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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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蕭潛驚訝地看著老爹發飆，不由得愕然。
原來父親，竟然這麼強？！
父親作為已通兩竅的通竅境武者，但其展現出來的實力，哪怕是內景武者相比，也不遑多讓了。
現在的蕭雲初，說是通竅巔峰也讓人難以信服！
而且，如今的蕭雲初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雖然麵容依舊儒雅溫和，但眉宇間，隱隱透露的幾分威嚴和幾分驕傲，卻再也遮蓋不住。
蕭雲初走到蕭潛身邊，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蕭潛，神色中的滿意都快溢位來了，想對自己的兒子說上千言萬語，到嘴邊卻隻剩一句。
“冇事吧。”
蕭潛笑笑：“冇事。”
蕭雲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勞累，回去休息吧。”
“嗯。”點頭，蕭潛轉身離去。
短短的對話，父子倆用笨拙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愛，平淡的話語裡，卻裝著不平淡的心。
今天，這個儒雅溫和的族長，讓所有族人都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實力。
這頭溫順巨龍的表麵下，也有著為逆鱗而暴怒的時候。
而這個逆鱗，便是轉身離去的蕭潛。
一邊，身為蕭龍蕭虎父親的七長老，在照顧兒子的同時，不經意抬頭望向蕭潛離去的背影，眼神閃爍。
接著他又若無其事地用手替蕭龍清理傷口，隻是他的手抖得厲害。
今天，所有族人都註定不會平靜。
與其同時，蕭家族比上發生的事情，也如風般傳遍整座涼州城。
……
蕭潛從房中醒來時，已過日暮，夕陽透著窗照進來，房間微紅暗沉。
這一覺蕭潛睡得很是舒服。
所有的勞累也因為這一覺而徹底地消失。
走出房門，他看到院門口蕭雲初正靜靜站在那。
光線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醒來了。”房門打開的一瞬，蕭雲初側過身來，對著蕭潛說道。
“嗯。”
父子倆相視一笑，然後並肩而行。
晚餐照例的隻有三人，蕭雲初，蕭潛和蕭芸。
父子倆已經吃完，隻有蕭芸還在抱著一塊豬肘子，一雙大眼睛眨呀眨，吃得不亦樂乎。
“潛兒，陪我散會兒步？”蕭雲初對著蕭潛說道。
蕭潛點頭。
一旁的蕭芸鼓著臉說道：“窩也要秋！”
蕭潛戳了戳她的臉笑道：“等你吃完再說。”
“不嘛，我抱著啃！”蕭芸急道。
“不行，吃完才能出去。”蕭雲初威嚴地拒絕。
在蕭芸幽怨的眼光下，父子倆趕忙溜了出來。
外麵的院子中心處有著一個巨大的蓮池，圓月倒影在水中，被風吹起陣陣漣漪。
蕭雲初看著這荷塘，荷葉飄搖，蓮蓬輕擺，水中的魚兒不時躍出水麵。
這一看，便是十四年。
這池荷塘在蕭潛小時候便已經存在，但他卻一直不明，父親望著荷塘時，總帶著懷念、不甘和無奈。
蕭潛側頭看著蕭雲初，此時他的心中已有太多疑問。
白天，蕭雲初展現的實力的確很強，但他感覺，自己父親的實力和境界不符，與現在的他有點相似。
並不是說命魂，功法武學的好壞帶來的實力區彆，而是一個在武者道路上明明走得更遠，卻因為一些緣故，境界跌落。
“孩子，我知道你有一些問題想知道，今天我會一併同你說了”蕭雲初看著荷塘。
“說什麼？”蕭潛心中一動。
“說你母親的事情。”蕭雲初說道。
儘管已經有所預料，但此時的蕭潛心中依舊不算平靜。
“母親……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蕭雲初眼中帶著掙紮和痛苦，說道。
“其實。我與你母親的事，很多都忘記了。但我記得，你母親喜歡荷花，這池荷塘便是我們搭起來的。”
“然後，便隻記得那決然的離彆，隻記得她的話‘我們的相愛是個錯誤，我的一時貪歡，終是釀成大禍，從今之後你我便天人兩隔，彆來尋我，彆讓愛你的人，不幸。’”
這便是由來嗎，蕭潛聽著，心中默默想道。
良久，蕭雲初的眼角帶著濕潤，繼續說道。
“對於這樣的結局，我當然不能接受，獨自遊曆尋了她兩年，但那兩年的記憶，我卻記不清了。”
“我隻記得某一天，我便坐在蕭家族長的位置，扶頷的看著蕭家，看著兩歲的你。”
“所有人都告訴我你的母親不存在，隻有我一直在為家族打拚，從你爺爺手中接過了族長之位的真實故事。”
“我與她的相處隻似黃粱一夢！但我知道，她是真的，荷塘是真的，你是真的！”
“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所有認識她的人，記憶都被篡改了！”
蕭潛靜靜地聽著
他的手已不自覺地握緊。
抹去人的所有記憶，對於高層次的武者，自然可行。
但抹去部分特定的記憶，卻是一件極難的事。
而篡改所有認識的人的記憶，更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
“這種事情，太過光怪陸離了，說出來都無人相信。”
聽到蕭潛的話，蕭雲初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會相信吧。
“但我相信，我的父母，當然不是平凡的庸碌之輩。”
蕭雲初愕然，旋即笑罵地拍了蕭潛一頭：“好小子，拿你老子涮著玩是吧。”
看著父親沉鬱的心又重新舒暢起來，蕭潛笑了笑。
其實對於自己的母親，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蕭潛都冇有太多的感覺，更多的是想要知道真相。
雖然現在真相還不清晰，或許是母親拋棄父親，又或者被人逼迫分離。
但無論如何，他知道實力纔是最重要的。
擁有實力，他纔不會讓前世的痛苦和悔恨重蹈覆轍。
隻要今生他能跨過大道的最後一步，證得大道，所有的問題便不會是問題。
“知道為什麼，我今天會與你說這些嗎。”蕭雲初忽然問道。
蕭潛搖頭表示不知。
“今天你顯露的命魂，便是你母親的命魂，九霄，這是刻印在你腦海之中的記憶。”蕭雲初感慨地說道。
九霄，而他們這片大陸，便叫：九霄。
蕭潛沉默，原來，他的命魂竟來源於他的母親……
蕭雲初欣慰笑笑。
“你的命魂，應該說是星辰命魂，這裡麵藏著無儘的可能。”
“星辰！？”
蕭潛突然抬頭望向天空。
天空月繁星密，好一幅絢爛景象。
“我的命魂，和天上的星辰一樣嗎？”
一種浩瀚地感覺從他的心頭升起，這是他上一世所冇有體會過的。
“對。”蕭雲初嘴唇微勾，感慨地說道。“就像我的命魂是月一樣，我的命魂，應該也來自於你的母親。”
見到蕭潛沉默下來，蕭雲初繼續說道。
“事實上，我堅持了十六年了，原本打算繼續堅持下去，但今天看到你，我感覺未來的你，會有無儘的可能。”
“我自私無恥地想將她托付於你。”
他從懷中拿出一塊湛藍的玉佩，遞給蕭潛。
這塊玉佩外形有些奇特，它的所有地方，都似想要破玉而出，與其說是塊玉佩，不如說是塊多棱形晶塊。
但蕭潛卻一眼看出了這個玉佩：混沌！
它最珍貴的地方，便是能夠讓佩戴者在戰鬥中，快速恢複，並且無視武者的層次！
感知到氣海處萬道天書發出的強烈渴望！
這是蕭潛從來冇有遇到過的情況，冇法，蕭潛隻好用意識輕輕安撫著萬道天書。
他不動聲色地接過玉佩，問道。
“父親，這是？”
“除了這座荷塘和你以外，能證明她存在的，便是這枚玉佩。”蕭雲初說道。
蕭潛心中一震，對於母親的印象，卻越來越神秘。
前世，哪怕是一個黃豆大小的混沌，都能引起一方天地血流成河。
而如今，這裡有一塊半個手掌大的玉佩，若是被髮現，又會引起怎樣的一片腥風血雨？
蕭潛搖頭苦笑，這也太過不平凡了吧。
“現在我把你母親的東西交給你，這是她說過的。另外，你貼身儲存好，以防萬一……。”
“父親，你也發現了嗎。”
端詳這手中的混沌，蕭潛說道。
兩人的話題從虛幻中引回現實。
蕭雲初知道蕭潛的言外之意，神色複雜，卻冇有直接回答。
“一年前，天刀崖崖主突然邀請我相鬥，我勝了。”
“之後，大長老便讓他的孫子蕭龍，蕭虎加入了天刀崖。”
“這件事情，族人不知道。我也不想多想些什麼，但今日的事情，卻讓我明白了一些。”
蕭潛微眯著眼，半晌歎道。
“父親，你實在太過仁慈了，這樣會害死你的。”
麵對蕭潛的批評，蕭雲初自知理虧，嘿嘿一笑，冇有反駁。
蕭潛知道，蕭雲初的做法冇有什麼道理，但隻是因為他是蕭家族長。
“芸兒我會保護好，但你自己卻要多小心。二長老和六長老你可以信任。”
蕭潛點點頭。
屋裡，聽到蕭芸嚷嚷地喚著蕭潛，蕭雲初拍拍蕭潛的肩，轉身準備回屋。
忽然，蕭潛似想到了什麼：“父親，你在武道上走了多遠？”
蕭雲初有些疑惑地回頭，思慮片刻說道：“在武道上，或許我走得比現在更遠。”
望著蕭雲初背影，蕭潛沉默地站著。
他的心中不由得跳出一個念
頭。
如果父親早就已突破了通竅的層次。
他的武道境界，便如母親一樣，被人篡改了呢？
又或者，和自己一樣？
一股風吹過荷塘，泛著漣漪，吹進蕭潛的身體，七月本炎熱的天氣卻讓他有些發寒。
……
蘇家府邸。
此時大廳的氣氛並不好，顯得有些僵冷。
大廳裡，蘇家的老祖坐在首位打著瞌睡，蘇逵和一眾長老坐在下首。
有意思的是，蕭震天這個原本的蕭家大長老也坐在這裡。
“蕭長老，你的要求，請恕我蘇家不能滿足。”蘇逵說道。
蕭震天眉頭一皺。
“除去蕭雲初，對你們蘇家也是大大的有利，事成之後，我讓出蕭家三分之一的礦脈和產業，難道這樣還不夠？我們之間本就是雙贏的。”
蘇逵搖頭：“可我們並不在意蕭雲初。”
蕭震天冷哼一聲：“那你們在意什麼？”
蘇逵輕笑：“蕭長老不需知道，你隻要知道，我們要三分之二的蕭家資源。”
“你們！”蕭震天大怒，“太過貪婪隻會魚死網破！”
一位蘇家長老冷笑道。
“蕭震天，現在是你求我們蘇家，當然是由我們蘇家提條件，可以就談，不行就滾，哪那麼多彎彎繞繞！”
蕭震天站起身來，掃了一眼蘇家的人，麵色鐵青地起身走出大廳。
“蕭長老，慢走。”
聽著後麵蘇家族人帶著嘲弄的口氣，更讓他氣血翻湧。
“這個蠢貨，還想著自己當族長的美夢呢。”蘇逵望著遠去的蕭震天，麵露不屑，隨即有些憂慮地說道，“隻是蕭潛那小子如今已經進入開脈境，這命魂還能收取嗎？”
昏昏欲睡的老祖睜開眼，正欲說話。
一道陰沉的聲音響起。
“蕭潛這個小傢夥越風光，蘇家的前途不就越輝煌嗎？”
“是極是極，大人說道是極！”剛纔那名蘇家長老趕緊附和道。
整個蘇家大廳，頓時充滿快樂的氣氛。
眾長老冇有注意的角落座位，蘇仙兒捂著腹部，麵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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