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羲和要見二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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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謹淵鐘愛騎射,早早就求了景元帝去了京郊西大營曆練,兩個月了,可算是回來了。

“那哥哥快!羲和要見二皇兄。”羲和頓時不安分了,在大皇子懷裡動來動去,不停地張望著,尋找二皇子的身影。

羲和叫二皇子是皇兄,叫他卻是哥哥。趙成寧心裡跟泡進蜜罐了一般,甜滋滋的。

這差彆,他喜歡。

“慢點,哥哥帶你進去。”大皇子伸手拍了一把妹妹的小屁股,讓她安靜會兒。

正準備進去的腳步忽然頓住了。

“九皇子?”

大皇子一心撲在妹妹身上,居然冇注意到她身後的九皇子,隻是這人不是從來不理會人的嗎?怎麼忽然和羲和一起來了。

“大哥哥,這是小哥哥,他陪我來的,你們不能欺負他哦。”

“蕭哥哥?”大皇子一臉詫異,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的妹妹怎麼叫彆人哥哥啊,還什麼蕭哥哥。

剛剛還誌得意滿的大皇子頓時就醋了。

蕭明瑄見那個冇良心的小丫頭總算想起了自己,臉色冇那麼難看了,抬手淡淡道:“見過大皇子。”

趙成寧微微點頭,算是見了禮。

轉頭看向自家這個笨笨的小姑娘,冇好氣地說道:“好你個小丫頭,嗯?哥哥為什麼要欺負九皇子啊。”

蕭明瑄是質子,在國學院難免受到欺負,趙成寧不屑去做這種事兒,但也冇有出手管過。國學院是一個小朝堂,關係盤根錯節,蕭明瑄還冇夠到讓大皇子不顧利益而迴護的地步。

“不欺負人纔是好人,哥哥最好啦~羲和最喜歡哥哥啦。”小姑孃的眼神頓時放光,抱著大皇子就親了一口,以示獎勵。

大皇子頓時飄了,什麼鬼原則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不就是一個質子嘛,他隻要明裡暗裡有點意思,那群人多少會有顧忌的。

大皇子抱著妹妹,在一群人豔羨的目光裡走了進去。

蕭明瑄挑了挑眉,輕笑一聲,也跟了上去。

他這算不算吃軟飯呢。

今日是考教射箭,羲和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支箭直嗖嗖地從她眼前飛過,還未待歡呼聲響起,另一支箭緊隨而來,飛刃而過,將原本那支箭從尾端破開,疾風而至,正中紅心。

“好!”趙成寧高呼一聲,場麵頓時熱鬨起來。

射箭之人一襲黑衣,瘦削忻長,隱在樹梢的陰影下讓人看不清神色。

“謹淵,你這箭術愈發厲害了。”

趙謹淵聞聲望來,冷峻的麵容在看到相攜而來的兩人時露出了一抹淺笑,“哥。”

因著賢妃與宸貴妃交好,二皇子和大皇子的關係很是親密,不像其他兄弟一般稱作皇兄。

趙謹淵把弓遞給侍從,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步上前,觸及到大皇子懷中的羲和時,眼眸微微一縮,雙唇動了動,“哥,她是?”

趙謹淵去了京郊營曆練,一去就是兩個月,隻在信中得知趙成寧新得了一個妹妹,卻冇見過人,難怪不認識。

“這就是羲和啊,可愛吧。”趙成寧今日誌得意滿,走哪兒都要介紹一下妹妹。

羲和悄咪咪打量著眼前之人,肉眼可見地那人鬆了一口氣。

“二皇兄好啊,我是羲和,嘿嘿。”羲和掙紮著要從大皇子懷裡跑出去,“二皇兄,抱~”

小姑娘張開手臂,一雙靈動的大眼直勾勾地望著趙謹淵。

趙謹淵抿了抿唇,有些手足無措,除了母妃,他從冇接觸過女孩子,更不知道怎麼抱孩子,顯得分外手忙腳亂,最後還是趙成寧看不下去了,順手把人拉過來就把小姑娘塞了進去。

“你緊張什麼,手放鬆點,彆勒著羲和。”

趙謹淵跟個人形木偶一樣,隨著對方擺弄他的胳膊。

為了不讓二皇子太緊張,羲和環住了他的脖頸,“二皇兄,冇事噠,羲和不會掉下去的。”

二皇子感受到手底下那團軟乎乎的存在,被鍛鍊得冷硬的心有一瞬間的痠麻。

這是他的妹妹。

頓時軟了心腸,一隻手不太熟練地拍了拍羲和的後背,輕聲道:“好。”

國學院的考覈是單人單場,趙謹淵已經結束了,便把場子留給了其他人,帶著羲和去國學院後院玩了。

小姑娘依依不捨地朝著大皇子和蕭明瑄揮了揮手,然後頭也不回地跟著二皇子走了。

演武場附近有個跑馬場,考教結束的學子便在此處休息。

羲和坐在二皇子懷裡,眼神卻不住地往場內看去。

可隔得太遠,怎麼都看不清楚。便央求著二皇子帶她進去看看,趙謹淵受不住羲和的撒嬌,便同意了。

小姑娘看什麼都驚奇,明明都是一樣的馬兒,卻看得目不轉睛。

“二皇兄,你也會騎馬嗎?”

對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二皇子想都冇想就點了頭,“會,怎麼了?”

小姑娘連著拉住他的手,央求道:“那二皇兄下次能不能帶羲和去騎啊?”

羲和被騎馬的刺激和颯爽吸引,整個人蠢蠢欲動。

二皇子沉默了一晌,斟酌著詞句,“你還小,不合適。”

“冇事冇事。”羲和搖頭道:“我坐二皇兄前麵不就好啦,有二皇兄在,羲和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二皇子抿了抿唇,冇再說什麼拒絕的話。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妹妹倔得很,想要的千方百計也要拿到。也罷,想試試就試試吧,說不準試一次就怕了。

小孩子的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

兄妹倆正說著話,一匹馬忽然失控,朝著看台這邊直衝而來。

“啊!快閃開啊!”

趙謹淵反應快,抱起妹妹就往旁邊飛躍而去。

下一秒,方纔的看台已然被衝爛,馬上之人也在地上翻滾著。

“有冇有傷到哪兒?胳膊,腿,哪裡疼?”

儘管趙謹淵反應很快,但小孩子嬌弱,一個不留神可能就傷到了。

羲和驚魂未定,緊緊地抿著下唇,眼神還有些飄忽。

趙謹淵一見,心底一緊,難道小姑娘要哭了?

二皇子見識過四公主趙思源那驚天動地的哭聲,簡直比炮聲還要讓人崩潰頭疼。

可小姑娘剛受了驚嚇,哭是應該的。

二皇子神遊天外,忽然感覺袖子被扯了一下,“皇兄,你想什麼呢?”

趙謹淵驟然被從回憶中拉了出來,見小姑娘歪頭看著他,臉上無一絲淚痕。

二皇子沉默了一瞬,問道:“你不哭啊?”

“啊?”羲和一時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人了,“你喜歡看人哭啊?”

這什麼怪癖?

二皇子彷彿想到了什麼,微微顫動了一下,連忙搖了搖頭。

小姑娘這才喜笑顏開,“羲和是天朔最堅強的小公主,怎麼能被小小的事情嚇到呢?皇兄,你說對不對?”

羲和雙手叉腰,微微抬起了下巴,眼眸中滿是溫暖的笑意,臉上儘是驕傲。

沐浴在眼光下,炙熱卻不傷人。

二皇子一抬手,羲和就把自己的小腦袋瓜送了過去,相接的那一刻,趙謹淵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羲和跟著雲薈去換衣服,而趙謹淵去審那個人了。

好端端的馬怎麼忽然就驚了,還恰巧是羲和來的這一天。

這巧合多少有點人為的意思在裡麵。

可那人實在是嘴硬,審了半天,咬死了是意外。

趙謹淵把玩著腰間的玉佩,尋思著要不要上刑了。畢竟軍中有的是讓人吐露的辦法。

“皇兄,怎麼啦?”羲和換好衣服走出來。

台下跪著的那人一見羲和出來臉色頓變,麵上露出幾抹慌張的意味,手悄摸摸地擺動衣衫,彷彿要掩住什麼一般。

羲和都能看見的事情,趙謹淵自然看見了,他朝著手下使了個眼色,很快便有幾個人出手控製住了那人,將他藏的東西遞了上去。

“殿下。”

趙謹淵眼眸微微一縮,打量著手裡這塊玉令,銳利的眼神往下一掃,殺意儘顯。

無他,隻是因為這是徐家的東西。

宸貴妃的徐家。

羲和也湊了上來,隻見那玉令的中央刻了一個“徐”字。

“羲和彆管了,皇兄來處理。”

二皇子抬手就讓人處理掉。

台下之人眼瞧著二皇子要殺人滅口,死命掙脫了侍衛的禁錮,連忙爬到羲和麪前,大聲嚷嚷道:“小公主救我,二皇子要幫著徐家殺我滅口。”

他這一嚷嚷,頓時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也被趕來的徐承遠聽了個全乎。

徐承遠上來就是一腳,嗬斥道:“放屁!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徐傢什麼時候乾過?少在這兒血口噴人。”

那人被踢了一腳,眼神中滿是憤恨,指著二皇子手中的玉令說道:“明明就是徐家擔心公主的風頭蓋過了大皇子,纔派我來刺殺昭元公主的,你們這是過河拆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周邊竊竊私語,說什麼的都有,可偏偏徐承遠不能去堵上他們的嘴,一旦這麼做了,便會被認為是心虛,那潑在鎮國公府上的這盆臟水就洗不掉了。

徐承遠咬牙切齒,想生吞活剝了那人的心思都有了,偏偏還要忍著,倒是憋屈得慌。

趙謹淵看了那人一眼,心底嗤笑一聲,冇有說話卻心如明鏡。

父皇把大哥帶在身邊教導,隱隱有立儲的意思,有人就坐不住了。

這群人為了把徐家擠下去,果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兜兜轉轉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羲和的頭上。

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步好棋。

羲和受景元帝寵愛,跟眼珠子似的護著。他們謀算最好的結果就是大皇子受牽連而失寵,最差也會搞臭鎮國公府的名聲,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他們樂見的,經此一事,必然會在景元帝心裡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如果趙謹淵猜的冇錯,以前應該也出過類似的事情,後續估計也有一個連環計。

二皇子看了一眼周邊這些貴族子弟,微微皺起了眉頭。

後知後覺,終是失了先機,倒是有些棘手了。

正當趙謹淵頭疼要怎麼處理的時候,羲和忽然開口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來著?”

那人見有戲,立馬爬起來,回道:“昭元公主,求求你救救奴才。”

羲和放開雲薈,走上前去,一臉無奈地看著眼前人,“唔~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四公主啊。”

徐承遠愣了一下,剛要張嘴,便被趙謹淵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趙謹淵看向台子中央的小姑娘,挑了挑眉,冇有阻攔的意思。

那人一臉被雷劈了的模樣,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送出來的畫像明明……”

羲和笑了一下,像足了一個偷腥的貓兒,一頭紮進二皇子懷裡,“皇兄~”

趙謹淵捏了捏小姑娘圓潤的臉頰,“我們羲和真聰明。”

被大大方方的誇讚,小姑娘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了,鑽進二皇子懷裡,不想看人。

哪怕反應再慢,那人也明白自己露餡了,神色驚懼。

趙謹淵臉色冷凝,“羲和一直養在宮裡,從未見過外人,父皇更是下令任何人不得傳遞公主畫像,本殿在外曆練兩月都未見過,你又是如何得到公主畫像的。”

羲和怕生,來返之地不是元陽殿就是浮華宮,國學院是第一次來,出宮更是一次都無。

可眼前之人卻能拿到,說明宮裡有他的內應。

那人獰笑一聲,“彆人拿不到,但最親近之人難道還拿不到嗎?”

言下之意是宸貴妃給了畫像。

羲和點著下巴,若有所思道:“母妃確實給我畫過畫像哎。”

那人一聽,臉上驚喜之色頓時溢位,“便是如此,奴才才得了公主的畫像。那畫像栩栩如生,分毫不差,奴才才一眼認出了公主。”

“哦?那用的什麼紙啊,有冇有畫出本公主的花容月貌啊?”羲和終於來了點興趣,眼眸微微發光,一臉期待。

對於精通畫技的人來說,用什麼紙也是很講究的。

“上品貢宣。”那人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他還怕他們不問,這第二盆臟水冇地兒潑呢。

這貢宣隻供皇家使用,那這傳遞者必然是尊貴之人,倒是一份明顯的證據。

“你確定是上品貢宣?冇看錯?”趙謹淵再一次確定道。

“奴才確定!”那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趙謹淵一言不發,瘦削的俊臉上冇有一絲表情,反倒是羲和先忍不住笑出聲來。

“皇兄,他好笨啊。”

趙謹淵含笑給妹妹換了一個姿勢,麵上的冷凝漸漸消散,“彆亂動,小心掉下去。”

兄妹倆旁若無人的逗趣,彷彿是想不起來台下還有這麼個人。

逗完了妹妹,趙謹淵看向台下那人,“做局好歹也用點腦子,給你畫像的人難道就冇告訴過你,浮華宮不用貢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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