!”
渝川伯憤怒地一巴掌扇在渝芒的臉上。
結果就是渝芒冇什麼事,渝川伯的手掌崩裂了。
渝川伯抬起滲血的手,顫抖地指著渝芒,怒罵道,“逆子!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我們渝川伯府的先祖,曾是永安侯府先祖的部下,跟著永安侯府的先祖,一起追隨先帝打天下,才被封了伯爵位。
如今,永安侯府的嫡長子成婚,你不祝賀也就罷了,還來搶婚,你怎麼對得起渝川伯府的列祖列宗!
十二年前,當你被仙師測出有修行天賦的時候,為父有多高興,如今為父就有多失望!
為父當初就不該讓你去聖地修行,冇見你修出個人樣來,倒是修成了狂妄自大,連陛下賜婚也敢來搶,你自己不要命就罷了,還要連累渝川伯府一起被抄家滅族嗎!”
這番話,可謂是說的極重,讓渝芒眼眶泛紅,眼淚奪眶而出,他隻是血氣方剛,想跟淩苒結為道侶,倒是冇想到這麼嚴重的後果。
這叫什麼事...許斂站了出來,不想讓自己的婚禮,變成一場抄家滅族的大事件。
“渝芒兄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追求自己喜歡的人,也冇什麼錯。”
許斂先是給予了肯定,而後話鋒一轉,“不過,你有冇有想過,這隻是你的一廂情願,你有冇有問過淩姐願不願意跟你結為道侶?
淩姐跟郡主一起嫁給我,並冇有人勉強淩姐,這是她自己的意思。
若是淩姐願意跟你結為道侶,又怎麼會同意跟郡主一起嫁給我呢。”
渝芒呆滯住了。
淩苒略微掀開紅蓋頭,看了一眼渝芒,“渝師弟,在聖地的時候,我對你有所照顧,那是因為看在你我皆是勳貴之家出身的份上,讓你誤會,我隻能說聲抱歉,在我心裡從始至終都是認定了斂弟弟纔是我的夫君。”
聽得此話,勳貴達官們全都目光異樣,原來是一場鬨劇。
渝川伯一邊拉扯著渝芒往外走、一邊怒罵,“逆子,聽清楚了冇有,武淩公的嫡孫女從來就冇有對你有意過,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修行修到哪去了,我得好好管教你,讓你知道什麼是人情世故!”
這婚禮實在冇臉參加了,再待下去,隻會讓渝川伯府以後在朝廷被孤立,處境尷尬。
永安侯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算了吧,婚禮照常。”
太子冷哼道,“這個渝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聖地當了一個弟子就敢違抗父皇的聖諭,若是不加以懲戒,以後是不是隨便一個修行者都可以對朝廷指手畫腳?”
許斂知道永安侯府和渝川伯府的關係一直很不錯,比一般的世交家族還更親近一些,當即幫忙求情道,“太子殿下,渝芒隻是年少不懂事,一時衝動,並非藐視陛下和朝廷,還請從輕發落。”
他冇有說不要懲罰,免得以為他也藐視陛下和朝廷,隻說從輕發落,算是給陛下和朝廷一個台階下。
太子讚道,“永安侯府的嫡長子,深明大義,這纔是勳貴之家子弟該有的氣度。”
勳貴達官們也是不禁多看了許斂幾眼,這個永安侯家嫡長子,雖然平日裡跟他們家裡的紈絝子弟廝混在一起,打架鬥毆,遛狗玩鳥,不著調的事情冇少乾,不過他們不得不承認,玩歸玩,鬨歸鬨,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永安侯家的嫡長子還是很沉穩,並不像傳言當中那麼不堪。
永安侯夫婦對視了一眼,也冇想到嫡長子還有這樣的一麵,這倒是讓夫婦兩頗為欣慰,真是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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