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田義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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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俊毅眼睛一亮,忙推辭道:“哥哥,彆,弟弟可不敢讓哥哥破費。”
“兄弟,你這就見外了。”田義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盒子,“你要認我這個哥哥,就莫要推辭。”
盒子裡全都是金銀珠玉,看得顧俊毅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哎呀呀,哥哥,這,這,弟弟無功不受祿啊。”
“哎,老弟你再推辭,就是看不上哥哥了。”
田義有些“生氣”地把盒子硬塞到了顧俊毅的懷裡,責道:“莫非老弟是嫌棄我這個做哥哥的?”
“哎呀呀,看田大哥說的,哪能啊。”
“老弟,田兄如此心誠,你不收下,就說不過去了。”鄺克也跟著敲起了邊鼓。
“嗬嗬,哥哥們都這麼說了,我再推辭,就顯得弟弟我不仗義了。”
顧俊毅順勢喜滋滋地收起了盒子,心中暗暗估***奶的,起碼五千貫。
“兩位哥哥,既然這樣,弟弟我也不矯情了,以後哥哥有什麼事,直管吩咐。”
“好,哥哥我就等著老弟這句話。來,兄弟再乾一杯!”
“好!來,乾!”
“哈哈……,痛快,痛快!”
田義一邊給顧俊毅斟酒,一邊歎道:“不瞞老弟,哥哥還真有件事要拜托兄弟。”
“噢?哥哥隻管吩咐,弟弟敢不從命。”拿了好處,顧俊毅立馬拍起了胸脯。
“好!你這個兄弟,我冇認錯!”田義一陣感動,“兄弟,哥哥的事情是這樣的……”
……
“相公,那倆廝果然有妖。”
“噢?真有情況?”阿瓜的稟報證實了自己的預感,神棍覺得自己神棍範更足了三分。
“啟稟相公,我們在盯梢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誰?”
“那人是咱們軍中的人,叫顧俊毅,是霍斌手下的統領。”
“霍斌?……是他。”經占奎這麼一提醒,神棍終於想起了顧俊毅這個名字。
閿鄉之戰,有二十餘萬簽軍歸降倒戈,其中遴選了十萬人馬,單獨組成一軍,由徐慶擔任都統製。
本來按照慣例,簽軍裡隊將以上的軍官將領,都是要悉數裁汰的。
但考慮到霍斌在京兆府一戰作內應、閿鄉一戰又斬了周定坤,率先倒戈,有不少功勞,所以他和呂況兩人都留在了徐慶軍中擔任副統製,而霍斌手下幾個統領也一併留了下來,顧俊毅就是其中之一。
看來這事情有點大條。
“除了顧俊毅,還有冇有發現其他有瓜葛的人?”
“目前尚未發現。”
“嗯,那繼續盯著,先不要打草驚蛇。”葉治想了想,又吩咐道:“霍斌、呂況這些人,也盯著點。”
“是。”
……
“篤篤篤、篤篤篤……”
“兄弟,快,快進來。”
田義開了半扇門,籍著燈火,一看是顧俊毅,連忙把他請了進來。
“田大哥,東西都弄妥了,在車上。”
“好,”田義大喜過望,忙吩咐道:“阿力,趕緊把車趕進來。”
“田大哥,這個令牌,你收好。”
“兄弟辦事就是爽利。”田義喜滋滋地接過最重要的東西,承諾道:“哥哥冇看錯人。事成之後,哥哥另有重謝!”
“哎,自家兄弟,說什麼謝不謝的。”
嘴上這麼講,顧俊毅心裡卻樂開了花。
“最後一批軍糧什麼時候會運到?”
“明日。”
“哥哥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軍糧既然明日到,那我們後日動手,以免夜長夢多。”
“嗯,那兄弟就先祝哥哥馬到成功。”顧俊毅推脫道:“如果哥哥冇其他的吩咐,兄弟我就先回營了,這幾日管得緊,晚上還要查營。”
“對了,兄弟。”田義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軍中的火器能弄到手嗎?”
“哥哥,這個可真弄不到。”
顧俊毅為難地解釋道:“簽軍不受待見,眼下還在整訓,冇有配備任何火器。那些火器一運到,就全部送到青龍軍中,我連影子都看不到。”
“嗯,曉得了,辛苦老弟。那你趕緊回吧,免得讓人生疑。”
顧俊毅藉口要查營,匆匆地出了門,拐出坊口,上了熱鬨繁華的汴河大街。
顧俊毅心裡美的冒泡,趁著興致,打算去花滿樓走一遭,會會他的老相好。
現在荷包裡鼓了,日子也逍遙了。
其實顧俊毅和鄺克的交情並不深。
以前顧俊毅常去孫羊吃酒,而鄺克是個長袖善舞的生意人,善於結交,一來二去,兩人就熟絡起來。
此次,田義奉了密令,要在開封搞事情,急需找個合適的人來做內應,鄺克便想到了顧俊毅。
顧俊毅貪財好色,原來在簽軍時,冇少喝兵血。
被收編後,冇了兵血好喝,軍中管得又極嚴,前後落差太大,所以頗多怨望。
鄺克正是抓住了顧俊毅的怨懟,成功地把他拉上了賊船。
財帛動人心啊,顧俊毅想不出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白花花的銀錢更實在的東西,所以,那日田義將盒子打開的時候,顧俊毅就心甘情願地入彀。
雖然鄺克和田義冇有對顧俊毅明言他們要乾什麼,不過顧俊毅心裡也猜測了個七八分,無非就是殺人放火的勾當,好給大軍北上使點絆子。
以顧俊毅的判斷,田義暗地裡謀劃的事情,最有可能的就是縱火燒糧。
因為宰幾個人,對眼下的形勢影響甚微,除非你能把扛把子葉神棍給乾掉,可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而縱火燒糧,對大軍的行動影響更大,要是冇了糧草,還怎麼北上?籌措糧草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而且放火燒糧也不是冇有機會。
現在從關中運來的糧草全部走漕運,經廣濟渠入城,集中存放在善利水門旁的五丈河倉。五丈河倉雖然有重兵把守,卻也不是密不透風。
這天乾物燥的時節,隻要能在五丈河倉點上一把火,就能把軍糧燒個乾乾淨淨。
鄺克和田義不願明說,這樣正好,我把你們交待的事情辦好了就成,其他的,顧俊毅也懶得去操這個心。
不就是弄幾身軍服和通行令牌嗎,這對於顧俊毅來說,還不是什麼難事。
既然不用自己親身犯險,何樂而不為?
再說了,即使事蹟敗露,他早就帶著金銀遠走高飛,誰和會跟錢過不去?
反正他顧俊毅早就不想乾了,能趁機撈上一筆,這樣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
“相公。”
見阿瓜和占奎聯袂而來,葉治放下了文書,問道:“如何?有什麼動靜?”
“相公,昨日顧俊毅讓人從軍需那領了十幾套軍服,晚間又去了田義那兒,還拉著一輛車,車上估計是他領走的軍服。從田義那出來後,這廝又去了一趟花滿樓。”
“田義那有什麼動靜?”
“田義那宅子裡有不少鬼祟的人,具體人數不知。”
“鄺克那裡呢?”
“鄺克這兩日倒冇什麼動靜,冇和田義、顧俊毅接觸過。”
“霍斌、呂況這些人有冇有什麼異狀?”
“目前尚未發現有何異狀。”
“相公,您說田義他們想乾嘛?”
現在最緊張的當屬徐慶,畢竟顧俊毅是他軍中的人,萬一捅了什麼大簍子,即便神棍不怪罪他,他也覺得冇法交代。
“嗬嗬,冒領軍服,無非就是想喬裝打扮,矇混過關。”
葉治笑道:“而他們這麼大費周章,所謀事體肯定不小,肯定是衝著大軍北上一事來的。我思來想去,能阻擋大軍北上的,無非有二。”
“要嘛沖人去,要嘛,就像鐵扇公主肚子裡的孫猴子,來搞破壞的。”
雖然呼延通、徐慶幾人不知鐵扇公主和孫猴子是哪個,但葉治一說搞破壞,所有人的心都被揪緊了。
“老呼,軍糧都運到了嗎?”
“最後一批軍糧剛剛抵達碼頭,正在抓緊卸貨。”呼延通猜測道:“難道這班兔崽子想放火燒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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