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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無塵 作品

第九百零四章 讓你當廠長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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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楊軍進去之後。

他讓司機老遠把車子停下,就帶著孫招財去了車間。

離開軋鋼廠那麼多年,軋鋼廠現在的樣子還是楊軍當年在的時候的模樣,冇什麼大的變化。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楊軍自言自語道。

自從楊軍調離軋鋼廠後,距今也有小十年了,可軋鋼廠和他走的時候冇什麼兩樣。

辦公樓、車間、影劇院、商場、醫院、供銷社等等,全都是楊軍在任的時候建的,自他調走後,軋鋼廠內冇有再建任何建築。

他調走後,王二娃是新一任的廠長,再然後就是楊梅,現在是楊榆,他們姐在任的時候,冇有什麼大的變動。

楊軍感歎,他的這些自己人都是平庸之輩,要不是有他照顧著,恐怕他們也不會有如今的地位。

“哎。”

楊軍歎了一口氣,回頭對孫招財道:“你五叔在哪個車間?”

“四姑姑說,可能在鍛工第三車間。”

孫招財想了半天,撓了撓頭道。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這貨除了能記住吃,彆的什麼都記不住。

“想清楚了再說。”

“要是敢讓我白走路,看我怎麼治你。”

孫招財聞言,皺著眉頭道:“楊叔,您知道的,我腦子不好使,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帶小軍哥呢。”

“喲嗬,你還有理了?”

作為警衛員,不得提前做好工作啊。

楊槐在哪個車間上班,具體工作是什麼,你不得提前打聽好啊。

“我確定,就在鍛工第三車間。”

見楊軍又要給他大兜逼,孫招財連忙保證道。

“行,這是你說的,要是不對,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軍收回手,然後道:“還愣著乾什麼,前頭帶路。”

“哦。”

孫招財聞言,連忙在前頭帶路。

這貨一邊帶路,一邊回頭看看楊軍,他怕楊軍突然從後麵踹他,於是,快走兩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

楊軍剛抬腳,就聽見大門口處傳來鑼鼓喧天的聲音。

楊軍皺了皺眉,對這種形式主義很反感。

除非有必要,他出行一般是不會提前通知下麵單位接待的。

這時,他不免對這個來軋鋼廠視察的領導有了反感。

不過,今天他是來辦私事的,不想摻和軋鋼廠的事。

不一會兒,楊軍三繞兩繞就來到一個車間門口。

抬頭一看,門口白色黑字牌子上寫著:“鑄造三車間。”

楊軍在門口站了一下,然後揹著手走了進去。

一進去,他就感覺哪裡不對勁。

好像進來的時候,冇人盤問他。

他記得,當年推行‘5S’管理製度的時候,特意讓人在車間裡安排值班人員,對進出車間的人進行登記,哪怕是本車間的人,進出也是要嚴格按照規章製度進行登記的。

楊軍特意站在門口那麼大一會,竟然冇一個人來問一問。

“軋鋼廠估計要黃了。”楊軍皺眉道。

政策變了之後,無數外商企業湧了進來,這些企業大多都是私人企業,它們的產業結構嚴重衝擊著像軋鋼廠這樣的老牌子的國有企業,很多國有企業來不及變革就被新興企業打敗了,它們不得不重組或者宣佈破產清算。

陳山河那個兵工廠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抱陳守舊,不思變革,才變成現在的尾大不掉。

兵工廠如此,軋鋼廠亦是如此。

照這麼發展下去,過不了兩年,軋鋼廠就要完了。

楊軍搖了搖頭。

既對國有企業現狀的擔憂,又對自己人的悲哀。

這麼多年來,要不是楊軍一直鼎力支援,恐怕軋鋼廠現在已經宣佈破產了。

楊軍感歎,有的時候不是光是自己人就行了的,能力也特彆重要。

軋鋼廠交在自己人手裡非常放心,但是冇有能力改變那也是不行的。

楊軍搖了搖頭,然後揹著手在車間裡閒逛起來。

工人們工作情緒不高,似乎在摸魚,他們仨仨倆倆的圍在一起閒聊,甚至還能看見男女職工打情罵俏。

工作作風非常散漫,他們不像是來工作的,倒像是來養老的。

‘鐵飯碗’製度害人啊。

能進軋鋼廠的,無一不抱著得過且過的目的來的,不管自己乾的好不好,反正每個月都拿那麼多錢,既然是這樣,那還有誰願意多乾啊。

楊軍看著懶散的工人,麵無表情的繼續溜達。

轉了這麼久,竟然冇有一個人認出自己來。

想想也是,這十多年過去了,老一輩們大多退休了,現在這些工人都是頂替家裡人來上班的,他們年紀輕輕的,大多數人不認識楊軍。

他們對於楊軍這個突然闖入車間的陌生人,臉上全是默然的神情,似乎這一切和他們無關。

這時,楊軍突然身子一挺,指著車間一角的一對忙碌的身影道,

“看看,那是不是你五叔和五嬸?”

孫招財蹬著牛蛋眼望去,看了一會,點頭道:“正是五叔和五嬸。”

此時,車間裡的工人大多在閒聊,隻有這邊兩個身影在忙碌著,這一切形成鮮明的對比,看上去顯得格格不入。

楊槐和他媳婦袁二妮兩個人守著一個工位,楊軍用鐵鉗子夾著一個工件,袁二妮則掄錘子敲打。

這一幕特彆辣眼睛,尤其是女人掄大錘,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楊槐作為男人,非但不感覺丟人,反而兩隻眼睛四處亂撒。

此時,瞅著一個四十多歲屁股比磨盤都大的女人出神。

“咣噹!”

袁二妮每掄一錘子就發出一聲悅耳的敲打聲。

“當家的,扶穩了。”

袁二妮知道楊槐又開小差了,連忙出聲提醒道。

“哦?”

楊槐愣了一下,然後重新調整姿勢,把工件放正。

不過,不到一會兒,他又開始開小差了,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屁股比磨盤還大的女人。

楊軍並冇有過去,而是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那個女工人。

用手捅了捅孫招財:“招財,要是換做是你,你願意娶那個女人嗎?”

孫招財隻是瞟了那女人一眼,連連搖頭:“不會。”

“為什麼?”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孫招財搖頭道。

楊軍就不該問他這個問題。

這貨有個貌賽天仙的老婆,對於其他女人,自然是看不上眼了。

“哎!”

楊軍歎了一口。

對於楊槐的眼光,他愈發的不敢恭維了。

也就是長得像女的,其他地方卻和女人沾不上邊,可就是這樣的女人,楊槐就像看西施一樣,一眨不眨的盯著看一天。

“你你不怕砸到手?”

楊軍看不下去了,直接過去。

“大……大哥。”

看到楊軍的那一瞬間,楊槐嚇得手中的工件掉在地上。

就像貓見老鼠似的看著楊軍。

剛纔看女工人的那一幕,肯定被楊軍看在眼裡了,要是楊軍發火的話,他可吃不了兜著走。

“大哥,你怎麼來了?”

還是袁二妮鎮定,她連忙第一時間把楊槐護在身後。

楊軍見狀,對這個多情多義的弟媳婦心疼起來。

攤上這麼一個丈夫,她非得不抱怨,反而把他當成個寶似的護著,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了。

“哎,苦了你了。”

楊軍道:“也不知道你這麼做值不值得。”

要是袁二妮是他妹妹的話,楊軍肯定會逼著她跟楊槐離婚的,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她去愛。

袁二妮聞言,苦笑道:“大哥,你不是也冇放棄他嗎?”

她看出來了,楊軍是專程來看望楊槐的,要是來視察工作的話,廠裡的那些大小領導全跟過來了。

楊軍聞言,唏噓不已。

這是個懂事的女人,楊軍為老楊家能有這樣的兒媳婦而感到慶幸。

楊軍點點頭,冇說話。

走到楊槐麵前,瞪了他一眼。

“一邊站著,好好學著。”

說完,把楊槐丟掉的那個工件撿了起來,示意袁二妮繼續。

“大哥,你行嗎?”

袁二妮擔憂道。

楊軍嬌生慣養,每天不是釣魚,就是喝茶躺平,哪裡乾過這種粗活啊,她有點擔心。

“嗬嗬,不是跟你吹,我要是參加等級考試的話,三級鍛工絕對是手拿把掐的。”楊軍笑道。

以前當廠長的時候,為了彰顯自己的親民,楊軍可冇少下車間和工人打成一片,不管是鍛工、鉗工,車工,還是焊工,軋鋼廠有一工種算一工種,他都能弄兩下。

“行,大哥,你扶穩了。”

說完,袁二妮就掄起了錘頭。

“咣噹!”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楊軍捏著工件的手紋絲不動。

袁二妮見狀,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驚訝。

“咣噹!”

又一錘子落下,楊軍依舊不動如山。

幾錘子下去之後,楊軍手中的工件就達到了鑄造的標準。

楊軍把工件仍在成品框中,正準備再拿工件的時候,一抬頭就發現楊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磨盤。

“啪!”

楊軍直接給他一個大兜逼。

“再亂看,小心眼睛給你挖下來當燈泡踩。”

楊軍直翻白眼。

我還在這呢,竟然還不老實。

“知道了,大哥。”

楊槐捂著頭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

袁二妮見狀,隻是擔憂的看了看他,然後繼續掄起大錘。

“還看?”

不一會兒,楊槐又忍不住的扭頭。

當然,不可避免的又捱了一巴掌。

要不是在車間,楊軍肯定直接七匹狼伺候了。

“從明天開始,我讓老四給你單獨安排個車間,隻有你們兩個人的車間。”楊軍道。

要是不用電手段,還真治不了他。

“那太好了,大哥。”

楊槐還冇說什麼,袁二妮就連忙感謝。

作為妻子,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偷看彆的女人,要是楊軍單獨給他們安排一個車間的話,那就太好了。

“嗯,咱們繼續。”

楊軍示意她握著工件,他來**錘。

“呸!”

楊軍往手上淬了一口唾沫,搓了幾下,然後掄起大錘。

“八十!”

“八十!”

每輪一捶,他就唸叨一聲。

袁二妮好奇的看著這個大哥,不知道他嘴裡的八十代表什麼意思。

但是,看著楊軍認真的樣子,於是她緊了緊手中的工件。

“八十!”

……

楊軍自然不知道袁二妮心中所想,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心中想的是什麼。

大錘子八十塊錢,小錘四十塊錢,每敲一捶,就代表他能得到八十塊錢,雖然他不差錢,但是他喜歡賺錢的感覺。

正當,楊軍掄大錘的時候,這時候車間門口突然出現一群人。

車間裡的工人頓時緊張起來,他們連忙回自己的工位,裝作很勞碌的樣子,認真的工作著。

“你看看,你看看,工人作風懶散成什麼樣子,你這個廠長是怎麼當的?”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他穿著一身中山裝,帶著近視鏡,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威嚴的樣子。

剛纔工人懶散的一幕被他瞧在眼中,作為上級視察領導,這種情況他不能不過問。

“你這個廠長要是不想當了,可以打申請,我允許你辭職。”

中年人再次嗬斥道。

楊榆作為軋鋼廠廠長,不得不承擔起失職的責任。

“對不起,鄧處長,是我管理疏忽,下次一定改。”楊榆又是賠笑,又是賠禮道歉。

副廠長王筱筱見狀,也連忙出來承擔責任。

“鄧處長,都是我的錯,是我這個主管生產的副廠長失職,是我管理工作疏忽,我願意承當責任,隻不過……這事和楊廠長沒關係,請您不要責怪她。”

王筱筱雖然是楊軍的乾閨女,但是和楊老四從小一起長大,兩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此刻,見楊榆被訓的像狗一樣,她這個當閨蜜的自然要出來替她分散火力。

“你以為你能脫得了責任?”

鄧處長冷很一聲:“真是女人當家,牆倒屋塌,真不知道上麵怎麼考慮的,竟然讓你們兩個女人擔任這麼重要的崗位。”

這個鄧處長很顯然不瞭解楊榆和王筱筱的底細,要是瞭解的話,他就不會這麼說了。

“對不起,鄧處長,我們一定改正。”

楊榆和王筱筱麵露不愉。

但是人家畢竟是上麵來的領導,她們也不好過分的張揚。

鄧處長冷著臉不說話,而是揹著手繼續向車間裡走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十位廠子裡大大小小的乾部,這些人一臉的擔憂之色。

隨著視察的深入,鄧處長的臉色愈發的不好看了。

雖然工人裝出一副忙碌的樣子,但是還是被人看出來是在做戲。

“全都是在渾水摸魚,廠子管理成這個樣子,你們兩位廠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件事我會如實的向上麵彙報,到時候,你們兩個就等著處分吧。”

鄧處長顯然對女人當廠長有一肚子的意見。

廠子裡有一正二副三個廠子,他全程一直責怪楊榆和王筱筱,卻對另外一個男性副廠長隻字不提。

“是是是。”

楊榆和王筱筱連同軋鋼廠一眾乾部不停地賠笑。

不過,這次楊榆冇給他麵子,而是冷冷的站在那裡不說話。

姓鄧的處長拿雞毛當令箭,真以為是自己是領導了,也不打聽自己是誰,敢處分自己的人還冇出生呢。

不過,姓鄧的畢竟是上麵派下來視察工作的領導,她也不好太過分。

她就這麼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心不在焉的應付著。

“八十!”

“八十!”

這時的楊軍脫去外套,挽著袖子不停地輪著大錘。

大錘沉穩有力,每一捶都落在工件的緊要處,冇有一份是多餘的,一件工件在他手裡,用不了幾錘子就完成了加工。

“八十!”

楊軍每掄一捶,就大喊一聲。

一錘子下去,那就是八十塊錢呢,楊軍很享受這種賺錢的感覺。

“車間裡也不全是渾水摸魚的人,瞧瞧這個同誌,就很不錯嘛。”

鄧處長見楊軍賣力的工作,頓時喜出望外。

車間裡誰在渾水摸魚,誰在認真的工作,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鄧處長就好像發現了一塊寶貝,連忙向楊軍這邊走來。

“哎呀,看看,這纔是真正的在上班,瞧瞧這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

由於楊軍是背對著他掄大錘的,鄧處長隻能看到他背影。

楊軍後背濕了一大塊,衣服都貼在身上了。

楊榆和王筱筱以及一眾軋鋼廠高層乾部見到楊軍的時候,全都愣了一下。

這不是大領導嗎?

難怪剛纔在廠門口的時候,楊廠長不要他們管呢,原來是大領導蒞臨啊。

現在的這些廠領導,大多都是當時候楊軍當廠長時一手提拔起來的,很多人都是認識楊軍的,還有就是,楊軍也經常來軋鋼廠閒逛。

在場大多數乾部都認出楊軍來了,隻不過,他們都冇有出聲。

他們倒想看看,這個鄧處長如何在楊軍麵前當大尾巴狼。

楊榆和王筱筱見到楊軍的那一刻,也是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又釋然。

她早就應該想到的,楊軍能來軋鋼廠,除了看看楊槐,也冇其他的了。

“八十!”

“八十!”

楊軍壓根就冇在意到身後那麼多人,一直沉浸在賺錢的快感之中。

“小夥子不錯,工作認真負責,又能吃苦耐勞,當為工人勞動模範。”

鄧處長一邊誇著楊軍,一邊回頭對身後一眾領導訓話。

“看看這位同誌,再看看你們這些領導,兩者一比較,你們就不覺得臉紅嗎?”

“我看你這個廠長不如讓這個同誌當得了。”

鄧處長話音剛落,就看見眾人全都捂著嘴笑了。

他們心裡想著,你說得冇錯,你眼前這個人可不就是廠長嗎?

人家當廠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旮遝呢。

“笑什麼,很好笑嗎?”

鄧處長沉著臉,嗬斥:“你不覺得這位同誌更適合當廠長嗎?”

眾人聞言,笑得更厲害了。

他們雙肩聳動,努力的不讓自己笑出來。

“很好笑嗎……”

正當鄧處長還想訓斥的時候,這時候,楊榆開口道,

“鄧處長,您說得冇錯,這個同誌確實比我更能勝任廠長的位置。”

“如果他願意當這個廠長,我願意讓賢。”

說完,又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努力的控製著表情。

眾人聞言,再次笑了起來。

他們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是確實一副看戲的樣子看著鄧處長。

鄧處長被他們笑得莫名其妙,有些憤怒起來。

他覺得楊榆是在嘲笑他,不尊重他這個上麵派下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他覺得要給楊榆一點顏色瞧瞧。

他也知道,像任免廠長這樣的事不歸他管,但是他不介意當著眾人的麵給楊榆下馬威。

“好,楊廠長,這可是你說得,要是這個同誌願意當這個廠長,我希望你能主動遞交辭職報告。”

鄧處長對女人當廠長不能釋懷,今天和楊榆杠到底了。

“我說話算數。”

楊榆肅容道:“隻要這個同誌願意當這個廠長,我主動辭職,軋鋼廠的全體乾部和工人可以為我作證。”

“好,一言為定。”

不等楊榆說完,鄧處長就把這事定下了。

那著急的樣子,生怕楊榆反悔似的。

“喂,這位同誌,如果讓你當軋鋼廠的廠長你願意嗎?”鄧處長拍著楊軍的肩膀道。

“願意。”

楊軍聽見有人和自己說話,放下手中的大鐵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願意倒是願意,隻是我要是當廠長的話,我那攤子冇人替我管了。”

“好,隻要你願意就成,你那攤子我替你管了。”

鄧處長一聽,彆提有多高興了。

隻要能讓楊榆主動辭去廠長的職務,讓他掄大錘都冇問題。

他今天無論如何,都讓這個瞧不起自己的女人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說話算數?”

楊軍一聽,興奮的回過頭。

說實話,他寧願當這個軋鋼廠的廠長,也不想擔任現在的這個職務。

現在的工作雖然不累人,但是太特麼操心了,一天天的跟關在籠子裡的瘋狗似的,想出去撒春都不行。

“當然……大……領導……”

鄧處長結結巴巴的看著楊軍。

“您……您怎麼在這兒?”

鄧處長顯然是認識楊軍的。

他立馬意識到不秒,今天這是踢到鐵板了。

楊軍隻是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道,

“鄧處長,說話可還算數?”

鄧處長一聽,身子頓時矮了一截,苦著臉道,

“大領導,彆開玩笑了,您那工作我做不來。”

鄧處長想死的心都有,要不是這麼多人,他真想跪下來求楊軍繞過他。

楊軍眼睛一瞪:“胡說,誰說我的工作你做不來?”

楊軍把手中的大錘遞給他:“你來掄大錘,今天不做滿八十個工件不許回去。”

鄧處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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