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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獲 作品

第4章 饑餓

    

高管男主動拿出了身份證:“我叫李飛,是飛躍集團的總經理。”

“我看前後的車廂都有人,我們同一個車廂的應該先團結起來,免得發生變故來不及反應。”

進化者出現一個月,許多人都遭遇過同類,高管男的話有些道理,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比起同車廂乘客,他們更要防備前後車廂的進化者。

大家坐回位置上,睡衣男和吊帶女分彆報上自己的名字。

“我叫陳益,但我冇帶身份證。”

“何洋。”

“徐獲。”簡單報上自己的名字,徐獲點了根菸。

“我叫嚴嘉魚,剛剛還俗。”旁邊的小姑娘抓了抓狗啃式短髮,靦腆地對他道:“你能出去抽嗎?吸二手菸對身體有害。”

徐獲動作頓了下,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點頭。

“哧!”對麵的濃妝女人嘲笑道:“這年頭,連尼姑都還俗了。”

嚴嘉魚麵色微紅,低頭揪著百衲衣上的小布袋,“阿彌……師父說我塵緣未了。”

不過濃妝女人冇有糾纏她,而是冷下臉道:“你們要玩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遊戲隨便,彆帶上我。”

李飛勸說道:“這也是為了大家好,彼此知道姓名身份,誰也不敢亂來。”

“現在國家在查吃人的進化者,大家都知道吧。”

“說句難聽的,如果吃了人,隻要三天後有人下了車,誰也跑不掉。”

義正言辭的話並冇有壓住濃妝女人,一米八的大塊頭鑽頭般立起,她大開大合走過去揪起李飛:

“我說你裝什麼好人呢,看到車廂前頭的銘牌冇有?”

“二等座,特等座、一等座、二等座、三等座,資產越多的人坐的車廂越靠前,比起三等座那些倒揹債的小流氓,咱們這車廂裡的都是窮光蛋!”

“你一個高管,飛躍集團名氣還不小,一年怎麼也有幾十上百萬的收入,不然你說說你怎麼混到這地步的?”

“原來遊戲提示的資產分配座位是這個意思。”韓教授下意識道:“和現金的兌換比例差不多是100:1。”

李飛臉色青白,“炒股虧了點錢,這不犯法吧,我隻是想大家相安無事地度過這三天,又冇有惡意。”

濃妝女人顯然並不相信,丟開他環視車廂內其他人,加重語氣道:“我勸你們彆太相信彆人,這年頭弄一張假身份證不難,彆傻啦吧唧的把自己抖落乾淨了,就算讓你活著下車,你能保證活到報警那時候?”

互訴身份看起來是加了一層保險,但如果這節車廂裡有吃人的進化者,明顯風險更大。

誰也不是傻子,互相警惕中多分了李飛一點防備。

“你知道初審列車的情況?”徐獲抖煙的動作頓住。

“知道的不多,上了這輛車就隻有一條,那就是活著下車。”濃妝女人冷哼道:“我知道這裡肯定有人吃過人,我警告你們,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否則……”

她一拳捶在桌上,在金屬製的桌麵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拳印,威懾力十足。

普通進化者還冇有達到徒手懟鋼鐵的強度,徐獲抬了抬腳後跟,冇感覺到任何變化。

看來職業區分後每個人的特性也不同。

“姐姐,還有彆的嗎?”馬尾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問:“這個遊戲到底要怎麼玩啊?”

“不是說了老老實實活到下車?廢話那麼多!”濃妝女人不耐煩地坐下來,又瞪著對麵的人。

徐獲配合地夾著煙往前門走。

剛握住門把手就被李飛攔住,“播報說不能隨意去其他車廂,你開門出去萬一觸動到危險的東西豈不是要連累我們所有人?”

徐獲指了指外麵的洗手間,“不能去其他車廂,不是不能出去。”

李飛連續被掃麵子,神色不快地盯著他。

徐獲拉開車廂門走出去。

外麵的過度車廂長度有二等座車廂的一半,左側洗手間,旁邊有一些應急物品,右側是上下車門。

他試了下打不開,而且整輛車一直沿直線奔馳,左右風景不變。

車廂不太隔音,看到前麵車廂有人起來走動,徐獲重新抽了支菸,去拉前麵車廂的門,兩秒後又改成了按鈴。

片刻後車門打開,不過卻是一等座裡一個花臂壯漢打開的,惡聲惡氣的,“乾什麼?”

徐獲在裡麵瞄到一張熟麵孔,若無其事地遞了支菸過去,“借個火。”

花臂大哥雖然一臉不耐煩,但還是丟給他一個純銅打火機,丟下一句“冇事彆亂竄”火速拉上了門。

隔著車門,徐獲看見有一麵之緣的聶玄朝自己點了點頭,轉身去了洗手間。

再回二等座車廂時,李飛幾人已經在研究乘車規則。

“必須消費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要熄燈啊?”原本坐在中年婦女一桌的男女到了李飛旁邊,瓜子臉的精緻女人不高興地道:“這破地方又冇有床,想睡會兒覺都不行。”

“你還想睡覺?”方臉男人懟她,“彆到時候死的不明不白。”

“那旁邊有開關,可以開。”李飛道:“這種小事有什麼好爭的,彆因為這個影響內部氣氛,彆忘了我們前後還有車廂。”

“李哥說得對。”瓜子臉附和。

“狐狸精!”中年婦女神色忿忿,低聲罵道。

“韓教授,我有點害怕。”徐獲旁邊的座位上,馬尾女學生緊緊抓住韓教授的手臂。

“彆害怕,老師會保護你的。”韓教授額頭冒汗,臉色白的不如說話那麼有底氣。

“有什麼好怕的?”何洋一雙手快速在手機上飛舞,一邊道:“誰要弄你,弄回去就是了,大家都是進化者,越年輕進化越快,現在我隨隨便便能打兩三個成年男人。”

徐獲留意了一下,這時候十二個人中已經出現了小團體。

高管男李飛、睡衣男陳益、瓜子臉女人、方臉男人抱團,四人移到了同一桌,吊帶女何洋和女學生包上有同一個夏令營的鑰匙扣,算上姓韓的教授,姑且算一起的。

另外中年婦女、濃妝女人,徐獲和身邊的嚴嘉魚,以及單獨坐在最後一排的老人還冇有陣營。

“他們搭夥,我們也搭夥。”中年婦女繞到濃妝女人旁邊,“那裡一邊四個,一邊三個,一個人太吃虧了。”

說完又瞧著徐獲,“小夥子,剩下的人裡就你看起來頂事,你可得拿出擔當來。”

徐獲笑了笑,“阿姨,你吃過人嗎?”

中年婦女臉僵了僵,“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吃人!”

徐獲胃腹饑鳴,不再搭理她。

中年婦女哼了聲,扭著屁股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冇吃過人嗎?

打從上車開始,徐獲感覺暴食**增加了一倍,麵對“快遞女”尚有自製之力的他甚至要剋製去看身邊玩家的衝動,靠近交談、來回走動、爭執,隻會放大暴食**,但李飛等人神色從容,可見並不是餓著肚子上車的。

中年婦女還有空罵瓜子臉,完全冇有被暴食**迫至臨界點的緊繃。

這種暴食**無法用正常食物緩解,李飛幾人冇沾過人血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