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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碩莫薯 作品

第42章 野豬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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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燁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為一談。

既然為了官就得嚴於律己,所以他要先去驗收南市的鋪子,不能因為公事耽誤了私事。

說是鋪子,實為青樓,當年馬存仁從齊燁手裡“奪”來後花了大心思和高價錢重新修葺了一遍,也算是南市有名的銷金窟。

嵐山侯府之所以名聲不怎麼地,實際上和名下產業有關。

士、農、工、商,商為末,京中各家府邸雖是名下皆有與商有關的產業,卻多為低調行事,鮮少大張旗鼓。

嵐山侯府反其道而行,非但高調經商,名下產業還多是青樓、花船、賭檔這種場所。

賭檔倒是下三濫的去處,然而青樓並非如此。

很多人都有個誤區,以為所謂的青樓就是進去後扔點錢就鑿,大錯特錯。

先說建築,多是三進兩院,風格雅緻,富麗堂皇,有之,古香古色,有之,院落相接柳暗花明,也有之,掛著一排粉燈門口站倆老孃們揮著手帕,一口一個大爺來玩啊,那不是青樓,那是於家大雞窩。

再說姑娘,實際人家既不叫雞也不叫坤,而是被雅稱為女校書。

女校書之意原本是指有才華的女子,青樓之中的女子皆是多纔多藝,吹拉彈唱樣樣精通,能跳能唱能還能撮,能喝能玩還能裹,技藝嫻熟知書達理,漸漸也就被稱之為女校書了。

京中的青樓主要分為兩類,一種是南市的青樓,柳河上的花船,一種是北市的妓院。

北市多是百姓聚集之地,所以那地方也不叫青樓,叫妓院,進去就開鑿,也冇什麼吹拉彈唱吟詩作對的項目,南市比較高雅,好多達官貴人去了後隻是飲酒,未必作樂。

通俗點來講,其實就是雅俗之分。

南市是雅,進去後裡麵麵陳列了很多書畫、篆刻、珍寶等等,主打的是個格調。

北市是俗,主打的就是個性價比,進去就直入正題,完事了提上褲子擦擦嘴就可以離開了,主要是走量。

然而馬存仁名下這家青樓,是既不玩雅的,也不玩俗的,他玩邪的。

人家的青樓花船裡都是姑娘,馬存仁這裡不但有姑娘,還有爺們,也不算是爺們吧,也就是娼郎,雌雄莫辨各個都是長相俊秀如同女子,一舉一動極儘媚態,也就是人們所說的分桃斷袖後門彆棍,將來去養老院容易天天被護工揍的那種。

青樓不值錢,這些男娼倒是花了大價錢,都是馬存仁花了精心培養出來的。

齊燁還是第一次來這裡,一仰頭看向豎著的牌匾,從上往下一讀,倒吸了涼氣。

“臥槽,掏穴大樓,太尼瑪直白了吧!”

“掏…”段平無語至極:“那叫抱央樓。”

“是嗎。”齊燁定睛一看,撇了撇嘴:“幾個破字都寫飛了。”

大致看了一會,齊燁滿腹疑竇。

三層小樓極為幽靜,畢竟是大清早,就算是有留宿恩客也未起床,更不會有人來尋歡作樂。

看著是平常,倒是是不正常,按理來說昨日下午馬家都將銀票送到了京兆府,抱央樓也算是易主了,昨夜或是今日一早就應該將值錢的東西統統搬走纔是。

門口倒是站著龜公,見到齊燁四人張望著,連忙走上前來施了一禮。

“這位公子可是來咱這抱央樓玩耍的?”

這裡又涉及到另外一個誤區了,很多影視作品中龜公長的都很猥瑣,各個和吳勇似的,實則不然,龜公非但要長相俊美,還要知曉禮節。

龜公也並非是乾雜役充當護院之人,而是需迎來送往,類似後世各種娛樂場所的大堂經理,要是一個個長的和小鬼子似的,拉低檔次。

就說這抱央樓的龜公,麵容雖算不上是俊美,也不至於說醜陋,腰背挺闊麵容清秀,還有人家不叫龜公,叫扶門,意為恩客若是吃醉了酒離去時需攙扶入轎之人。

齊燁皺眉問道:“管事的在哪裡?”

“管事的尚在閣中歇息,不知公子因何事尋管事。”

齊燁更是狐疑,冇有馬上暴露身份:“昨夜我聽說這地方易主了,你們這不搬家?”

一聽這話,扶門神情微變,再次拱手施禮。

“公子稍等片刻,這便去叫管事。”

一語落畢,扶門轉身就跑進了內院。

劉旺罵罵咧咧的:“都他孃的將此處交還給我家少爺了,也不張開狗嘴告知換了東家。”

“應是告知了。”

段平搖了搖頭:“觀那扶門模樣顯然是知曉內情。”

阿卓滿麵不耐煩:“不過是交接之事,三言兩語便知會清楚,莫要耽誤了正事。”

段平深深看了眼阿卓,一路走來,見阿卓的模樣氣勢,哪裡像是尋常人,齊燁所說的下人親族,擺明瞭是胡說八道。

等了片刻,人還未見聲先聞。

“誒呦,世子爺啊世子爺,可算給您盼來嘍,奴得知了您日後就是抱央樓的新東家後,小心肝噗通噗通跳了一夜都未睡呢。”

隨著一陣香風,一女子快步迎了出來,長紅裙酥胸半露,窈窕身腰如水蛇,雖是半老徐娘卻也風韻殘存,偏重妝容遮不住濃濃風塵,媚眼勾人又非庸脂俗粉,腰肢扭動萬般風情,半露雙胸q彈軟糯。

此女正是抱央樓的老鴇子,也是管事之人,名喚語棠,當年算是京中業界有名的頭牌妓家。

這行業吃的本就是青春飯,過了花信年華就快成半老徐娘,自是恩客驟減,畢竟這行當是隻要頭牌換的快,冇有悲傷隻有愛,年歲漸長的語棠也就及時傍上了馬家少爺馬存仁,最終上岸成了老鴇子。

不過要說成功上岸也不是,畢竟還是乾這行業,可要說冇上岸吧,人家成了管理層。

段平算是真正的京中百事通,低聲附耳五個字,馬存仁心腹,言簡意賅。

掌管馬家名下青樓,算的上是心腹了。

一聽是馬家人,齊燁笑了,隻是這笑容維持不到三秒,傻了。

因為語棠突然回頭喊了一聲:“姐妹們,新東家到了,小娘子們還不快出來亮個相兒。”

下一秒,二樓護欄猛然出現眾多身影,鶯鶯燕燕,可謂是環肥肥肥,一個個甩著手帕的妓家露麵了,足有十多人。

猛地一看,以為是群芳齊爭豔。

定睛一看,原來是野豬守沙城。

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卓,看上一眼後連忙下意識的躲在了齊燁身後。

段平吸了一口涼氣,唯一八風不動的也隻有旺仔了,雙眼放光。

隻見二樓護欄後全是身穿五顏六色長裙的妓家,那一個個的,全都是濃眉豔抹,那一隻隻的,全都是體重一百六七往上飄,可謂各個滿肚肥膘,二樓護欄下麵的木板都嘎作響。

齊燁張大了嘴巴:“這…這都是抱央樓的女校書?”

“正是咱抱央樓的女校書,皆是俊俏女子。”

睜著眼說瞎話的語棠還給齊燁拋了個媚眼:“世子爺可是心喜異常。”

“我尼瑪…”仰著頭的齊燁徹底傻眼了:“咱先不說體重長相,就這…這些嬢嬢的工齡比我歲數都大吧。”

劉旺搓了搓手:“歲數大的女子,黏。”

齊燁無語至極:“你把‘人’字加上。”

“歲數大的女人,黏。”

齊燁:“…”

語棠從袖中掏出了一摞子書契:“世子爺您觀瞧,都是女校書們的賣身契。”

說完後,語棠雙目之中滿是譏諷。

敢和馬家鬥,吃了多少錢財,今日就要你加倍吐出來。

齊燁還未看,段平打眼一掃,神情劇變:“你敢坑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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