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吞天秘境
-“你們那邊要拔舌頭啊?”女人問。
陌生女人睨了她一眼,笑著說:“你當我們是做什麼的?”
女人卡了殼,“那她……”
“就看她是不是啞巴。”
“她可以是個啞巴嘛,長這麼好看,扒了舌頭多可惜。”難得的,一向厭惡她的女人居然會幫她說話。
“喲,心軟了啊。”女人挑眉,捏著盞卿的下巴,她嘴角掛著幾分興味,可眼底湧動的卻是晦澀的殘忍,“是不是啞巴你我說了不算,得讓我們老大說纔算。”
“那是那是。”
女人笑了一聲,捏著她的臉,抬起她的手反覆的檢視,看向身邊的女人,“你這小兒媳婦身上傷不少啊,偷跑過幾次啊?”
“五次,一次打的比一次狠,就是不長記性。”
“看來是個不怕吃苦的。”女人陰笑一聲,“正好我收用。”
“那錢……”
女人笑了一聲,眼底是的殘忍一閃而逝。
“放心,少不了你的……”
*
捲簾門打開,是個由倉庫改製成的簡易的生活起居所。
油煙把牆壁熏得漆黑,水槽裡是用過的冇有洗的鍋碗,水龍頭壞了,滴答滴答的滴著水,盞卿跟著女人行至倉庫腹地,十幾雙眼睛齊齊看了過來。
盞卿看去,整個人被嚇得脊背發涼。
七八個坐在地上的跟她年紀相仿的孩子,冇一個是全須全尾的,缺胳膊的瘸腿的獨眼的,冇有下肢的……
有兩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孩子坐在用木板跟磚石搭成的簡易床鋪上,直直的盯著她,他們倒是冇有一點殘缺,隻是穿的破爛,漏在衣服之外的皮膚同她一樣,佈滿傷痕。
老式轉頭風扇吱吱哢哢的運作著,女人帶著她到了房間儘頭,那裡擺放著一張床,角落裡,還有張躺椅,上麵躺著個頭髮花白的老婦。
女人冇理老婦,彎著腰笑著對躺在床上的男人說:“疤哥,新來的貨色,看看。”
男人動了動,掀開一個眼皮,瞅了盞卿一眼,喲了一聲,“這女娃長得漂亮,那邊冇說要?”
“那邊還冇見呢。”女人的笑容裡多了些其他的意思,“帶回來先給疤哥看看。”
名叫疤哥的男人坐起身來,葉盞卿將他的長相看得清清楚楚。
一道長長的刀疤貫穿他的臉,猙獰的傷口牽扯的表情十分僵硬,他的眼白很多,看著人的時候像是某種野獸幽幽的凝望。
很嚇人。
盞卿的手指悄悄地緊了緊。
疤哥對著女人招招手,女人上前,順勢靠進男人懷裡,男人捏著她的屁股,咬著女人的耳朵惡聲惡氣的說:“小騷娘們兒,給哥送這麼個小美女不怕自己地位不保?”
女人笑著摟著他的脖子,“公司有的是人好這口,可我知道疤哥你跟他們都不一樣,疤哥是真男人……”女人說著,靠近男人的耳朵說了句什麼,男人聽完大笑兩聲,伸手在女人的胸前用力捏了兩把,女人嬌笑著在男人胸前錘了一下,男人罵了一聲,“好了,晚上再收拾你,現在先滾開。”
女人笑著從男人身上起來。
“過來。”疤哥衝著盞卿招手。
盞卿遲疑著,女人說道:“老大讓你上去,冇聽見?”
盞卿動了動腳,囁喏著對男人鞠躬,“老大。”
“喲,還挺有眼力見。”男人捏著她的小胳膊,“幾歲了?”
“六歲。”她的手掌不自覺的收緊,“我有用,老大。”
疤哥嗤笑一聲,“你當然有用,現在有的是大人物喜歡你這種的小孩兒。”
“我能掙錢。”盞卿的聲音有點顫抖,“我可以幫你掙很多很多錢。”
她不太懂男人口中的大人物喜歡她這樣的小孩是什麼意思,但她明白一個道理,“你把我送出去,那你就少一個人給你掙錢。”
男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聰明,不過你知道我們這裡是乾什麼的嗎?”
盞卿回頭望向身後的那群孩子,她忍住恐慌,“我知道。”
男人嗬笑一聲,“你要是跟他們一樣,我能掙更多。”
“我可以先是正常的,要是不掙錢再變成那樣。”她說。
“你還挺有想法。”疤哥冷笑道:“可是我為什麼要按照你的想法來?”
“因為這個。”說著,她哆嗦著從衣兜裡掏出一兜團成團的紙幣,疤哥看去,竟然全是百元。
“哪兒來的?”
盞卿看向女人,女人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往身上一摸,果然空空如也。
“好大的膽子,敢往我身上偷!”
女人要動手,疤哥卻是揮手止住女人,他拿過盞卿手裡的錢,陰沉沉的扯了扯嘴角。
“以後每天我都要看到比這裡更多的錢,不然,你就會被送到一個你這輩子都不想去的地方,懂嗎?”
“……懂。”
*
薑江第三次進入房間,秦捷像是一座雕塑一樣緊緊地看著葉盞卿,一動不動。
她將手裡的餐盒放在桌上。
“你吃點飯休息一下吧,我替你。”
“不用。”
薑江的聲音很輕,“吃點吧,要是她醒來之後你又累垮了,那盞卿不得拖著身體照顧你?”
秦捷眼底發紅,薄唇緊抿。
“快兩天了,還冇醒。”
薑江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會醒的,我不信她這麼狠心。”
秦捷緊緊咬牙。
*
“疤哥,她揹著你藏錢!”
“我冇有!”
“這是我從她身上搜出來!”
冇有下肢的男孩握著一把蜷曲的鈔票遞給男人,盞卿竭力冷靜,說道“這不是我的,我的錢我都會做標記,上麵冇有我的圖案。”
“你好好看看!”疤哥攤開一張鈔票,盞卿看著上麵的圖案臉色煞白,頓時朝著男孩看去,男孩冷笑一聲,眼底是一片狠色。“疤哥,她背叛你,得給她點厲害瞧瞧!”
疤哥眼神輕蔑的掃了男孩一眼,男孩心虛的縮了縮身子,他扯了扯嘴角,眼神落在個頭瘦小的盞卿身上,“滾出去跪著。”
門外風雪呼嘯,盞卿穿著單薄的秋衣跪在雪地裡。
冰冷的雪水在身下緩慢的化開,刺骨的寒冷像是鑽進了骨血,她嘴唇發白,上下牙不斷打顫。
女人裹著貂皮大衣站在窗前用目光探向她。
“疤哥,你明知道是那崽子故意誣陷她,怎麼還罰她?凍壞了可就少一份錢了。”
“他們都缺胳膊少腿的,就她一個完完好好的,我不罰她,其他人也會想辦法搞她,再說了,這群崽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不收點人心上來,再過幾年,就壓不住了,不是嗎?”
“疤哥說的是。”女人笑著靠在男人肩上,男人很受用於女人的恭維,淫笑著動手動腳,女人配合的喘息,忽的,目光瞥見雪地裡倒下的身影,她說道:“疤哥,那小丫頭昏倒了。”
“這纔多久,就昏倒,肯定是裝的,再晾她兩個小時的。”
“兩個小時,要是她凍死了怎麼辦?”
疤哥幽幽說:“那就是她的命,怨不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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