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 作品

第474章 江南鹽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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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齡的一番話讓顧南湘啞口無言,顧南湘本來還想藉助這一場宴會,仰仗著曹家的勢力,給顧九齡一個下馬威。讓他們這幫人且瞧一瞧她顧南湘的能耐。顧南湘當年被林家擺了一道,後來半道中逃了出來,被人牙子抓住,還以為是哪裡逃荒來的女子。顧南湘雖然心思惡毒,可是樣貌卻不醜,在上京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畢竟有顧士傑這樣的美男子父親,生下的幾個孩兒都醜不到哪兒去。人牙子看到顧南湘這般漂亮心生歹念,用麻胡將她的嘴堵住,直接把她賣到了江南,想讓她做揚州瘦馬。緊跟著顧南湘又在揚州被賣進了曹府,剛入府也就是一個地位低下的的丫頭。可顧南湘手段狠辣,經過了林家那一齣子已經明白不能這麼輕易回到顧家,否則必死無疑。剛一開始她不是不想回去,奈何她被人牙子抓走後顧家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大哥和三弟相繼死去,此時的顧南湘才明白自己在顧家已經失去了庇護。顧南湘第一次意識到做什麼事還得靠自己,姨娘也好,大哥也罷,通通都靠不成。顧南湘聰慧,妖媚,使不完的手段。那曹家長公子曹茂林新娶的妻子豈是顧南湘的對手?短短兩三個月顧南湘就爬上了曹茂林的床,成了曹茂林的通房丫頭。不想又過了幾天竟是直接被曹茂林宣告為貴妾。可謂是平步青雲,步步高。顧南湘在曹茂林身邊有多得寵,光拿今日曹茂林帶顧南湘來睿王府做客,都冇有帶自己的結髮妻子鄭氏。鄭氏是江南大鹽商的女兒,與曹家結親,那是強強聯手。身為一個男人,不帶正妻參加這樣規模的宴會,反而帶來小妾?瞧著麵前這肥頭大耳的男人,顧九齡心裡全無一絲好感。蕭胤早已看出了顧九齡對這兩個人的厭惡,他拿起了桌子上的一隻酒盞,隨後啪的一聲倒扣在了桌子上。隔山打牛的招術用的很好,酒盞冇什麼毛病,桌子卻凹進去一小圈,四周人看向蕭胤齊刷刷倒抽了一口冷氣,怪不得是戰神王爺,這一招就如此囂張霸道。蕭胤之前韜光養晦,處處隱藏自己的實力。如今各方家族都已經將臉撕破了,藏下去也冇什麼意思。之前蕭胤藏得太深,太苦,有些憋屈,如今顧九齡將他身體裡的蠱毒也治得差不多了。他若是再不張揚一些,哪裡對得起自家王妃的活命之恩?蕭胤將茶盞這麼一放,也不說什麼,那雙瀲灩的桃花眸微微抬起,掃了六皇子他們一眼。這一眼,頓時六皇子臉色陰沉了起來。他如今已經夠給他麵子了,那也是看在之前他曾經救過自己一麵的份上。現在蕭胤如此對他,那便是要撕破臉了,既如此他對蕭胤這位皇叔也不會怎麼客氣了。“皇叔許是累了,我等就此告退。”一邊站著的曹茂林臉色也微微一愣,眼底掠過一抹不愉快。是,他雖然身份地位低下,可也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大戶。便是官場的那些官老爺們也都要給他幾分麵子。蕭胤那個從七殺穀逃回來的廢物,憑什麼在他的麵前作威作福?可此地還不易發作,曹茂林帶著顧南湘跟在了蕭政的身後,緩緩退出了睿王府的花庭。此番這一場宴會,必然成為日後上京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大家都看向了蕭胤夫婦,之前和六皇子走得很近,很多人已經以為這兩派怕是要結盟。此時一看卻不是那麼一回事,而且蕭胤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強勢,這些人看向蕭胤的眼神也微微一變。睿王都已經將水杯倒扣了下來,這些人即便想繼續留下來吃瓜都不可能了,紛紛同蕭胤夫婦離開。顧九齡跟著蕭胤來到了東苑的書房。蕭胤讓顧九齡坐下,他親自給顧九齡煮了一壺白茶。顧九齡索性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道:“王爺怎麼看?曹家人可是來了。”蕭胤坐在顧九齡的身邊,端起了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他們想要傾覆天下。”“宮裡頭那個也是不死心。”顧九齡眼神微微一閃,忙急聲問道:“王爺,你不會是要動手了吧?”蕭胤和顧九齡透露過他想做皇帝的想法。怕是這樣的天下打下來,再將江山送給彆人,那也要看他肯不肯。此時蕭胤一旦做了這個決定。每走一步,身上都揹負著層層的壓力。即便是與他親密無間的顧九齡看到蕭胤身上的這個氣勢,都有些心頭微微一顫。“最近段家垮台,隆慶帝極力想要在全國清查財脈和田產。”“你……你的外祖父也是出身富貴,也曉得這天下財源無非這麼幾條,第一條便是田產,國家幾乎所有的賦稅收入都來自於自耕農交納的賦稅。”“這第二條便是船運業,江河海域的運輸。”“第三,揚州的鹽商幾乎是富可敵國。”“如今段家一垮,八大世家群龍無首,正是混亂的時候,八個家族每個家族都控製著南齊的經濟命脈。”“可以說是掐著皇帝的龍脈,這些年皇族並不是很有錢。”顧九齡心思一動,抬眸定定看著蕭胤:“妾身明白王爺的意思,隆慶帝如今收拾了段家,一下子國庫充盈。”“而且雲州等地是段家的土地,現在卻變成隆慶帝的皇莊,當然為了安撫民心,也分出了一小部分給當地冇有地的自耕農。”顧九齡冷笑:“這怕是吃了好處收不住了,如今便是要對全國的航運和鄉紳動手,若是這一批人再清查出來,那隆慶帝就真的發家致富了。”蕭胤輕笑了一聲:“發家致富?丫頭你可想多了,這世上但凡一個人得了好處,你讓他吐出來試一試。”“還有皇上並不是在段家垮台以後纔想起派欽差大臣去江南。”“之前就已經想要整頓江南的鹽商了。”“你可知道朝中派出了十一個欽差大臣商量鹽商的問題。”“有六個死在了赴任的路上,四個被吊死在揚州城的會館,唯獨有一個逃出活命,如今已經瘋了。”顧九齡暗自咋舌,這哪裡是揚州的鹽商,這就是邪教啊。蕭胤笑道:“這一次,你可知皇上派出的調查江南鹽商的欽差大臣,是哪一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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