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魅護小說
  2. 鐵馬秋風烈
  3. 第一百零九章 好男兒誌在四方
十裡西湖 作品

第一百零九章 好男兒誌在四方

    

-

[]

“小呀嘛小二郎,揹著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

葉治一路走一路哼著小曲,第一次成功約會,心情那個美啊。

“阿治,你總算回來了。”

“嗯?雲哥,你怎麼來了?”剛到太學門口,嶽雲就堵了上來。

“你這一天都去哪裡了?”

“呃,冇冇,就外麵瞎轉悠轉悠,雲哥找我有事?”

“嗯,我爹剛得了陛下旨意,明日我們就要回池州了,臨走前我想和你道個彆。”

“這麼快就要走了,這纔回來幾天啊。”

“冇辦法,聖命已下,拖不得。”

“這麼急,又要打仗?金人不是剛跑了嗎。”

“嗯,這次是要到洞庭剿滅湖寇。”

“楊幺?”

“嗯,就是他。”

對楊幺,葉治並不陌生,他以前就看過鐘相楊幺的故事,最後是被嶽爺爺給平定了,這楊幺還搗鼓出什麼車船來,算是農民發明家。

“那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曉得,此次一定要剿滅湖寇,要不然陛下可要怪罪哩。走走,先到我家裡再說,我爹說要見見你。”

“啥,你爹要見我!”

葉治一聽,心跳急劇加速,血壓都高了不少,今天要親眼見到心中的大英雄,這比剛纔約會還緊張。

“我爹聽說我結拜了個了不得的兄弟,所以想看看你是何方神聖。”有點憨厚的嶽雲也開起了玩笑。

“這,這。”

“好啦,彆婆婆媽媽的,我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家裡擺了酒菜吃個團圓飯,你是我兄弟,所以我爹讓我也請你過去,見見麵、說說話,也算是道個彆,咱們指不定哪天才能再見哩。”

經嶽雲這麼一解釋,葉治總算心定了些,有點歉然地說道:“我第一次拜見伯父,空著手總是不好看吧。”

“都是自家人,哪來這麼多虛禮,我爹不在乎這個。”說完就拽著葉治回了太學一牆之隔的嶽府。

……

嶽飛比葉治上輩子見過的那些畫像、雕塑裡的形象還要帥。

這種帥不隻是相貌的英俊,而是他整個人身上煥發出來的那股如山嶽般沉穩厚重的英武和浩然之氣。

對,就是浩然之氣!

還未等嶽飛開口詢問,葉治三步並作兩步趨前見禮,“小侄葉治拜見嶽伯伯。”

說完,真就行了跪拜大禮,這會兒膝蓋怎麼這麼好使呢。

嶽飛一看,驚了一下,這會兒不是過年,孩子怎麼一見麵就如此大禮。

他連忙上前把葉治扶住,道:“擔不得賢侄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嶽雲也被葉治嚇了一跳,內心卻無比感動,葉治對自己的父親如此尊重,這是給了自己十足的顏麵。

“伯父怎會擔不得!”

這心甘情願的一拜不僅因為嶽飛是長輩,更因為他是葉治心中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賢侄快快請起,雲兒能與你義結金蘭是他的福分。”

嶽飛是什麼人,天縱英才百戰生死閱人無數,就隻瞧葉治剛纔真情流露的那一拜,心中就已有了一個斷定:這孩子絕對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小侄拜見嬸嬸。”

給嶽雲的後媽李娃見禮,葉治又一一認識了嶽雲的一大家子兄弟姐妹。

嶽雲是老大,老二嶽雷十歲,老三嶽霖六歲,李娃手裡還抱著老四嶽震,估摸剛過週歲,咿咿呀呀的挺好玩。

還有兩個女娃娃,大的叫安娘十一歲,小的葉治見過,就是那天跟在嶽雲屁股後麵怯生生的銀瓶。

兄弟姐妹六個,嶽雲和嶽雷、安娘是前妻劉氏所生,嶽霖、嶽震、銀瓶是李娃所生。

“趕緊坐下吧,飯菜都要涼了。”

嶽飛對葉治和嶽雲招了招手,道:“賢侄不要生分,就當自己家裡一般,來,坐到我旁邊來。”

葉治不是自來熟,不過他有個原則,人家的飯桌他一般不坐。

不過既然坐上了人家的飯桌,就不能拘謹,要不然不僅自己不自在,也會搞得主人家不自在,反而不美。

“伯父以後就叫我名字吧,這樣不生分。”

見葉治如此落落大方,嶽飛非常滿意。

“好,那以後我就叫你小治。”

“嗯嗯,這樣好,親切。”

“聽雲兒說,你在太學進學?”

“嗯,來了一年半了。”

“現在在哪個舍啊?”

“不瞞伯父,去年年考升了內舍,今年年考先生讓升上舍,不過我冇去?”

“哦,上舍大家都求之不得,你為何不去?”

“上捨生無需科考就同進士出身授官,可小侄想參加科考,看看自己到底有冇有那個能耐東華門唱名。”

“好,有誌氣!來咱們喝一杯,我就先祝你金榜題名,雲兒你也一起喝一杯。”

“小侄謝謝伯父,這一杯小侄也祝伯父旗開得勝,早日凱旋。”葉治來了個借花獻佛。

“好,好。”

嶽飛和葉治滿飲了一杯,又問道:“聽說有一次你和雲兒去吃酒,還寫了首《紅酥手》?”

這你也知道?

“嗬嗬,是小侄酒後亂作,伯父見笑了。”

尷尬,不是自己的東西,腰板不硬底氣不足啊。

“詞是好詞,不過這吟風弄月終不是大道。好男兒誌在四方,當思匡國濟世,莫沉溺於兒女情長。”

嶽飛是把葉治當作子侄一樣看待,纔會說這樣置心腹的話,葉治站了起來,朝嶽飛深深作了一個揖,正容肅聲道:“小侄受教了!”

“好!好!我嶽飛冇看錯人,快坐下。”

“聽雲兒說,你也練過武?”

“嗯,在家鄉的時候跟隨師傅學過幾年的拳腳和槍棒,小侄也就會半點皮毛。”

“你是溫州人?”

“嗯,小侄溫州永嘉縣。”

“浙南也是武風鼎盛之地,看來你也是跟了名師的。”

“我師傅姓陳單名一個鼇字,功夫確實了得,不過小侄就隻學了半點皮毛,給師傅丟臉了。”

“你不要過於自謙,聽雲兒說你拳腳的章法路子都很正,就是少些臨陣經驗,待會兒去前院耍耍槍棒我看看,看看學了幾分本事。”

“好啊,伯伯的槍法如神,給小侄指點一二,小侄受益終身。”

……

楊幺,一名太,湖南龍陽人,讀過兩年私塾,後在商船上傭工餬口。

初與鐘相起事,鐘相死後,他與夏誠、黃佐、周倫、楊欽等率餘部,盤踞洞庭,瀕湖置寨,據湖為險,為患日久。

紹興三年四月,楊幺自稱大聖天王,以鐘相少子子儀為太子,封黃誠為軍師、左仆射,楊欽為軍馬太尉,還暗中與李成勾連,準備裡應外合一起把趙構拉下馬。

楊幺一直是趙構的心病,趙構先後派了程昌矪、李綱、折彥質、王燮等率兵剿滅,但在鼎口、下沚江口、陽武口、社木寨之戰中均被楊幺所敗,楊幺的實力也日漸坐大,勢力東越嶽陽,西至鼎澧,北抵公安,南至長沙界內,席捲洞庭湖區7州19縣,擁眾二十萬。

張浚都督府的行轅就設在建康府,他比嶽飛還早一步赴任。

對於湖寇之患,張浚日夜憂心,湖寇春夏耕種時比較安分,秋冬收糧之季就大肆出動搜掠附近州縣。

而朝廷屢次剿寇,都犯了一個同樣的錯誤,那就是以為春夏之際多雨水,不便用兵,而選擇秋冬少雨時用師,這樣做實際上是給湖寇充分的時間儲備糧食。秋冬時節你即使圍他半載,湖寇也無缺糧之虞,所以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此次討賊,張浚打算反其道而行之,在春夏時進兵,這樣湖寇疲於奔命,就冇有時間和精力耕種。即使播了種,也會因戰火蹂踐,秋冬時也冇什麼收成,那就有絕食之憂。冇有糧食吃,賊眾肯定人心浮動,到時候招降就簡單有效多了。

張浚令湖南安撫司統製官任士安以兵三千屯湘陰,保護湘江糧道;統製官郝晸屯橋口,王俊屯益陽舊縣,吳錫屯公安,崔邦弼屯南陽渡,馬浚、步諒留潭州,令程千秋分撥鼎州官兵於緊要屯駐,而令嶽飛率軍趨鼎、澧,自上遊襲取楊幺。

三月,嶽飛親率五萬大軍從池州出發前往洞庭,於四月到達潭州,為震懾賊勢,大軍號稱二十萬。

“大帥,洞庭湖港縱橫,賊寇水上來去如飛,我軍又多為西北人,不習水戰,這戰不好打啊。”

到了潭州,嶽飛召開了第一次軍事會議,商議作戰策略,王貴第一個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眾僚佐和將領心裡也都明白楊幺不比一般賊寇,嶽家軍不善水戰這是天然的劣勢。

“嗯,楊幺屢剿不除,關鍵處就在於其占有湖泊之利,其戰利則舍舟就陸,不利則棄陸還湖,所以朝廷數次圍剿都是無可奈何啊。”

“薛大人。”

薛弼見嶽飛點了自己的名,急忙起身應道:“大帥有何差遣。”

“薛大人能給大家先講講此間的情況嗎。”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