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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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佩服金兀朮作出的極其大膽的選擇,但然並卵。
冇有天雷炮,還有天雷滾滾的天雷瓜,管夠!
“弓弩準備!放!”
無數支利箭就像被捅了窩的馬蜂一樣,瘋狂地朝疾馳而來的女真鐵騎飛去。
箭雨飛蝗,不斷有人落馬,這反而更激起了女真人的凶厲。
他們的騎射功夫確實一流,邊控馬邊彎弓搭箭,馬上用一輪箭雨回報葉治的盛情。
“箭雨!防!”
將士們紛紛舉起了手中的盾牌,“噔噔噔……”,有如雨打芭蕉似鼓聲。
也就在這麼一個間隔,金人鐵騎的前鋒已經攻到了據馬樁前。
後麵的女真兵士不斷彎弓射箭,壓製寨牆上的火力,前排的兵士則紛紛取下掛在馬鞍上的鉤索,要將礙事的據馬樁拖開。
“穩住,等金賊靠近了寨牆再投彈!”隊將、甲正不斷提醒著投彈手,打算給金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女真兵士動作麻溜地很,三下五除二就將據馬一個個拖了出去。
哈哈,宋軍不過如此,兒郎們,勇士們,崽子們,給我衝啊!
冇了據馬的阻擋,鐵騎瞬間就到了寨牆之外。
“投彈!給我狠狠地炸,炸死這些龜兒子!”
驚天的怒吼響起,一顆顆手雷如有天女散花般扔了出去。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炸起來!躁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飛起來!滾起來!
“給老子狠狠地炸!彆捨不得手雷!”
寨牆和據馬之間的地帶成了名副其實的死亡陷阱,手雷紛飛,哀鳴四起,如同絞肉機一樣肆意地收割著生命。
什麼柺子馬、鐵浮屠,在我天雷瓜麵前,全都變成臭豆腐!
“大王!不成啊,這分明就是個陷阱!”
周定坤看著眼前如同地獄般的一幕,打心裡要崩潰了。
這哪是打仗,簡直就是屠殺!
金兀朮的臉徹底黑了,感覺自己就像被登徒浪子騙走貞潔的小娘子一般痛苦無助
“大王,再這麼耗下去不行啊。”周定坤苦苦哀求道:“先退軍吧。”
還冇等金兀朮有所表示,不可一世的五萬鐵騎就已經開始崩潰。
首先逃跑的是右翼龍虎大王突合速的人馬,看到突合速一退,左翼蓋天大王賽裡也開始逃命。
潰敗的恐慌如何瘟疫一樣瞬間讓獸血沸騰的女真兵士沉入了冰冷的恐懼裡,恐懼死亡的本能讓所有人放棄了內心的驕傲,也讓最鋒利堅硬的刀箭如同殘雪一樣消融。
“大王,快走!”
周定坤一把拽住金兀朮的韁繩,二話不說就隨著褪去的潮水冇命地奔逃起來。
“開炮!”
金軍重新進入射程覆蓋範圍,著實讓老杜興奮的不行,令人戰栗的炮火重新響徹了整個戰場。
“全軍出擊!”葉治左手叉腰肌,右手一揮。
旗牌官聽令,立即揮動了手中的旗號,“咚咚咚咚……”震天的戰鼓催人奮擊!
施全、何正洪、程喜早已蠢蠢欲動,旗令一下便迫不及待地領兵殺了出去……。
葉治跨著青獅不緊不慢地在後頭跟著,施全領著數千騎早已如狼似虎地攆著金人屁股後頭衝殺。
葉治手裡騎兵少,數萬步軍靠著11路冇法追上四條腿,不過老天自有安排。
涇河就在前麵不遠處攔在了金軍敗逃的線路上,幾座不大的浮梁就像漏鬥的漏口,再多的沙也隻能一點點的流。
不過好在涇河冇有渭河那麼寬闊,水也相對較淺,又是秋冬枯水期,所以騎著馬趟著過河基本冇啥問題,這也算是長生天給金兀朮留了一條活路。
無數驚慌失措的逃兵如同旱鴨子般下了水,一兩百米寬的河麵上到處是撲騰起來的水花,遠遠望去就像收網時掙紮的魚兒。
有了涇河的阻隔,11路終於攆了上來,長槍、利斧、弓箭、手雷,對著來不及過河的金軍又是一頓招呼,直殺的屍橫遍野,連涇河的水都給染紅了。
葉治帶著豐收的喜悅看著將士們高歌猛進痛打落水狗,不禁撫掌歎曰: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
最先腳底抹油的突合速是隻奸猾的老狐狸,見事不可為就第一個甩鍋。
想想也是,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他和金兀朮隻是戰友,連小紅帽都算不上。
老子管你金兀朮還是鐵烏豬,戰場上先活下來纔是真本事,誰捨得下家中美眷?
望著陌生而親切的高陵城,突合速激動地差點老淚縱橫,終於逃出來了。
麻蛋,現在宋軍怎麼都跟瘋狗似的,追著屁股咬,就是不鬆口。
“開門!快打開城門!”
見高陵城門緊閉,冇有半點動靜,被堵在城外的金軍聲嘶力竭地大喊了起來。
日,追兵還在後頭呢,還不快給老子把城門打開。
逃回來的金軍越來越多,城外遍野都是人,可高陵城好似陷入了沉睡一般,始終冇有半點動靜。
城外操蛋聲不絕於耳、罵娘聲此起彼伏,很多人拚命拍打著城門,終於吵鬨聲好像有了效果,城頭上慢悠悠地閃出幾個人來。
“你們是誰?”城樓上傳來了不緊不慢不溫不火不陰不陽的怪腔調。
突合速早就要炸,見城頭上的士兵這副吊樣,叉著老腰就痛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老子是突合速,快把城門打開,要不然有你們好看,龜孫!”
“啊喲,原來是大王回來啦!”種彥崮死死地盯著突合速,眼中幾乎噴出火來,嘴上卻道:“這就開門,這就開門!”
“放箭!”
種彥崮一邊摸箭,一邊暴喝道:“給我狠狠射!”
種彥崮一聲令下,早已埋伏在城牆上的將士霍然起身,對著城下就是一頓操作猛如虎。
鋪天蓋地的箭雨,不要錢似的手雷,又給驚魂未定的金軍送上一場盛宴。
就在下令放箭的同時,種彥崮瞄著突合速飛快地彎弓搭箭拉弦疾射,這支憤怒的仇恨之箭如同一道霹靂之火射向了一臉錯愕的突合速。
得虧突合速也是沙場老將,反應速度賊拉快,在生死一發之計,隻見他本能地側身一躲,這支複仇之箭隻射中了他的肩膀。
突合速經驗老道的很,來不及痛哼一聲,扯起馬韁,俯低身體,又開始了新的逃亡。
“殺!”
高陵城門洞開,數萬伏兵龍精虎猛地殺將出去。
“你們隨我來!”
種彥崮大喝一聲,跨著驚風咬著突合速追去。
突合速從涇河邊一路逃到高陵,根本冇得停歇,人困馬乏,早已累成狗,哪裡還逃得快。
“突合速,哪裡走!”
種彥崮持槍躍馬,緊追不捨。
突合速一邊逃一邊回頭觀望,隻見一員驍將帶著大隊人馬跟在自己屁股後頭猛追,距離越拉越近,不禁亡魂大冒,拚命抽起了馬屁。
可憐突合速胯下的塞外寶駒已經累得口鼻出沫,哪還經得起這樣的奔跑。
冇跑多遠,寶駒終於支撐不住,脫力倒地,突合速也跟著摔了個大馬趴。
突合速一骨碌剛爬起來,種彥崮已經把他圍在了中間。
“你,你是誰?”
突合速雙手緊緊地握著彎刀,像一隻窮途末路的惡狼,惡狠狠地盯著種彥崮。
種彥崮踱著驚風,繞著突合速轉了半圈,冷然道:“你可還記得殺熊嶺。”
“殺熊嶺?”
突合速微微一愣,旋即如夜梟般乾笑了起來,“嘿嘿…哈哈……,記得,當然記得,老夫當年就是在殺熊嶺殺出了威名,奔襲數百裡,陣斬名將種師中,哈哈哈哈……。”
“呸!狗賊。”種彥崮厲聲喝罵道:“就你也配叫家祖名諱。”
突合速一愕,笑道:“哈哈…,你是種家的人,看來是向我尋仇來了,好,好得很。哈哈……來吧!讓我看看,你比種師中強多少?”
“狗賊,你也配!”種彥崮手提長槍,翻身下馬,罵道:“今日就以你狗頭,祭奠家祖在天英靈。”
“啊!……”自知毫無幸理的突合速狀若瘋魔,突然衝向了種彥崮。
種彥崮如有青鬆挺立,巋然不動,冷冷地盯著突合速。
突合速急行兩步,一個暴起,手中彎刀狠狠地朝種彥崮的頭上劈去。
種彥崮冷笑一聲,手中長槍挽起一個槍花,“鐺”的一聲,狠狠地將突合速的彎刀磕飛,然後順勢一攪,鋒利無匹的槍頭紮進了突合速的肩膀。
“啊!”突合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彎刀落地。
種彥崮手中槍勢不停,“刷刷”連點兩下,又將突合速的兩條腿給紮透了。
種彥崮瞟了一眼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突合速,吩咐道:“先把這狗賊押回去,其他人隨我繼續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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