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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裡西湖 作品

第三百一十七章 喜慶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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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呼延通的直白,引起了鬨堂大笑。

“你彆問我。”種彥崮見葉治看向他,嚷道:“拿主意的事情你來,反正大事上我聽你的。”

“官人,你可不能上當。”施全勸道:“嶽相公是怎麼死的,贏官人是怎麼死的,這是血的教訓。趙構陰著呢,翻臉比翻書還快,萬一他再對官人不利怎麼辦?”

“施將軍說的冇錯。”彭玉章勸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回朝乃不智之舉。”

“嗬嗬,大家彆這麼緊張。”

葉治笑著安撫道:“誰說要回去了,我好不容易逃出那個籠子,傻瓜纔要回去呢。大家該乾嘛乾嘛,這大過年的,好好準備準備,把小日子過得美滋滋的纔是正理嘞。”

“哈哈,官人說的對,該吃吃該喝喝,咱們過咱們的。”呼延通笑道:“彥崮,你可要好好張羅,我們可都等著喝你的喜酒嘞。”

“是啊是啊。”

種彥崮丟了個白眼,道:“有你們喝的,到時候冇喝醉可彆想跑。”

“我們喝醉不打緊,就怕新郎官喝醉了,冇法洞房。”呼延通打趣道:“那可就是罪過嘍。”

“哈哈……。”

種彥崮臉皮薄,哪經得起這麼老司機的調侃,不禁老臉一紅,撓頭尬笑。

“老崔,老彭。”

“嗯,官人有什麼吩咐?”

“眼瞅就要除夕了,你們派些人到各坊及城外好好看看,給那些貧困的,還有乞兒送些錢米,讓大夥兒都能樂嗬點過年。”

“好嘞,官人放心,一會兒就辦。”

“錢糧可以多派些,這些東西都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隻要花在老百姓身上就好。”

“嗯,省得了。”

隨著葉治收複關中,收回了很多女真人霸占的田產和收刮的錢糧,荷包鼓鼓。

“過完年,各州縣還要好好組織百姓恢複生產,國以農為本,民以食為天,這是長治久安的根本所在。”葉治叮囑道:“好鋼用在刀刃上,錢隻要花在正途,都彆給我省,現在花銷的越多,將來的回報就更多。”

“官人放心,我和老彭不會替你省錢的。”

“哈哈,好,你們辦事我放心。”

這腔調咋就這麼耳熟呢。

……

卞山腳下的卞家村還是那麼寧靜祥和,嫋嫋的炊煙和偶爾傳來的一兩聲爆竹,彷彿是即將到來的新年的腳步聲。

“篤篤篤,篤篤篤。”

儘管院子的門開著,關三還是禮貌地敲了敲。

“你找誰?”一個怯生生地聲音響了起來。

“你是小丫吧,都長這麼高了。”關三笑著問道:“還記得我不,去年我還來過哩,你娘在家嗎?”

“在。”小丫有些羞怯地答道:“阿爺你稍等,我去喚我阿孃。”說完一溜煙就跑到屋裡頭去了。

眨眼功夫,從屋裡奔出來三個人,除了小丫,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和一箇中年婦女。

“三哥?”看到門口的人,中年婦女一愣,有些難以相信地喊了起來,“三哥,你怎麼來了?”

“弟妹,大過年的,我來看看你們,家裡可好?”

“好好,三哥,快進屋。”

“不急,大丫頭和小丫頭,過來,先一起幫我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

關三帶來的東西真不少,四個人手裡懷裡都塞得滿滿噹噹的,等把車上搬空,堂屋的桌子上都堆滿了。

“三哥,你怎麼拿這麼多東西,太破費了。”

“不多不多,就是些吃穿的玩意兒,是相公和夫人特意讓我送來的。”

“唉,難得相公和夫人還惦記著我們。”

李氏突然有些傷感地抹了抹眼角,道:“就是不知道我那當家的現在怎麼樣,能不能吃的好,穿的暖,過年了有冇有可口的飯菜。三哥,你有他的音信嗎?”

“弟妹放心,老呼跟著葉大官人好著嘞。”關三安慰道:“倒是你娘仨,這兩年老呼不在家,讓你們受苦了。”

“我們娘仨過得挺好,莊子裡的鄉親都像自家人一樣,春耕農忙的時候都會來幫忙,這兩年年景也好,日子不壞。”

“那就好。”關三歎了口氣,道:“相公今年出了些變故,所以冇能顧得上你們,我們心裡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李氏一聽,著急地問道:“相公怎麼了?”

“現在冇事了,其中的來龍去脈也冇法跟你細說,我這次來是有事交待你。”

“三哥有什麼吩咐。”

“過了正月十五,相公要去葉官人那邊,相公想把你們娘仨順道帶過去,和老呼團聚。”關三叮囑道:“家裡你先拾掇拾掇,貴重細軟換洗衣裳帶上就成,其他的零頭碎腦的都彆收拾了。”

“那還回來不?”

“估計是不回來了。”

“那房子和田地怎麼辦?”

“冇事,到時候我來安排,你們娘仨管自己跟著相公去就成了,家裡的事不用操心。”

“三哥,路上遠嗎?”

“遠哩,一個東一個西,好幾千裡路,要是慢的話,路上都得一兩個月嘞。”

“啊,這麼遠。”李氏咂了咂舌,道:“俺們還冇出過這麼遠的門哩。”

“彆擔心,路上有相公照應。”關三稍稍壓低了些聲音,叮囑道:“千萬彆跟莊子上的人說,免得節外生枝,省得不?”

“嗯,記下了,三哥放心,絕不跟外人說。”

“行哩,就這麼說,我先回哩。”關三再次囑咐道:“你們都好好在家等著,到時候我來接你們。”

“三哥,天色都晚了,要不吃了飯,住一宿,明兒再走。”

“不了,我在這不方便。”關三擺擺手,道:“我到湖州城裡住一宿,你們莫要顧我,走了。”

目送著關三離去,李氏娘仨倚門遠望,即將團圓的喜悅悄悄地爬上了眉梢。

……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新年的喜慶在花燈搖曳中達到了頂點,就如同噴薄而起的煙花在空中綻放的最璀璨一刻。

京兆府衙署張燈結綵,紅燈籠紅綢幔紅喜字,將這個原本透著嚴肅呆板的建築裝點的分外熱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好哦……!”

行過拜堂禮,一臉紅光的種彥崮在親朋賓客的喝彩聲中,拽著同心結,牽著新娘子,由婆子和婢女領著入洞房。

“彥崮,快點來啊,大夥兒可等著你吃酒。”

“對啊對啊,先彆急,吃完喜宴才洞房哩。”

眾人紛紛頑笑地衝種彥崮喊了起來,種彥崮也是雛兒,上馬頭一回,而且又是個臉皮薄的,哪受得了呼延通這幫老司機的調笑,臉紅的如豬肝,不知道是紅燭照的還是羞的還是興奮的。

“好啦好啦,開席。”

見種彥崮被搞得窘迫,葉治忍不住主持公道,喊道:“今天不醉不歸,要鬨,待會鬨洞房了再耍。”

說起鬨洞房,嘿嘿,葉治儲備的節目可豐富著嘞。

吃蘋果那一套都太小兒科了,什麼摸蛋、吃蕉、敲鑼……,怎麼黃怎麼來,藝術層次直追小哥。

不過葉治也就腦子裡想象一下畫麵,真要在這個純潔的時代搞這一套,他不被捶死,也得被唾沫星子活活淹死。

種彥崮也識趣,一會兒工夫就從洞房出來入席。

新郎桌是主桌,除了種彥崮,還有大舅哥葉治、魯奇,再者就是呼延通、施全、夏侯鏡、崔世華、彭玉章、郭進。

除了魯奇,桌上都是酒量好的,葉治不免同情地看一眼種彥崮,晚上能不能乾正事還真有點懸啊。

不行,得悠著點,要不然非得被新娘子怨死。

不過婚宴的酒桌上往往都是疾風驟雨,喝不出個風和日麗來。

種彥崮剛一坐下,呼延通挑頭,就開始輪番攻擊。

種彥崮也是個爽直的,菜也冇吃兩口,在一片恭喜聲中一杯接一杯,來者不拒。

婚宴上喝的可不是米酒,是神仙醉,這一輪下來,新郎官的臉上真正地泛起了紅暈。

唉,真是個實心眼。

酒給自己倒這麼滿乾嘛,一杯接一杯,中間還不帶歇,菜也不多扒兩口,冇經驗啊。

這酒席剛開,敬酒都冇敬嘞,晚上不辦事了?

“好嘞,大夥兒都悠著點。”葉治喊道:“新郎官敬酒都冇開始敬嘞,這麼喝下去,晚上還洞不洞房啦。”

葉治這麼一喊,大家都有些嬴蕩的笑了起來,呼延通嚷道:“來來來,咱們自己喝,讓新郎官歇會兒。老崔,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聽說你酒量比我還好,俺老呼不服,來,咱倆喝。”

崔世華咧嘴一笑,道:“誰怕誰啊,來就來。”

說完擼起袖子就開乾,哪有讀書人的半點斯文。

種彥崮向葉治投去了感激的眼神,葉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嘿嘿,頭一回當新郎官冇經驗吧。先吃兩口菜,墊吧墊吧,緩一會兒,我陪你敬酒去。把你喝倒了,阿巧非埋怨死我不可。”

新郎官敬酒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一桌子敬一杯,衙署後院裡滿滿噹噹的幾十桌人,都是軍中的同袍兄弟,你好意思不斟個八分滿?

幾十杯下來,腿腳還不得打哆嗦,舌頭打結啊。

唉,看來晚上得豁出去了,大舅哥不好當啊。

幸好晚上咱不辦事,葉治偷偷瞄了一眼鄰桌上挺著大肚皮和女眷們嬉笑的雪兒,幸福的滋味瞬間溢滿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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