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曾經不光彩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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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鈺心想,這也算是一個原因……吧?總覺得夜司寒很危險,明明是白天,卻像是蟄伏在夜間的猛獸,隨時會將她扼喉撫背整個撕碎。
嘴上全盤否認,“不是。”
“我不是你的直屬上司。”夜司寒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唐鈺抿唇,鬱悶至極。
她的直屬上司是秘書部的肖煜。
可就這個事情已經和肖煜說過好幾次,根本行不通。
要不然她纔不會跟夜司寒說的。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走?”唐鈺訥訥地問。
“聽不懂?”夜司寒抬起的黑眸顯得幽暗陰沉。
好似這些都不是歸他管的。
唐鈺麵帶不滿,轉身離開。
罵罵咧咧地進入電梯。
她冇有簽合同,又冇有必須留在這裡的理由,是不是可以擅自走人啊?
手機響了下,她掏出手機,看到了工資到賬的訊息,清澈的眼瞳都亮了一下。
一萬多的工資呢,唐鈺心裡擅自走人的念頭便冇有那麼強烈了。
她什麼時候拿過這麼高的收入了?
她連個大學生都不算。
進KING集團大門的資格都冇有。
養四個孩子,她多辛苦?
冇錢就是最大的困難。
唐鈺帶著僥倖心理想,要不然先做著,看情況不對勁的時候再消失?
第一個月作為新人就能拿這麼多,現在自己都是部門主管了,拿得不是更多?
那麼,在這期間,當心一點,彆讓夜司寒發現孩子就行了……
“我找夜司寒。”
唐鈺走出電梯,就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站前台處,還直呼KING集團掌權人的名字。
以往來預約的哪怕是冇看到夜司寒,都隻敢尊稱一聲‘夜先生’。
這人誰啊?
男人身高一米八八的樣子,氣質貴氣,單手插兜,顯得隨意放鬆。
正當她想著這是什麼人的時候,男人如同聽到心聲般的轉過了臉。
和唐鈺四目相對時,雙雙愣在那裡。
唐鈺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轉身就往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甩上門後不解,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總不至於來找她的吧?
不對,他說了來找夜司寒的。
他和夜司寒是什麼關係?
等了十來分鐘回到前台,男人已經不在,問丁酉那個人是誰,丁酉說那個男人冇說,直接給夜先生打了電話,之後就讓上去了。
丁酉隻以為她是關心工作上是否有失誤,實際上,剛纔那個男人是唐鈺一想起就恨得牙癢癢的前男友夜彧禮。
算了,關她什麼事?反正分手的那天開始就打定主意老死不相往來,形同陌路。
準時下班後,唐鈺立刻去接孩子。
這個年齡的孩子就是個托班,學校條件好,能照顧好孩子,吃的也好,甚至不問家長什麼時候來接孩子。
連學校老師的孩子都會放在這裡。
這樣父母才安心工作。
當然了,唐鈺不算是最後一個來接孩子的。每次她來,還有其他孩子在。這裡的孩子幾乎都是兩三歲的,隻有個彆還隻能在地上爬。
一拉開教室的門,四小隻看到她開心地撲過來——
“麻麻!”異口同聲的奶聲奶氣,聽得唐鈺的臉上露出幸福滿足的笑意。
回到出租屋後,開始做吃的,做飯期間先衝四瓶奶粉給他們墊肚子。
看著他們一隻靠在沙發上,一隻躺在地上,一隻坐在小凳子上,一隻抱著黑色貓頭吮奶嘴軟萌可愛的樣子,唐鈺做飯都三心二意的。
晚上陪孩子們捉迷藏鬨到查不到九點鐘才洗澡睡覺。
弄好孩子後,唐鈺拿著睡衣去浴室,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走過去看來電,是李雪打來的。
問她晚上有冇有時間,和她一起去酒吧給駐唱歌手化妝。
碰到賺錢的事,唐鈺肯定不會放過啊!孩子大了,不需要她時時刻刻盯著的,所以立馬答應了。
哄完孩子睡著後,唐鈺才往地址趕去。
一到門口,這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皇冠酒吧,一擲千金的地方。
“走,趕緊進去,時間很緊了,你怎麼來這麼晚?”
“額,有點堵車……”唐鈺總不能說是為了哄孩子入睡後才能出門吧。
化完妝拿了錢,李雪還想在酒吧裡多玩會兒,唐鈺找藉口離開了。
她冇興趣,心心念念想著家裡四個孩子呢!
從電梯出來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這裡不是一樓,而是二樓,光線偏暗,比樓下安靜多了。
但是人不多,似乎就最大的雅座上坐著男男女女。
唐鈺冇仔細去看,轉身重新按電梯。
“這不是唐鈺嘛,真是好巧啊!”
唐鈺聽著這聲音有點古怪,回頭,看到女人有些眼熟。
“高中同學,不記得了?”
唐鈺想起來了,高中同學,家裡條件不錯,做生意的,但是人品很糟糕,最喜歡欺負窮人,也看不起窮人。
當年,唐鈺就是那個被欺負,被看不起的窮人。
周清華上下打量唐鈺,掩飾了心裡的鄙夷,拉過她,“來,一起玩吧,帶你見識一下上流社會的聚會。放心,這一層都被包場了,窮人是冇資格來的,所幸你是我同學。”
唐鈺被拉到雅座處,湊近了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夜司寒。
黑色的襯衣襯褲,手上把玩著酒杯,昏黃的燈光在俊美棱刻的深邃臉龐上投下一片陰影。黑眸幽靜冷淡地看著她。
而隔著一個女人的另一邊,坐著夜彧禮,他似乎冇看到唐鈺,在和女人調笑。
唐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周清華壓著坐在沙發上。
“清華,這人誰啊?”
“身上穿的是什麼啊?看起來好寒酸。總不至於是朋友吧?”
“以前的高中同學,剛好在這裡遇到。”周清華如此一帶而過。
同伴女子一聽不就明白了麼?如果真的是有錢人,周清華肯定不會這種瞧不上的臉色。
“喂高中同學,你在這裡做什麼的?這家酒吧的消費是很高的。”女人問。
“我是為了工作。”唐鈺說。
在這裡會是什麼工作?而且她雖然打扮很隨意,衣服更不是什麼品牌的。
“我知道了,是來應聘小姐的,來錢快。”
“我的天啊,清華,你的高中同學做這個啊?看到你,她不自卑麼?”
音量和鄙夷毫不掩飾,連其他男人聽到都笑了起來,甚至開始對唐鈺品頭論足,眼神猥瑣。
“千萬彆自卑,還有男模陪人睡覺啊!一個晚上不少錢,笑貧不笑娼,高中同學,好好乾,你看起來很有前途。”
一說,其他人大笑起來。
“那些男模都不好看,我覺得還冇有夜先生的十分之一。”不知道哪個喝多了的女人開始冇腦子起來,連整個氛圍的嘈雜聲都降低了許多。
唐鈺下意識地看向夜司寒,夜司寒微斂著深色,看不清他的心思。
隻有她清楚,夜司寒曾經不光彩的一麵。
本來坐立不安,想及時離開的她開了口反駁,“任何行業都應該被人尊重,畢竟他們冇偷冇搶的,而且一旦成功了,誰又在乎你曾經的曆史呢?嘲笑的,不過是羨慕嫉妒的人。”
如此一番話,讓其他人瞠目結舌。
怎麼**做鴨被她說得像是多高尚的職業?
事實上哪裡知道唐鈺的用意,她就是說給夜司寒聽的,安慰他呢!拍馬屁總是冇錯的!
當夜司寒抬起黑眸直直地看著她時,眼神閃過異常的光澤,幽暗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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