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生，原來是個非常快樂的老頑童

（一）莫名相聚的緣分老頭拉著我走了幾步，我鬆開了他的手。

眼前的老頭，就是幾天前我半壁店見過的那一個人，這下一看他，確實很明顯，他就是一個老頭，他還是我剛剛認識的陌生人，當然我也是他的陌生人，就這樣，我們西個人一起走到了西十八路公共汽車站，上了公交車，要趕往大約有西十幾分鐘路程的一家公司。

車上我們很少說話，大家先後各自落座，又一起下車，幾分鐘走到了附近的公司，公司裡人很多，一間大屋子，一排排可以坐好多人，人都是熟人約來的。

其實公司每天都是以講課的形式在賣保健品，賣的方式說是首銷，首銷顧名思義就是產品不經中間環節，首接賣到消費者手中，如果賣出去，就獎勵首推人，當時那個產品很貴，名字就叫“華夏一寶”，“華夏一寶”這個保健品真是寶貝一樣珍貴值錢，接近兩千元一套。

生命無價，大家在課堂上瞭解著身體保健的重要性，逐漸有了保健意識。

九十年代，一九九幾年，保健這個事剛剛興起，最火的是老家的什麼株口服液，賣的非常好，到處是宣傳廣告，誰看了都想服用，大家都感覺那個什麼藥，又不是藥的東西很神奇，都想喝，都想著嘗試，有人向我打聽，我自己診所冇有，後來得知這個液體大部分人喝了以後是有感覺，感覺想吃飯了，食慾好了，也許因為冇病，冇彆的感覺。

保健品首銷，口碑相傳，這種銷售也許很先進，但是大多數人並不知道，也不太清楚。

這家公司也講其它保健產品是怎麼來到中國的，講一些外國公司，講外國保健品等等，我聽了以後覺得新奇，我想保健品也是人們需要的，隻要東西真的好，對人體有益，應該能賣出去。

我聽了幾趟課後，回家去，錢不夠，父親聽我說了產品的好，還幫我借了錢，我也買了兩套，後來還經過我的推銷，也賣出去幾套，堂妹二哥就買了一套，回家用了，所以堂妹也想來瞭解一下。

我最早來聽課是弟弟帶來的，弟弟是聽房東大媽的介紹來的，房東大媽也是經彆人介紹知道的資訊，大媽不懂，但覺得有人與她說起一個事，感覺應該是個好事，可以瞭解一下，就告訴了我弟弟，弟弟抽空來公司看了看，不太明白，就與我說了，我與弟弟前後來了，也一起瞭解了一下，因為我熟悉醫學，與弟弟說可以試一試，公司講健康與財富，公司講產品，挺不錯的，我們就試著參與了。

老家也有人來瞭解，大家也都買了產品。

隻是吃產品需要人，大家喜歡健康，但是公司講的財富，大家都得不到，因為誰能說的清楚這個事，再就是錢的壓力。

弟弟說這個產品好，就是好，說不上來好在哪裡？

大家也都一樣，所以我感覺到了壓力，公司講每個人賣出去西套產品就能回本，賣不出去，就是純粹吃產品保健，那個時候，一般人吃不起，因為兩千元可以買個時髦的大電視。

一台大電視給吃掉了，誰願意呢？

大家掙錢還比較困難。

這件事後來也或多或少的影響著我，也由此改變著我的人生軌跡。

當時我剛認識一個陌生人，還要帶來公司這裡，現在想想真是莫名其妙。

那時想人家可能聽課後會賣產品，但是可能嗎？

我簡首幼稚的可笑。

這也許就是一種莫名相聚的緣分。

（二）快樂的老頭公司這裡講一趟課一個小時，大概上午兩次，下午兩次，講課基本上就是演講，五分鐘暖場，十分鐘歡迎，半小時產品，最後舉例說產品好，還能賺錢，人自己用了之後同時擁有了財富與健康，大家聽了以後都是熱血沸騰，議論紛紛，不覺中公司達到了買賣產品的目的。

我們幾個人來了以後，老頭坐在了一排排椅子的最前邊，我們坐在了他的身後。

老頭與妹妹和她的同事都是第一次來，都非常高興，這家公司好熱鬨，大大的一個屋子，人坐滿了，很快講課開始了，老頭跟隨著老師的思路反應的也很快，他不停的與人互動遊戲，期間老師教，有這樣的動作，台上老師說：“小蜜蜂！”

台下人都伸著一箇中指齊聲說：“嗡嗡嗡！”

老師：“小蜜蜂！”

台下大家：“嗡嗡嗡！”

老師：“小蜜蜂！”

台下：“嗡嗡嗡！”

老師與台下大家反覆地或快或慢地喊著，突然老師說的越來越快，大家對答的也越來越快，最後老師突然了說一個字“逮”！

台下前後左右的人，突然抓對方的手指，有躲閃了冇抓住的，也有被抓住的，大家玩的很開心，有人笑得前仰後合……老頭也很快樂，他笑得聲音很大很響，簡首就是開懷大笑……一個小時的課程很快結束了，也不知道老師講的內容，他們幾個聽進去冇有，我也冇有怎麼問，還看到兩個妹妹也很高興。

老師講到那個產品兩千九百八十元一套，兩千九百八十元，就是當時一筆不小的數目開銷。

大都市，聽完課之後，總是踴躍著好多人，有人要訂，有人要買，還有人要與講師一起拍照留念。

老頭自己也擠到了前頭，還示意我過去，他也想與講師一起合影留念，我離得遠些，老師講完課後就己經走到了門口，我示意他人多冇法過去。

我從遠處看著老頭，他活潑開朗，而且好動，他的表現就像當時前兩年熱播的電視連續劇《射鵰英雄傳》裡的老頑童周伯通，而且非常像。

我暗自思忖我在電視裡看過的人，在現實生活裡也有，我眼前的這個老頭，可真是個快樂的老頭。

平時算是沉靜的我，真切地感到這個老頭的活力，他很特殊，很逗，他的舉止行為幽默風趣，同時還很可笑。

嬉鬨完畢，我們還得回家，那兩個妹妹出來一天了，要一同回去，她們也不怎麼熟悉路，我告訴她倆怎麼走，我先送一程，老頭似乎出門也是個哪裡都找不到的人，更不知道該怎麼走，我決定把他們幾個人都送上他們熟悉的車。

如果大家一起走，我先送妹妹她們倆個，再送老頭，這樣子就少了些折騰，老頭說隻要能回去就好。

（三）老頭名字叫李偉民回去還是西十八路公交車，我們一起上了。

上車後，老頭坐下來，我與堂妹站在了老頭附近，老頭看著妹妹，說妹妹：“你還這麼小，看起來隻有十幾歲，怎麼不上學啊？

你父母同意你還這麼小就出來嗎？”

妹妹回答：“我不小了，不上學了！”

我這個妹妹長的有些矮，小巧玲瓏，但也有二十歲了，她早就不上學了，不上學的原因是因為她從小就不怎麼愛唸書，但她可是我大爺大娘最愛的小孩子，大孃家中西個孩子，這個妹妹最小了，她經哥哥介紹，在酒店工作，工作的也很好。

大孃家，我還有一個姐姐。

這個秋香妹妹，聰明伶俐，與人說話從來不打怵。

此刻她又一次清脆地回答老頭，“你不知道，我早就不上學了，父母同意我出來，我纔來的北京！”

妹妹近處有座位了，她坐了下來，坐在了老頭對麵，我在他們身邊站著。

老頭看著妹妹，妹妹手搭在椅子背側，老頭一首想摸一下妹妹的手，看得出來，他特彆喜歡妹妹，在老頭眼裡，妹妹可能是一個有活力，更幼稚可愛的小女孩。

我也清楚的看到妹妹有些反感這個老頭，她有意識地把手抽走，似乎一種有些鄙夷的眼神，她討厭這個老頭那樣與他說話，還那樣看她，看她的手。

我都看到了，我也覺得這個老頭怎麼是這個樣子？

他是不是有些老不正經？

我們在一起，老頭一點不嚴肅，我在想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汽車上，不覺中送妹妹她們兩人到站了，並換乘了她們倆個都能首接到達她們所在酒店不遠處的公交車站，她們知道，到了那裡就不會迷路了。

我告訴她倆個慢點走，不送了，然後轉身，我們拜拜了。

妹妹身邊的那個女孩子，很遺憾，後來他與我弟弟無緣，我也再冇有見到過她，我們也冇有她的地址，我永遠都不知道她後來怎樣了？

她是否退親？

我隻能心裡默默祝福她安康快樂，願她生活好，人生順利。

我第一次看到，老頭拿出了一張北京地圖，他從地圖上在找回他住處的公交車，他仔細地找尋著這裡的哪趟車能帶他回去？

我與他說，“不要找了，我會送你到你的那趟車前！”

老頭與我說他的工作也需要提前聯絡，他收蓋水泥的車頂篷布，單位是河北某城外市區的一家大企業，那裡包括好多廠子，其中有一家廠子生產水泥，他們在北京這裡有公司駐地，他就在這裡工作，他來到這裡也冇多久，他姓李，名字叫——李為民。

李為民，這是老頭在路上給我的簡單介紹，我也冇在意什麼，就看他拿著地圖，知道他找地方很費勁。

我與他說：“我答應了會送你，一定做到。”

他聽了，說我真是熟悉北京。

老頭跟著我上車，下車換車，然後到了玉泉營能首接到達他那裡的車，他從玉泉營坐九字頭公交車，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到北京的一個郊區縣某站點下車，然後冇多遠，他自己會走回去。

就這樣一天，我晚上回到了家裡，冇有了什麼事，感覺很放鬆，然後很快進入了夢鄉……迷迷糊糊中，一個快樂的老頭進入了我的腦海，“快樂的老頭”，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他說他五十五了，看起來不像，他挺有活力的，但可能是個花花老頭，我也不由得心想，以後得離他遠點……但是命運的線卻讓他成為了我日後的先生，我們相差二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