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又見賭約

    

-

可西門越音此時的境界,在幾個元嬰修士麵前實在是不夠看。

即便她此時拚儘全力,不顧自身可能會受傷,去迴護躺在床榻之上的呂明洋。

也依然未起多大作用。

呂明洋本就已經如風中殘燭,文濟忽然釋放而出的源自元嬰修士的氣息威壓,直接讓他整個人麵色不正常的紅潤起來。

隻見其雙目緊閉,眉目緊皺,似是非常痛苦,甚至眼耳口鼻處皆是漸漸溢位刺目的鮮血來。

西門越音心悸不已,隻能更加拚命地運轉靈氣。

然而,作用依然微乎其微,呂明洋的氣息更加衰弱了下去。

就在她在巨大的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壓力下,靈氣枯竭,即將支撐不下去的時候。

忽然有一道力量竄入了西門越音的體內,讓她本來已經枯竭的丹田內再次生出些微靈氣。

甚至隨著那道力量在她的體內遊走,讓她因為文濟釋放出的威壓,而受的傷,都逐步好轉。

幾乎就在那道力量進入她體內的同一時間,又有一層黑色的霧氣,將她與呂明洋所在的空間儘數籠罩在內。

這片霧氣頓時彷彿護罩一般將她們二人護在了其中。

西門越音看到這熟悉的黑霧,整個人不由渾身一顫,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抬頭向新無裕所在的方向看去。

隻見對方也正看向她,甚至少見地對她露出一個安撫地微笑。

這邊二人間雖一派和睦,文濟與上官素這邊卻是另一番景象。

氣氛詭異地安靜又緊迫,似乎一場大戰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新無裕收回看向西門越音的視線,抬起左手擱置在座椅扶手之上,他托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再次說道:

“既然文護法不認可這個要求,那不如…”

“我們打個賭如何?”

他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亦是從其身上驀地升起一股無形無狀的力量。

這股力量與文濟先前釋放出的威壓,彷彿兩股看不見的力量發生碰撞,隻在一瞬間,皆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石室內的壓力陡然一輕,氣氛也隨之恢複正常。

文濟的臉色也好轉了一些,他不再裝模作樣,但也不敢刺激新無裕,隻冷聲道:

“打什麼賭?”

從那種瀕死的感覺中緩過來的西門越音,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更是莫名。

她不由也在心中暗道,又來?

不知他這番,和先前要與我打的是不是同一個賭?

雖然當下的場合併不太合適,可西門越音還是下意識露出一個有些古怪的神色。

新無裕則忽然神采飛揚起來,他從座椅之上站起身,對著文濟與上官素二人說道:

“我為教主大人所研製的秘術,最近大有進展!”

“可現在還未有誕生出真正的成品,我們就賭這個怎麼樣?!”

文濟有些冇聽懂,“你所說的秘術,與我手中的血靈丹有什麼關係?”

他現在隻想快點把這燙手山芋交出去,偏偏新無裕此人態度惡劣,尤為難纏,可對方的狀態,又讓文濟心裡打鼓。

可謂是打也打不得,憋屈得很。

“若此次秘術失敗,我便服下血靈丹,將先前之事,一筆勾銷。”

新無裕語氣中透露出些微興奮之意,緩緩道出己意,

“若是成功!我不止要你雙手奉上血靈丹,還要…”

他說到此處,整個人都表現得很是愉悅的樣子,微微垂目,以氣聲說道:

“你的命。”

可以說,新無裕從頭到尾都在接二連三地挑釁。

但文濟為人謹慎,他修煉至今幾百載,經曆過眾多危機時刻,多少次死裡逃生,絕地翻盤,便都是因為他足夠隱忍和謹慎。

冷靜!

此子在逼我動手,事出反常必有妖,雖不知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但若我忍不住。

恐怕接下來絕無好事!

心中的怒火幾次翻騰之後,文濟先是傳音於上官素安撫了一番。

後又看著立在近前的新無裕沉聲道:

“我應是比你年長一些,便厚著臉皮與你就此事再說上一二。”

“這整件事情就隻是一個誤會而已,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嗎?”

新無裕冇有應聲,就隻是神色平靜了下來,從方纔那種有些興奮的狀態中恢複,他麵無表情地轉身,又坐回了原處。

見狀,文濟便知曉了新無裕的意思。

而新無裕自從來到血靈教之後,不是閉門不出的修煉,便是沉浸在原初之地研究那些秘術,改造出了眾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魔。

鄭越歌在血靈教中亦是對秘術邪法非常感興趣,一直想要用這些歪門邪道之術,創造出媲美修士的生物。

兩人在此事上不謀而合。

隻是創造出的妖魔卻大多異化嚴重,且境界固定,再冇有成長的可能。

新無裕所說的成功,便是創造出能夠繼續成長,繼續突破境界的“妖魔”。

若是他失敗,仍然推三阻四,不肯好生服用丹藥控製體內的情況,我便隻能去尋冷千霄了。

想讓我將這個鍋背了!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至於,若是他成功。

成功?

怎麼可能,鄭越歌對此一道鑽研百餘年,直至其突破化神,都未有成功。

憑此子一個區區元嬰初期,無異於癡人說夢!

心中最後權衡了一番,亦是給自己想好了退路,文濟便耐下心來決定陪對方賭上一場。

“你既堅持如此,我若一再推脫,倒顯得我太過古板。”想罷,文濟沉吟著答覆道:

“那便依你所言,隻望你到時能夠願賭服輸。”

見他同意了,新無裕嘴角這才意味深長地浮起一抹笑意,不再如之前那般麵無表情。

至於這個賭約,新無裕自有其用意,有些時候招數不怕老套,好用就行。

而就在這邊二人敲定了賭約之時。

這些天在血靈教中渡過的謝從聲,卻是每天都神經緊繃。

他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甚至難以入睡。

他所在的石室,從起初的數十人,待到如今,已經隻有不足十人。

其中還包括那個在滄瀾門中阻攔過自己的少年。

經過後來幾日的相處,謝從聲方纔好不容易知道了對方姓名。

溫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