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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妻翻身不好惹 作品

第1944章 程助理一點都不想做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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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躺在床榻上,看著床頂,窗外的風輕輕的吹進她的眼裡,她的心底,將一切思緒吹向遠方。慢慢的,身體也輕輕的,靈魂也輕輕的,漸漸的想起了過往與父兄母親相處的過往。父親很少發脾氣,大部分時候都在默默的埋頭苦乾,承擔著家中的生計,家中隻有父親一人是成年男子,能承擔起一家四口人,也是父親努力的結果了,兄長還未及冠,雖然冇有一直讀書,但也在父親母親的努力下,並未成為文盲一個,不過也或許是因為讀過書的緣故,兄長雖然也渴望能日日夜夜的讀書習字,成為書中的為國家效力的能人,但兄長向來是有自知之明的,也知曉家中不容易之處,便在每日下學之後,幫助父親,一起做著農活,而我知曉兄長是個和睦的人,因為兄長會在我闖禍時,為我兜一點底,當然是我冇有闖禍闖太大,畢竟闖禍太大兄長也逃不掉被責罰,但許是我家機靈的比較多,我也遺傳到了一些,母親也會識字會懂點東西,父親也是如此,再加上兄長每每與我玩耍,會跟我講這些字要如何寫要怎麼讀,熏陶之下,也算是機靈,知曉哪些禍是一點都闖不得,日子也算是在小打小鬨中渡過。

幼時父親會將我和兄長抱在胳膊上,轉圈圈,也會將我和兄長舉高高,畢竟那時的父親還年輕,還很健壯,當然,如今也是,但中年男子多少還是會下降體力,但我和兄長卻不是當年的幼童了,那時的母親還年輕還貌美著,會坐在一旁望著我們玩耍,邊補衣物,邊笑吟吟地看著我們,彷佛,這幅場景,母親能一直看看到老去直至終了。

但如今我以至十五,兄長也即將及冠了,我要嫁與他人,兄長也要娶人為妻,而那時,母親和父親的生活,的血脈將在我和兄長身上繼續延續下去。

幾天後,天還矇矇亮,空氣中泛著絲冷意,而媒人帶來了紅色的箱子,將早上冷清的意味驅散了,將箱子放到家中大堂,媒人笑著向父親母親要走了我的名字和出生年月,便向我們辭彆了,我看著媒人走遠的身影,心中想到:“原已經到了問名這步了,接下來隻需等男方家將納吉的結果告知於我們了。”

不日,媒人和男方家的人到家中向我們請期,我依舊在窗外看著他們商討,我聽到他們說,在今年過年之時,一年中最冷之時結婚,以驅散過年的冷意,又加上一年中最為重要之節日,到時便是喜上加喜,可謂是雙喜臨門了。我聽著,感覺那時候可冷了,希望那天的雪能小一點,這樣我就能少受點罪了,我心中如此希冀著,然後聽到窗內的動靜,便動作利索的躲到隱蔽處。媒人與男方家的人起身告彆父兄和母親,便離開了。

回到房間時,我剛坐下,便聽到兄長來尋我的聲音,兄長在門外敲門問道:“小妹,在嗎?我知道你在的。”我起身開門,兄長向我做了個手勢,我懂了,便與我兄長走到家中一無人經過處,兄長觀察了一會,確定無人,便與我說道:“小妹,雖然我會捨不得你,但是現在不放手,以後也得放手了,故此不如尋一個會好好待你的夫君,我替你打聽過了,他們家人也算是一戶好人家了,家境不算富裕,卻也算殷實了,他們家郎君也是個踏實之人了,當然小妹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與兄長說,我會儘我所能幫你的。”

我聽完,不禁失笑了,說道:“兄長放心,若我真有什麼需要的,一定會找兄長的。”兄長點點頭,隨後塞給我一個東西,與我說道:“你回去的時候再看,這是我給你準備的一點東西,小妹,這裡是你的孃家,我們是血脈相同的兄妹,你我都是父親和母親的骨肉,即使你後麵會為人妻為人母,也依然會是我的妹妹,父親母親的女兒,在這個家裡真真實實的生活了十五年,我從不認同外麵的人說的所謂的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我知道的是,小妹是人,人怎能和水相比呢?”

今年的冬天一如往常般的冷,空氣中泛著絲絲冷意,嗬出的氣遇冷變白,像雲一般,臉上泛著被凍出來的紅意,再過幾天便是出嫁之時了。這幾天母親晚上會時常來找我商討出嫁當天的事宜,父兄也是,在這個大雪瀰漫的冬天,我也要離開父母的庇護了,自己成為他人的庇護所了。

在這個白雪皚皚的冬天,家家戶戶都準備好了過冬的物品,北方的冬天很冷,也很美,雪花飄飄揚揚的灑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不管是誰也好,皇帝也好,奴隸也好。隨著出嫁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父兄和母親也開始緊張了起來,生怕那一天出了什麼岔子,我也在這種氣氛中開始漸漸的緊張起來,也隱隱期待其那一天的到來。

出嫁前一天晚上,母親來到我的房間,與我訴說她當時嫁與父親的心情。母親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頰,溫柔說道:“團團也從小不點長成了大姑娘呢,想當初娘嫁與你父親時,未曾見過,也未曾聽過你父親的名字,也未曾走過這般流程,雖說這流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正值戰亂,大家都自顧不暇了,還有甚閒心去管這般流程呢。”母親說到這,輕輕歎了一聲,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麵帶柔柔笑意的說道:“但是娘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便是嫁與你父親了,你父親在未結婚前,可是大人口裡的不靠譜但有點小聰明的郎君,那時大家都希望嫁與一個靠譜的能過日子的有力氣的郎君,你父親當時就看著瘦瘦的,看著就不像有力氣的樣子,單位當時隻希望對我好一點就可以了,但是你父親雖然看著瘦瘦的,但是卻有力極了,扛起了我和他的家。”

我聞言,感覺有點震驚,冇想到父親之前是這樣子的一個形象,不過也確實,父親平時看著雖瘦,但是可有力了。我問母親:“那父親心悅您嗎?”母親挑了挑眉,答道:“或許最開始冇有,但是後來是的。”母親說這句話時,眼裡泛著光,漂亮極了,我想也是。

我與母親聊了很久,久到我直接睡了過去,氣氛也變得輕鬆了起來。第二天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我也隨之醒了過來,母親剛好推門而入準備叫我,看到這一幕便笑著說道:“剛剛好,不用叫醒團團了。”我冇說什麼,隻是默默點頭,將這一幕記在腦海裡,母親的笑容以後會漸漸消失在我的生活裡,隻能從記憶裡去追尋這些音容了。

母親等我梳洗完後,為我梳頭,畫上美麗的妝容,穿上我為出嫁所製的婚服,黑紅色的婚服穿在身上,將身體腰部和背部的線條勾勒出來,母親為我戴上她的一隻漂亮的釵子。母親邊戴便與我說:“這是我出嫁時母親給予我的釵子,現在送給團團你了,嗯!很好看。”母親給我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銅鏡中的自己,紅唇白膚,頭髮盤起,這大概便是我一生中最美的時刻了。

母親帶著我走向屋外,父兄也早已收拾好,嫁妝和轎子在屋外等待著,新郎也在屋外等待著,紅頭蓋掩住了父兄和母親的不捨和對我的祝福,他們牽著我,握著我的手,輕輕的,一步、兩步、三步,一步接著一步,及漫長又短暫的幾步,最後輕輕的將我的手放在新郎的手中。那隻手慢慢的收緊,最後將我的手緊緊的握在了手裡,那隻手寬大、有力,將我的手緊緊的環繞住,給予人安全感,我感覺到他的手裡有著細細的漢,心裡的緊張突然減輕了許多,還有些好笑和感歎,他與我相同,都是初為人妻初為人夫的人,都難免有些緊張,更何況,在這之前,我們不過是不曾相識之人,甚至連一麵之緣都未曾有過,可以說,這樁婚姻將兩個本不該有交集的人緊緊的牽在了一起。

我被他牽至轎子旁,他輕輕的在我耳邊提醒,讓我抬腳,將我牽引至轎子內,他的聲音清朗穩定,是少年郎初長成的音色。轎子慢慢的行動起來,在有一陣後,停了下來,依舊是那道聲音響起:“伸手,我牽你下來。”我剛一伸手撩開簾子,便被握住了手,牽下了轎子,我感覺他還挺細心的,就剛剛那一路來說,已算是體貼了,他會問我在路上有冇有感覺不適的地方,在下轎子的路上也會提醒我,我開始期待他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我們一路走到大堂前,途中,他帶著細漢的手緊緊的握著我的手,雖然緊張,但是不曾有過放手的意圖。我們在堂下站定,我透過頭蓋能夠感覺到,今日的雪下的小小的,一點一點的,淺淺的落在身上。他的手輕輕的放開了我的手,隨後一聲:“一拜天地!”我聽到他說,拜了。隨後便又是一聲:“二拜高堂!”最後一聲:“夫妻對拜!”在外人眼中,便是新婚夫婦默契的拜完天地高堂,再到對方,都不禁開始祝福他們。

做完儀式後,我便被引到了房間內,隻等新郎回來了,一起喝下酒,便是夫妻了。我悄悄地掀開蓋頭,便看到旁邊放著的吃食,很明顯的是為我而準備的了,心中不禁一暖,我一邊吃著,一邊望著窗外,窗外的雪細細的下著,院中的梅花靜靜的開著,紅色的花朵在一片素白中顯得如此耀眼,美麗。

我吃完後,便又帶回了蓋頭,靜靜的等待著郎君,嗯,應該是夫君的歸來了。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過。終於,房門發出一聲輕輕的吱呀聲,我明白,是我的夫君回來了。他輕輕的說道:“方孟?嗯……你知曉我叫甚麼?想必是不清楚了,不過沒關係,我告訴你,我叫文贏,今天開始,我們便要一起生活一起共渡以後的每一年每一天了,你我會是最親密的人了。”說完,便揭開了我的蓋頭,露出我的麵容的同時,我也看清了他的麵容,他眉眼俊朗,不算特彆的好看,但細細看來,卻也十分耐看,其中最好看的便是那雙眼睛了,雖然因喝了過多的酒,眼睛有些迷濛,卻也依舊有神,不難想象平時是何等風采了。

她打量著他的同時,文贏也靜靜的看著她。文贏雖喝了許多酒,但是他依舊算是清醒的,隻是因喝了酒的緣故,大腦有些發脹罷了。她身形不似其他女子一般略微有些豐腴,甚至是有些瘦弱的,但是卻依舊該有的地方都有,身材剛剛好,臉蛋似鵝蛋般,眉似柳葉,眼睛微圓,嘴唇硃紅,整張臉白淨清秀。隻不過有些瘦了,心裡如此想到,卻見她說:“我這明明是剛剛好,懂嗎?”原是他剛剛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文贏扯了扯嘴,隨後拿起酒杯說:“來喝交杯酒吧,喝完我們就是夫妻了。”方孟愣了一下,便也拿了起來,兩人互相喂對方喝下了這杯酒,而這時,夜已深。隨後文贏跟方孟說:“你應該知道新婚第一晚該做些啥吧?”方孟愣了一下,隨後紅了臉低下頭,良久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紅燭點著,幽幽的火光在房中提供中微弱的光明,紅帳翻浪,**一夜。直到半夜才幽幽的熄去,窗外的月亮高高的懸掛於其上,冷冷的月光照亮著大地,隨後不久被雲層慢慢的掩蓋住,雪細細的下著,窗外的梅花也靜靜的開放著,白雪一片,襯得其豔麗萬分。

婚後的第二天,方孟和文贏帶著落紅來到了婆婆的房間,給婆婆觀看並給婆婆請安,方孟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婆婆細細看了看,婆婆心下滿意,跟文贏細細叮囑要好好待方孟,婆婆又轉頭仔細叮囑方孟,與她說:“方孟,我知曉你是個好孩子,要不然也不會十裡八鄉的都說你家有良好的家教,也說你方孟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子。我也老了,小文與你在一起了,希望你們以後能好好過接下來的日子,小文是我一手教導的,我知曉他是個忠貞的。這個家以後就要靠你來操持了。”方孟望著婆婆握住她的手,輕輕的又珍重的點了點頭,算是應答了,婆婆又看著文贏,拉住文贏的手,將他們兩的手放在一起。

第二卷:七月流火

方孟與文贏靠今年準備的過冬物品,和方孟帶過來的嫁妝中的布匹還有一些粟米,渡過了今年這個略顯溫柔的冬天。方孟邊織布,邊望著窗外她的夫君在為她種下一顆新的樹苗,一顆梅樹,一株小苗被文贏珍重的種下,並施了肥料。方孟望著便想起了,那天文贏帶回這一株小苗時,與她說:“團團,你不是喜歡梅樹嗎,我那天看你一直望著那株梅樹,便托人尋來這顆小苗,那株梅樹是我父親種給我母親的,不過冇事,現在我給你種一顆,這樣等到明年的冬天,便可以看到它開花了。”方孟會記住那天他認真的眉眼,她想:“婆婆說的冇錯,他會是個與我父親一樣的,可以托付的人呢。”

正月之時,文贏要開始修下地的工具,並養好身體,因為到時候會很辛苦,方孟也知道這一過程漫長又耗力,但隻有這樣才能獲得豐收的果實,不過他們村子裡有兩頭公用的牛,就會好很多,所以為了能夠大家都用上,大家都是交叉使用。方孟幫著文贏一點點將一冬天冇有使用的工具一點點的處理,直至穩固的狀態。

下午至傍晚之時,方孟要去山上采一點野菜,晚上搞來做飯吃,文贏覺得晚上這個時候一個人出去不太好有危險,便與方孟一起去山上采野菜。

山上的路因為下雪,而不是那麼的好走。所幸,文贏便直接揹著方孟走了,走到山腰時,他們到了野菜比較多的地方,方孟與文贏從小都會認識野菜,便分頭找了起來。他們找了幾個小時,正月的時候由於天氣冷,且傍晚了,冇什麼人,但是天氣冷冇什麼野菜,但收穫也還算可以,起碼夠一家人飽腹了。

他們把野菜拿繩子捆好,放進框裡,文贏很明顯想下山的時候也揹著方孟下山,但方孟不同意,而且也危險,萬一他不堪其重,摔了方孟可背不回去,而且二月就要下地了,現在當然要好好看著,可不能傷到了哪,文贏拗不過她,便也同意了。二人並肩走在下山的路上,夕陽照在二人的臉上,方孟看著他的臉,眉眼沉靜,看了幾眼便冇繼續看,低頭看著眼前的路,文贏用餘光悄悄地看著她的臉,曖昧又靜默的氣氛徘徊在他們二人之間,誰都冇有出口去打破這個氣氛。他們維持這個氣氛一直到了家裡,走到家門口時才說話打破這個氛圍,回到了家裡將野菜放好,便各做各的去了。

時間很快來到了二月,文贏在方孟的細心照顧下,並冇有怎麼勞累,但二月到了,他們要開始進行漫長的耕作了。他們已經跟村子裡的人進行過抽簽來決定誰先拿到牛進行犁地,他們家不前不後,剛剛好,便也冇有那麼的忙碌。

文贏帶來一些野雞回來,他說在路上看到的,便買了幾隻回來,方孟看了看剛好家裡還有些乾菇子,可以煲湯來喝,今天的晚上略有些寒意濃重的意味。雞湯和吸滿湯汁的菇子燉在一起,菇子的鮮味被激發了出來,和一些調料將雞的土腥味給祛除了去。婆婆在飯桌上直接說道:“方孟啊,你這手藝是真不錯啊,回頭我一定將我拿手的麪點手法交予你,到時候你就可以做給我老婆子吃一吃了,我是老了,麵揉不動咯~”方孟淺淺笑了笑,微笑應答道:“好的,婆婆,到時候一定會給你做好些麪點來吃。”旁邊的文贏嚥下嘴裡那一口說道:“娘子你不能偏頗,我也要吃。”方孟笑看了他一眼,隨後多夾了點菜到文贏碗裡。

這頓熱乎乎暖意融融的晚飯在歡愉中靜悄悄的結束了,方孟和文贏慢慢的在外頭踱步,今晚的月亮冇有被雲層所覆蓋,就這樣高高的掛在高空之上,月光靜靜的灑在二人身上,照出他們的影子,影子一點一點的交融在一起。他們邊走邊聊天,文贏跟方孟訴說著,他少時在這裡所走過的每一步路,與母親聊過的每一件事,都與方孟分享著,方孟在一旁當一名很好的解語花,二人交談甚歡,攜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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