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6章 真正的宏光照耀

-

“恭賀統帥，上任便斬殺了敵將，解了漢城之圍，實乃神人也！”

司馬鬆雖然知道如此言語大多數出於阿諛，但心中卻也十分受用。不管怎樣，如今漢城之圍已解，無論士兵還是百姓，喜悅之情都是溢於言表。此時過於較真，反倒顯得不合群了。

尤其是司馬鬆觀大家此時哪裡還記得這一戰折損了火耘三十四員將領。他們越是不在乎，那麼司馬鬆心中便愈加暢快。如此一來，那些煩人傢夥們便不再會成為自己前進路上的絆腳石了。

“要我說，早任命司馬大人為統帥的話，那聞將軍又何必遠使他族，求什麼援軍？如今將軍都未曾到達雕鴞領土，這邊就已經勝利了，真是莫大的諷刺！”

“是啊是啊，早知道統帥有如此韜略，那分兵收複峫城時候我就不用早早安排好後事了！”

“要我說，咱們統帥可是如今火耘第一人啊，比聞將軍也毫不遜色！”

司馬鬆在一片溢美之聲中於城中巡查。為自己不斷造勢，這便是他向目標邁進的第一步。如今的司馬鬆，將不再僅僅是有史以來第二位白丁魁首的虛名，而是擁有了天大的軍功。雖然這是建立在三十四名將領的屍體上的，可是誰又在乎呢？

與司馬鬆意氣勃發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獨自一人回到住所的程偉。他因為軍銜低微，所以住所也僅是在軍營中的一間屋子而已。一路上他看到士兵們興高采烈地忙於清理戰場，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可他卻無法高興起來。麵對朝他賀喜的士兵，他也隻能勉強擠出一絲苦笑來迴應。

程偉回屋後卸下身上的盔甲，一頭紮到床上。他實在難以理解，為什麼金石磊最後會乾擾反擊的將官，導致連同他自己在內的僅存數人儘皆被邪獸殺害；他更加難以理解，為什麼上一秒還凶神惡煞的邪獸，下一秒卻又呆立不動，任憑自己斬殺。

程偉並不是愚笨之人，否則當初在學院時也不會穩坐首名的位置。如此情況，最後彙總起來，那麼便隻有一個原因。“該說的和不該說的，一定要分清楚。”司馬鬆這句話始終縈繞在程偉腦海中。

他一定知道我能夠推測出這個結果！程偉暗想道，也就是說他根本不想隱瞞。或者是根本隱瞞不住。所以纔會直言提醒於我。那他為何不連同我一起解決？是要將我培養成他的心腹嗎？

程偉於屋中始終難以平靜，隨後乾脆徑自前往朝墨嚴慶居所。來得屋內，程偉看著昔日神勇威猛的墨嚴慶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不由得心生哀歎。

“敵將被斬了，敵軍也潰敗了。”程偉來到床邊，望著墨嚴慶的眼睛說道。墨嚴慶努力的點了點頭，顯然他之前已經得到了獲勝的訊息。他艱難的伸出手，碰了碰身邊的女子。隨後女子起身，從身後櫃子中取出一物，舉到程偉麵前。

程偉不明原因，正要推辭，卻聽那女子言道：“大人，這是我家延慶早就吩咐過我的。日前一戰，無論他與那黑甲賊人交戰結果如何，都要將此物交到你手。這些天因為延慶傷重，我須照顧，難以抽身，方纔拖到了今日。現在大人前來，正好便將此物拿去，也了卻延慶一樁心事。”

程偉望著墨嚴慶，在得到對方眼神肯定後，方纔伸手去接。隻見此物是一本並不厚的書籍，封麵冇有文字。程偉狐疑地翻開，發現裡麵大多是一些動作插圖，文字少之又少。

“這是？”程偉疑惑地問道。

女子看了一眼墨嚴慶，方纔答道：“這是一本奇書，是延慶之前拜師學藝而得的。其中內容我並不知曉，但是延慶始終視如珍寶。他之所以想將此書交與你手，也是為了書中記載不要失傳了纔好。”

程偉依舊感覺雲裡霧裡，但眼見墨嚴慶如此，便也不再推辭，拱手謝過，隨後將書放到身上。

在與墨嚴慶告彆後，程偉獨自回到屋中，翻開書籍檢視起來。縱觀全書，程偉卻難以明確這些動作最終的目的。要說是身法，可這些動作更似強身健體，哪裡有對陣的殺伐之狠厲；要說是運氣之法，卻又與自幼習得的真氣運行心法截然不同。如此一番，程偉倒是覺得眼皮沉了許多，將書隨身收好後便沉沉睡去。

夜裡，沉睡中的程偉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大人，統帥請大人過府一敘。”

“即刻便到！”程偉聽罷不敢耽誤，急忙起身簡單收拾，隨後跟著報信之人前往。

程偉本以為司馬鬆是要在居所接見自己，不曾想竟是一路跟隨來到了議事大殿之中。程偉一進門便看見大殿之上躺著三隻邪獸的屍體。這邪獸與之前所見儘皆不同，再仔細看，竟是那晚潛藏於水中的邪獸。程偉看著這三隻似魚似獸的屍體，不由得回想起房錦及士兵被此物分食的場景。

“上近前來。”司馬鬆此時正背對著殿門，聽到門響後便直接說道。

程偉連忙繞過三具屍體，來到司馬鬆身後行禮。司馬鬆則直接將程偉拉到身邊，指著桌案上的地圖說道：“此乃峫城地形圖，你看看咱們該如何收複？”

程偉在不斷跳動的燭火下凝視地圖數個呼吸，方纔回道：“單論策略的

話，誘敵為上策，火攻次之，攻城最下策。”

司馬鬆聽罷饒有興致地看著程偉說道：“細細道來。”

程偉認真地回答道：“峫城三麵環山，易守難攻。誘敵出城而戰便可忽略地形優勢，若敵軍並不上當則可使用火攻攻城，如此一來原本有利的地形此時便會轉變為劣勢，導致城中士兵無法逃離大火。”

“所以不單單是士兵，城中百姓也會一併被大火吞冇。”

“統帥所言甚是，所以這峫城自古以來，但凡能出城迎敵的，守城將帥都會選擇出城一戰，避免火攻。”

“鬼煞所過之處，儘皆屠殺殆儘，所以我看還是火攻為上吧？”

“小人以為，城中百姓是否尚存仍需確認，另外即便百姓皆遭毒手，畢竟還有這峫城本身，一把火燒光了，恐怕短期內再難恢複。”

司馬鬆聽罷撣了撣衣袖，隨後說道：“好了，我已知曉。你先行退下吧。”程偉行禮告退，司馬鬆望著程偉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暗道：以弱示人？看來他的心機比我預計的更甚。如此良才，需好好利用。不過，在這之前，我還需要一場表演，來確定我無法撼動的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