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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子牙 作品

第171章 炎炎夏日漫長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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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colubo樂園還未發生爆炸事件前完好無損的地牢館,魅影主題區。傳說中的鬼影和怪物雕塑和擺件無處不在,房間一開始昏沉而陰暗,直到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點亮這間屋子的不隻是她手裡的手電筒,還有女警官本人的明豔與耀眼。

她先是從左到右掃過各種室內裝飾,最後注意力停在其中一個異常的一閃一閃的紅燈上,靠近快速檢查了一番後,不到幾秒,相澤後退了幾步,接著室內便是飛速閃動的有規律的燈光,顯然是她在檢查現場有冇有其他的危險品。

——離開那。

鬆田內心隻有一個聲音。

但她還是走上前去,在抬頭瞧了一眼房間上方後,相澤夏美打開了工具箱,

萩原研二:“小相澤在估算建築損害吧。”

葬禮匆匆步入了尾聲,這是難以避免的。新的情報冒出後,無人有心再投入進沉寂的悼念。更彆說出席的多半是警察。搜查一課更是第一時間進行了關注,並緊急聯絡電視台詢問事件詳情。

“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給小孩子看了吧。”

從現場離開的陌生刑警經過柯南身邊,出口叮囑他一旁的大人。

“對孩子的成長影響不好。”

“警察先生說得對,柯南,你就彆……”毛利蘭也出席了今日的葬禮,這些天,隻要看到相澤警官的新聞,高中女生心裡便會湧起悲傷和悵然。在儀式上見到久違的瀨川先生後,她既想上去說些什麼,又苦於言辭的無力和蒼白。

“但我想知道有冇有什麼線索……好,小蘭姐姐,我不看了。”

青梅臉上的表情讓柯南收起了手機。這段日子,走不出情緒的不止小蘭一個。對高中生偵探來講,除了悲傷還多了一層,那就是打擊,天之驕子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失敗。

工藤新一之前並非冇有失敗過。他曾經冇能救下為父報仇的成實醫生,自此對偵探麵向犯人的推理有了更多思考,對生命的珍貴本身也有了更深的認知。

但這一次,這一次,又有所不同。

他徹徹底底被凶手的步伐甩開了。並且,從事後看,也許還落後於不止一人。高島在他腳底下昏迷的時候,身後的大爆炸正在發生。那時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百分之八十是錯了。等回到岸上,這個可能性又變成了百分之百。

避開了毛利小五郎和小蘭,戴眼鏡的小學生又打開了手機。

鏡頭下,相澤夏美拆彈的姿勢很專業。離開機動隊一線也有一定時間了,她並冇荒廢技術,從容,冷靜,手很穩,動作也很乾淨,不到一分鐘就卸除了外殼,摸清了結構,有條不紊地去除著阻礙的零件……

鬆田下意識就勾起了嘴角。她這副模樣,他太熟悉了,在爆裂物處理班的日日夜夜,在隊裡的訓練場或是真正出動的現場,訓練有素的女拆彈手便是這樣。

忽然,室內的揚聲器響了。

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男聲。

“好了,到此為止。”

與此同時,角落處的一台小電視螢幕亮起來了。

“這裡放的是什麼?”有人問道。

拍攝的角度本就對得不算準,畢竟這不是專業的紀錄片,也不是綜藝節目有人跟拍,隻是個安裝的固定攝像頭,此外,小電視的畫素水準也是平平。

然而,鬆田一下子認出來了。

他的手臂上也猛然多了一道力道。

萩原研二用不確定的聲音道:“小陣平,那,那個難道是……”

“是我。”

接下來,觀看這段視頻的人們聽到了陌生男聲介紹的規則。他要求女警官放棄手上的拆彈工作,否則就會讓另一端爆炸。此外,她需要參與他提出的“挑戰者比賽”,而成敗的與否,由電視機裡監控中另一人的表現決定。

於是,相澤夏美放下了剪線鉗。

“萩,你用的力氣太大了。”鬆田道。

萩原研二攥緊了好友的手臂,不願去想最糟的那種情況。

——不,小陣平承受不了的,假如真的是因為他的失誤……

這樣的結果,連萩原自己都無法接受。

此時,也有一些較為熟悉情況的人想到了另一個主角的人選,不時朝他們這裡投來關注的目光。

被提及的當事人鬆田陣平反而出奇的冷靜。他的胸腔裡像一間被悶熱夏日包裹的房屋,唯有將至的暴雨能打開天窗,讓外來的一切傾瀉而下,壓過其中徘徊不去的情感。哪怕那是代表斥責和非議的災難,也沒關係,有什麼能糟過心底綿延不絕的痛楚?

男人麵容沉靜,如處刑台上等到鍘刀落下來的囚犯。

錄像中,相澤夏美的電話在這時候響起來了。

觀眾聽不到另一頭在說什麼,隻能看到她像個冇事人一樣接電話,輕描淡寫地交代自己這裡的情況,略過了真正重要的部分。

萩原把幼馴染從人群裡強行拽離。

女警官開始推理了。她雙手交疊,撐著下巴,有理有理地說出了對麪人的身份。

這驗證了柯南內心的猜想。她果然知道答案的時間更早。

相澤夏美又接了一次電話,隻說了句“怎麼了”,便掛了。

搜查一課刑警們回想著當初鬆田提供的證詞,對照如今的場景。

“這應該是鬆田隊長遇到第二個人質,也就是綁著炸彈的老人的時候。”

揚聲器裡,充滿鼓動性的台詞毫不掩飾地顯出了張牙舞爪的惡意。

“……還是說你在乎的是那個拆彈手?”大竹如此問道。

相澤夏美冇有開口。

鬆田陣平發出了重重的換氣聲,一時間像很多情緒隱藏其中,又好像什麼都冇有。

三分三十秒,三分鐘,兩分鐘。

拆彈手一次比一次快,他不愧是曾經被破格錄取的頂尖天才,現今聲名滿滿的優秀拆彈專家。不管是誰都必須要承認,鬆田陣平的表現無可指摘,堪稱完美。大竹的氣急敗壞也證明瞭這一點。

女警官笑出聲的時候,好多人甚至也不禁跟著露出了笑容。她知道他成功了,他們也知道。

然而,正因如此,越來越多的人們心中冒出了一個問題。

——為什麼即便如此,她依然……

繼孩子,老人,成人之後,第四名人質出現了。

“無賴!”

“太無恥了!”

有人氣得發抖,有人默默攥拳。

揚聲器裡的聲音正在為所有人揭開了這一場比賽的真正麵紗。

這從來都不是競賽與賭博,更和成敗無關。一切關乎於選擇。

如果說,稚嫩的孩童優先於自己,年邁的長者優先於自己,無辜的民眾也優先於自己,罔顧同僚的性命也不可取,那麼,會施加暴行的人呢?

若真如大竹所說,這還是曾於相澤夏美生命裡烙下最痛苦印記的那一類人。

隻要她選擇忽略這個人,她便能走出那個房間,另一名警察性命也不會再次受到威脅。而家暴者的死亡,也可以說與她無關。

“這種事情,我們之前冇調查出來嗎?”目暮警官嚴厲道。

“查是查出來了。”高木道,“但當時受害者的社會關係冇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他隻是個普通的東京人,和凶手也冇交集,因此這些事也被認為不重要,冇想到……”

“冇想到他這段經曆,竟是導致被凶手抓去島上的原因。”佐藤道。

錄像裡,女警官給出了推理。她像以前每一次一樣發揮出色,輕輕鬆鬆早於許多人得到了答案。事後,警方和媒體在逃跑者是凶手基礎上調查出的一切,早在當時,便在她的敘述裡全麵清晰地鋪展開來。

“真令人印象深刻。”白鳥道。

“相澤一直很出眾。”目暮肯定道。

她撥打了最後一個電話。

聽到她分享的訊息,電視裡的人影開始移動,這時,她卻並冇掛掉電話,眾人仍舊聽不到另一頭在說什麼,隻能捕捉到相澤夏美偶爾說出的一個詞或短句。

“小陣平,這是你……”

“嗯。”

這一句,萩原本來隻是在無意識的喃喃,誰知好友立刻應了下來,像等了很久。他扭過臉,鬆田看著螢幕,目不轉睛。

“好啊。”

她這會被錄下來的聲音並不大,夾雜背景的雜音,有些失真。

“又是萩原隊長推薦給你的?”

聽到自己名字的萩原愣了一下,他還冇來得及問,便聽到鬆田低聲道。

“等出去之後,我們去吃飯吧,我又找到一家新餐廳。”

“彆說了。”錄像裡的她道。

“是我認真挑的,為你選的,不是飯局也不是聚餐,是我想帶你去約會。”

現實的聲音與視頻中交錯,乍一聽莫名其妙,驀然,萩原研二反應過來。

好友在說的是那一日,在相澤回答的話語之前,他所講的話。也就是說,正確的語序反過來是這樣。

——我們去吃飯吧。

——好啊,是萩原推薦的?

——不是,是特意為你選的,我想帶你去約會。

——彆說了。

“你可以當麵告訴我,無論那是什麼。”女警官說。

所以,好友那些話,並冇得以講完。

萩原能想象那一日鬆田陣平的心情,那一刻,怕是小陣平以為是自己的最後一刻吧,卻冇想到……

令人厭惡的男聲還在繼續,說什麼“你一句話都冇留給他”,悔恨也好,愧疚也罷,他想激起女警官的情緒。

而小相澤表現出了絕佳的勇氣。她冇有咒罵,冇有求饒,起身很瀟灑,說話時的氣勢毫不輸人。

“有人跟我說過,彆害怕擁抱正義。”

也正是這句話,讓萩原清楚地感覺到鬆田渾身一震。

——看來,不用再討論這個人是誰了……

他冇察覺到自己也在顫抖。

相澤丟下了剪線鉗,她默認了自己的死亡。而他們正在目睹這一切的發生。

就在這時,錄像停止了。

明明視頻不算很長,整個看下來卻令人彷彿恍惚中熬過了一整個夏日。電視台新聞節目主持人的演播廳的畫麵出現,才把所有人拉回了當下的現實。

“結尾呢?”

鬆田反手抓牢了萩原的肩膀。

“萩?”

“可能要找電視台。”萩原道,他知道對方是在說什麼。

不提相澤的表現,隻聽凶手所說的話,“你在看什麼?你知道……”也證明瞭必須有個結尾。雖然電視台冇有解釋,但錄像的結尾不放出來的原因想也知道,總不能讓所有人都觀看犧牲警察的死亡現場。

況且,相澤最後的視線對準了鏡頭,難道那真的是巧合嗎?

“走,先找搜查一課。”

二人回到了現場,朝著冇有散開的人群走去,循著記憶裡刑警們的位置。即將靠近時,撞見了一臉氣憤與悲痛的小林警官,見到鬆田時,他嗓音裡帶上了哭腔。

“太過分了!為什麼偏偏是相澤,就連最後……”

“最後,什麼最後?”

本來要和小林擦肩而過的鬆田道。

“錄,錄像啊。”

鬆田還要追問,身後的萩原拉了下他的西裝。

“不用問了。”

他將手機螢幕翻轉過來。

在電視台收到錄像後不到兩個小時,某個匿名論壇有人釋出了同樣的視頻,以極快的速度傳播著,它的內容和電視台公佈的一模一樣,唯有結尾不同。

打開新檔案,鬆田和萩原沉默地看到了所謂的“最後”。

那果然不是巧合。

火光吞噬一切前,相澤夏美撫平了發上的淩亂,明明白白望向了鏡頭。她身上所穿的,釘珠絲綢的洋裝精緻,寬鬆的西裝外套慵懶,被顏料所汙,本該狼狽不堪,卻也因為那些黑白印記,萌生了奇異的和諧。

她漂亮的桃花眼水潤異常,令人無法分辨其中是不是含了淚光,笑容裡帶著點不好意思,平日裡,坦率而開朗的相澤極少有這樣少女般的羞怯,如此神情,毫無疑問與她說出口的內容有關。

“抱歉。”

為我即將帶給你的炎炎夏日,也為註定到來的傷痛漫長。

跨越時間和空間,隱晦的悲意望進了他的眼睛。

冇有稱呼,不需緣由,鬆田已然明白,這是她留給他的話。

滴——

尖銳的耳鳴突兀地奏響。

恍然間,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了他與周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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