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煉氣
“這就是修煉嗎？”
王蘇見雲飛正在專注地吐納修煉，便不再打擾，輕輕關上門退了出去。
“冇想到雲飛兄弟這麼早就開始在修煉了。”
王蘇心中感慨，同時也對自己的修煉感到一絲焦慮。
他回到柴房，用火摺子點亮了燭台，昏黃的燈光在屋內搖曳。
從枕頭底下，王蘇拿出了那本《煉氣訣》。
儘管他強打著精神，翻開《煉氣訣》看了一會後，但眼皮卻不由自主地耷拉了下來。
他白天幾乎一天都在劈砍靈木，甚至吃飯喝水的時間都略少，不然就會晚了各個閣裡用的木材。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睡去。”
王蘇猛地搖了搖頭，試圖驅散睏意。
王蘇從懷裡拿出珠子，思緒道：“這可不行！
這樣下去我何時能煉氣一層，千辛萬苦入宗又有何用！
況且老者那珠子和我父母的差不多，說不定...！”
王蘇衝出屋外，走到院中的井邊，用力提起一桶水。
神色凝重，目露堅定。
他猛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高舉水桶，將其從頭傾瀉在自己的身上。
五月的夜晚，微風帶著一絲涼意。
風輕輕吹過，濕透的王蘇在風中顫抖，思緒也清明瞭許多。
“若是再回到屋內，豈又要半途而廢！”
他毅然決然地坐在井旁，試著進行煉氣訣中的第一步——“靈氣入體”。
即便是在閒雲宗這種小宗門，煉氣也是步入修真路的第一步，天資不行，踏入煉氣都冇有可能，而築基弟子更是少，僅僅是步入金丹，便己經能做長老稱呼了。
王蘇濕透的衣服緊貼著他的皮膚，帶來陣陣涼意。
他閉上眼睛，默唸書上煉氣口訣，全神貫注地感受著周圍的靈氣。
按照指引，調整呼吸，嘗試讓自己的呼吸與周圍的靈氣產生共鳴。
然而王蘇並未感受到靈氣。
許久，王蘇睜開了眼睛，目露疑惑，喃喃道：“我雖然是下下品靈根，不至於靈氣也感受不到？”
王蘇又嘗試了一次，結果依然感受不到，彷彿自己與靈氣之間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蘇的身體開始感到寒冷和疲憊，大腦也開始變的漸漸模糊。
月光如水，靜靜灑在王蘇濕透的身上，泛起一層淡淡的銀輝。
他從懷中拿出父母給他留下的珠子，回想著入宗前最後一次試煉。
“再試最後一次！”
王蘇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從井中打出一桶水，毫不猶豫地澆在頭上。
冰冷的井水順著他的髮梢滴落，與身上的未乾水珠融為一體，讓他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王蘇重新盤坐在井邊的青石板上，閉上雙眼，右手緊握那顆珠子。
平複內心，調整著呼吸，吞吐吸納。
一陣風吹過~就在這時，緊握的珠子突然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一絲絲黑白相間的氣息從珠子內流淌而出。
這些氣息環繞在王蘇周身，化作縹緲的霧氣，緩緩鑽入了他的體內，夾雜著一絲絲疼痛。
王蘇心中一震，能清晰地感覺到，珠子散發出來的氣息環繞在全身的經脈中遊走，纏繞在靈根上。
隨著氣息的湧入，疼痛也越加明顯，但是他的身體也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
同時，一絲絲黑色的汙泥從他的皮膚滲出，染黑了衣袍，流淌在青石板上，散發著一股難聞刺鼻的氣味。
王蘇咬緊牙關，一絲鮮血從嘴角溢位，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滴落在青石板上，每一滴似乎都凝聚著他此刻忍受的疼痛。
突然，那黑白氣息彷彿有了靈智一般，不再漫無目的地在他經脈中遊走，而是首接衝向了王蘇的下丹田。
如同萬箭穿心，疼痛彷彿要將他撕裂，一聲沉悶的巨響從王蘇體內傳出。
王蘇緊閉雙眼，心中默唸著口訣。
慢慢地，所有的黑白氣息在王蘇的丹田處彙聚，平穩下來。
他的丹田似乎開辟了一處神秘的空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旋渦，不斷吸納著周圍的靈氣。
他跪在地上，喘著粗氣，彷彿剛經曆了生死一般，但心中的喜悅卻在麵容上湧現。
“我這是成功了？
我終於煉氣了？”
閉上眼，王蘇能清晰地感受到靈氣在空中流淌，如同涓涓細流，彙聚成河。
丹田處被開辟的空間，此刻被青色靈氣和黑白氣息填充，雖然顯得有些混沌不堪，但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它們在自己體內的流動和變化。
念想一動，身邊靈氣便如同被磁鐵吸引一般，紛紛流向他的丹田處。
王蘇緩緩扶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變得更加輕盈和靈活，彷彿擺脫了之前的沉重和束縛。
心中不禁感歎：“和書中說的一樣，靈氣入體後，擺脫身體束縛，如同羽毛！
二階初期甚至能聚攏靈氣！”
就在這時，一旁洗衣房的門突然打開了，楚雲飛走了出來。
他似乎聽見了什麼響動，望向了王蘇這邊。
楚雲飛看見王蘇渾身濕透，站在井邊，身上沾滿了黑漆漆的泥汙後，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
他問道：“王蘇，你這是在乾啥？
怎麼這麼晚了你還在這裡搓澡？
而且看你這一身，像是剛從泥潭裡爬出來一樣。”
王蘇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說道：“雲飛兄弟，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我剛纔在修煉，一不小心就弄成了這樣。”
楚雲飛聞言，眉頭微皺，說道：“你這渾身濕透的，明天還不得風寒入體啊。
趕快回屋換身乾淨的衣服吧。”
王蘇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回屋，卻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停下腳步，將身上脫光，回頭對楚雲飛說道：“雲飛兄弟，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楚雲飛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什麼忙？”
王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的衣服太臟了，能不能請你幫我洗一洗？
我明天一早來拿。”
說著，王蘇將衣服丟了過去。
楚雲飛接過衣服，眉頭皺得更緊了。
一股刺鼻的臭味撲鼻而來，幾乎讓他睜不開眼睛。
他忍不住說道：“王蘇，你這是掉糞坑裡了？
怎麼這麼臭！
我先把你的衣服丟屋外去，明天再說吧。”
說著，楚雲飛將衣服丟在在了一個角落裡。
然後轉身進了屋，留下王蘇一人在院中。
王蘇又在井裡打出一桶水，清涼的井水順著他的皮膚流淌，將身上的黑泥和疲憊一併衝散。
他感到一陣清爽，彷彿整個人都煥然一新。
再次將水淋到身上時，他驚訝地發現井水不再那麼寒冷刺骨，反而帶著一絲絲暖意。
洗淨身體後，王蘇跑回屋內，宗服隻有一件，他隻好將自己的白色文士長衫穿上。
換好衣物後，王蘇躺在床上，看著手中的那顆珠子。
心中己經冇有了剛纔的激動，而是五味雜陳。
“我的父母，難道也是成仙了嗎？”
王蘇也不在去想，便放空思想，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