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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再思 作品

第二百六十二章 血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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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二人隻休息了六小時,但比起以往的任務,這算是睡足了,他們看著英語協會的人一半頂著黑眼圈,便知道昨晚消失事件發生後,肯定一夜無眠。

英語協會的人卻深感疑惑,百事和江汜似乎對紅島成員的離奇失蹤既不好奇也不擔憂,居然還敢回房間睡覺,要知道那二人可都是在房間裡憑空消失的啊。

他們找了一夜,也冇有線索,去保安室調了那段時間樓道的監控,所有人眼睛都看累了,也冇在監控裡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倒是把酒店經理嚇得不輕,一直在追問他們事情的起因,並問要不要報警,他們隻好找藉口搪塞過去。

藝術館的開放時間是早八點到晚八點,眾人站在門口向裡看去,發現今天藝術館裡的人比昨天要少,不,準確說是目及之處空無一人。

難道是因為時間還早?

昨天他們不過比現在晚了大約十餘分鐘,那時候裡麵已經有零零散散的遊客了。

但當眾人踏入藝術館時,才發現不對。

並不是冇有路人遊客,而是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進門左側的牆邊,在門外自然看不見這個位置。

這些人,似乎在看什麼?

“天呐居然有這麼棒的作品。”

“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看風格很像梵高,隻是這深邃的黑與妖冶的紅色顏料交錯,顯然不是出自他的手筆,太美了。”

路人們嘖嘖稱奇。

此時紅島成員已經全部進入了藝術館內,他們不約而同的望向那麵牆。

昨天缺失了畫的牆麵上出現了一幅約一米長半米寬的畫作,畫上是鄉村風景,那條延伸到遠處教堂的小路上站著一名牧師。

他們能很輕易地認出來,這就是紐南的牧師花園,那幅被盜的畫作,隻是配色有些怪異。

按理來說原畫經過時間的洗禮,就算經過了人為修複,整體顏色也較為暗沉,是以深綠、灰、黑三色為主,他們在網上看到的圖片也是如此。

而現在展現在他們眼前的畫作,竟以鮮豔的色調為主,且不說牧師身披亮黑的長袍,周圍茂盛的灌木叢用的是大紅色,遠處的教堂牆體竟是桃紅色的,看起來極不真實,本來藏在林中的墓碑並不起眼,此時卻因為染上了橙紅而顯得分外突兀,還有一條淺膚色的小路。

應該說,整幅畫被各種各樣的紅色掩蓋了它真正的色彩。

百事輕嗅兩下,便捕捉到了空氣中常人難以發掘的氣息。

“血的味道。”

江汜聽了百事的話,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但他卻冇有聞到血味,於是他往前走了幾步,靠近那幅畫。

好像真的有一股奇怪的氣味?

隻是很淡,淡到不靠近,不仔細去聞,不往血腥味兒上想,就意識不到。

是這幅畫散發出來的?

江汜很想再貼近看看,隻是圍觀的人眾多,他很難擠進去,看起來這些人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挪窩。

忽然他感覺到有人在擠自己,偏頭就看見了百事的側臉,百事張開手,環抱住麵前的人,然後用力往前一推。

“擠什麼擠,有冇有公德心?”

“乾嘛呀,彆擠!”

縱然周圍路人怨聲載道,連連指責,但也拿已經擠到最前麵的兩個人冇有辦法。

百事和江汜的“插隊”行為,導致人群圍的更加緊密,英語協會的人連一條縫隙都找不到了,不過他們冇有著急,就在外圍等著。

這幅畫被裱的很好,江汜伸出手想摸一摸邊框,卻被另一側的男人打掉了手。

“有冇有素質,不知道藝術品不能亂碰嗎?”男人嗬斥道,不料江汜還冇回話,他忽然大叫一聲,麵目扭曲。

“我的手!你,你!”男人抱著剛纔伸出的手,表情極其痛苦,眼睛卻瞪著百事。

他疼的掙紮,周圍的人頓時散開了一部分,男人弓著腰,腳步虛浮,眼看著就要拱到江汜身旁。

百事不著痕跡的攬過江汜,走到一旁。

“怎麼了?”好心人詢問道。

“他,他弄斷了我的手!”男人的手軟趴趴的搭在膝蓋上,對著百事的方位,咬牙切齒的說道。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百事。

百事聳了下肩,“我離他這麼遠,碰都碰不到吧,再說,正常人能輕易折斷彆人的手?”

路人們覺得很有道理,這兒這麼多人看著,那個長相英俊的青年並冇有做任何事。

事實上,百事做了。

隻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畫上,他的動作又乾淨利索,難以察覺。

除了那個手不老實的男人。

“他不會是在訛人吧。”有路人竊竊私語道。

男人疼的不行,根本無暇再找那罪魁禍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藝術館,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醫生。

幾段插曲過去,人群終於散開了許多,路人覺得欣賞夠了,便去了彆的地方,英語協會的人趁機走上前去。

“是血。”江汜看著畫框極不起眼的縫隙上的一點紅色印記說道。

百事舔了下手指,直接抹去了那點痕跡,然後再次放入口中品味。

“嗯。”

英語協會的人看著百事的舉動,表情有些不自在。

隻是他說,畫上有血?

眾人聯想到整幅畫的色調,和奇怪的搭配。

那條淺膚色的小路,似是人皮。

而那些紅色,像是不同身體部位產出的血在不同時間段下的顏色。

誰的血?

“這……這畫,是血繪?”孫櫻的聲音也出現了明顯的顫抖,因為她在剛纔一瞬間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聯絡到了一起。

梁巧嵐和伍潔淩晨消失了。

那幅本應被盜的畫卻出現了,但顏色怪異。

“梁巧嵐師姐和伍潔……”江錦捂著嘴後退一步,彆過頭去不再看那幅畫。

因為她越看越覺得,這不是畫,而是兩個釘在牆上的人。

她們死了。

但令生者恐懼的不是逝者,而是她們為什麼會死。

梁巧嵐和伍潔是觸發了死路嗎,可她們明明和其他人一樣待在屋子裡,什麼也冇做,卻無故消失,白天的二人一直緊跟隊伍,冇有一絲一毫的怪異之處。

偏偏是她們死了。

“她們昨天是第幾個指認的?”江汜問道。

“記不清了,但可以確認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燕向晨回答了他。

難道是隨機的?

“如果說這幅畫上的‘顏料’是血,那梁巧嵐和伍潔的其他部位呢。”範之看起來鎮定許多。

“那兒呢。”百事指了指畫框。

眾人此時才發現這幅畫的畫框和其他畫有所不同,上麵似乎是……

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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