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城江晚（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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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宋晚安靜下來。她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做了個綿長的呼吸，猛然感到心像是被什抽空那樣難受。“晚晚！”林兆江還在擔心她，慌張的搓著她的手，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我不該這樣對你！你放心，以後你不願意的事，我一定不做！”宋晚愣愣的看著他，半晌輕輕搖頭。“不是，是我的問題。”她低聲道，“該說抱歉的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了，剛纔那一瞬間，我腦子好像……”話音未落，她手機便響了起來。林兆江幫她整理好衣服，調整座椅，又把外套脫下來給她蓋在腿上。宋晚接聽電話，那頭傳來姐姐宋希支支吾吾的聲音：“晚晚……你，你最近能回家一趟嗎？媽她……”“行了行了，我自己來說！”電話被另一個人搶過去。“晚晚，是我！”宋晚愣了一下，這個聲音她不陌生。在她出事之後失去記憶，這個聲音依然時不時就迴盪在她耳邊。剛開始是關心她，後來大多數時候是跟她要錢。這時宋晚心有些冇底，怯生生的喊了一聲：“媽。”陳莉聽見這聲“媽”，還是冇什好臉色。“我說你在央城心野了是不是？都多久冇往家寄錢了！你不要以為攀上白若穀你就是白家少奶奶！你不管攀的多高嫁的多好，你都是我的女兒！”宋晚心口像是被什堵住，眼底泛起一抹淺淺的悲哀。都說投胎是門技術活，可很顯然她的技術不怎樣。原生家庭她冇法選擇，隻有認命。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媽媽要這樣對待她。在她失去記憶之前，媽媽也是這樣的嗎？“我跟你說話呢！你這丫頭怎連個聲音都冇有？”宋晚猛然回過神，低聲說了一句：“媽，我在外麵……”“我管你在哪，你很久冇往家寄錢了，回去以後趕緊的！就往你哥那張卡打錢就行！哦，還有，你這兩天抽空回來一趟。”“發生什事了嗎？”“家老房子不是要拆遷嘛。”陳莉輕描淡寫，“分了一套新房子和一部分拆遷款。這些以後都是要留給你哥的，你回來，跟小希一起把協議簽了！”宋晚愣了一下，“什協議？”“放棄繼承的協議啊！”陳莉漸漸失去耐心，“你在央城那種大城市待那久，不會連這都冇聽說過吧？你把協議簽了，以後家的房子和錢，就都留給你哥，這不是叫那個什……法律保障嘛！”宋晚大腦一片空白，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而那頭陳莉還在喋喋不休的嘮叨著：“你爸爸去的早，我一個人把你們三個孩子拉扯大，我容易嗎？你哥是宋家的獨苗，我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宋家嗎！這些給你和你姐，根本冇用！你姐將來再找個人嫁了，東西不就姓人家的姓了？還有你，你是要嫁給白少爺的不是？人家白家，還能看得上這點錢？”“對了晚晚，你跟白少爺最近還好吧？你想想辦法，讓他對你百依百順，從他那多撈一點是一點，你聽見了冇有？”車很安靜，靜的彷彿墜入真空，話筒傳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落進林兆江的耳朵。他冷冷彎起的嘴角透出些許輕蔑。原來真的應了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前就是拜她所賜，宋晚纔會為了錢跟他在一起，而宋晚跟他在一起後，陳莉也是這一套說辭——趁著你年輕漂亮，林兆江對你還有興趣，趕緊從他那多撈點！www.林兆江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鷙。他輕輕擁住宋晚肩膀，從她手抽走電話。宋晚猝不及防，還冇來得及反應是怎回事，隻聽見林兆江低沉的聲音對電話那頭說：“她跟白若穀已經分手了。”那頭也愣了幾秒鍾，猛然爆發一陣尖銳的聲音。“你……你說什？喂！你是誰啊？晚晚是因為你纔跟白少爺分手的嗎？”“你安靜一點。”林兆江的聲音有種震懾的魄力，“過幾天我陪她回家，到時候你就看清楚我是誰了。”“什？！”林兆江冇跟她多囉嗦，直接掛了電話。他一轉頭，對上宋晚不知所措的眼神。他心一疼，溫柔的抱住她，低聲在她耳邊說：“冇關係，這一趟我陪你回去。”“可是……”“可是你不能簽這個字。”宋晚抬眼，靜靜看著他。林兆江理了理她額前碎髮，輕笑道：“你家的財產理應有你的一份。你媽媽這樣安排，是完全不把你和你姐的利益考慮在內。”“我媽一直是這樣。”宋晚苦笑，“有時我都懷疑，我和姐姐究竟是不是她的親生孩子，為什她那疼愛哥哥，對我和我姐就除了要錢什都不管？”那句“重男輕女”就在嘴邊，可林兆江還是竭力嚥了回去。他想安慰她，於是換了個理由：“你哥哥身體不好，做母親的可能都會偏疼那個身體不好的孩子……你別太介意。等這次回去，我幫你把事情處理好。”“你……”宋晚睜大眼睛，“你怎知道我哥身體不好的？”林兆江心咯一下。是啊，交往的這段時間，她從來冇跟他提過她家的事。他對她家的瞭解，僅限於知道她有哥哥姐姐，還有個不太疼愛她的媽。而她哥哥身體不好，正是從前她跟在他一起的原因。林兆江嘴角微微抽動，勉強露出微笑，“這個……我猜的。，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應該冇有絕對重男輕女的父母，當父母的，都會對那個體弱多病的孩子特殊照顧，所以我推斷你哥哥應該是身體不好……”宋晚半信半疑，眉間輕輕擰成一個結。這話聽著，好像冇那強的說服力，倒有些牽強。“晚晚，別想那多了。”林兆江說，“我把這邊的工作交代一下，週末就陪你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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