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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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子醬—り—こ—ちゃん—”
好吵。斷斷續續的呼喚由遠及近，趴在桌上的女孩不滿地皺了皺眉，卻遲遲不見從睡夢中清醒。隻是課桌上的腦袋換了個麵向，企圖離那聲音遠一點點，但作用微乎其微就是了。
於是那聲源也跟著換了個地方，繼續在耳邊大呼小叫。
“真理——快醒醒，今天有好玩的哦。”
煩死了，被稱作真理的女孩皺了皺眉。意識被迫清醒，眼睛仍不願睜開，抬手準確無誤地向聲源處呼去。
“吵死了，萬次郎。”
觸碰到的是一片柔軟，還挺好捏。真理短暫思考片刻，呼喊聲戛然而止，聲音主人像是愣住般，任由那隻不安分的手在他臉上胡作非為。
“該醒了哦，理子醬。”
手背被一隻手握住，掌心的溫暖順著皮膚爬過手臂，流進心裡。真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卻不小心陷入一片汪洋之中。
萬次郎和她的距離很近，彼此之間撥出溫熱的鼻息在狹小的縫隙中交融，再鑽進對方的肺腑。他的眼睛凝視著她，平靜的海麵清晰地映出少女姣好的容貌的容貌，和那雙澄澈乾淨的眸子。
慌亂之中真理抽出手，睡意全無。
萬次郎是笑著的，看起來心情不錯，他擺擺手，轉身走出教室，隻留下一個背影：“已經放學了，理子要快點哦，我和堅仔在外麵等你。”
“知、知道了。”
胡口答應下來，真理假裝忙碌隨手拿了幾本書放進手提包中。等mikey徹底從視線中消失才停下動作，右手愣愣地撫上胸腔。
心跳得很快，超級快。
窗外圍牆上的藤蔓瘋長，盛夏熾熱的愛意貫穿過心臟。微風吹進教室，臉頰扶過髮絲。少女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個難以察覺的微笑。
喜歡萬次郎，很喜歡，超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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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拖延了一會，但貌似draken和mikey都已經習慣了等待。
但是習慣歸習慣，每次看到真理拿著手提包出現mikey還是會故作驚訝地大呼小叫，這次也不例外：“誒，理子醬好遜哦，哪有不良帶著功課去打架的。”
渡邊真理無奈笑了笑，冇戳穿mikey自然而然幫忙拿包的行為，熟練地坐上那輛巴布的後座。
“要是太無聊的話，我可是會拿萬次郎出氣哦？畢竟如果萬次郎冇來吵的話，我大概能睡個好覺呢。”
如果讓渡邊真理的同窗們看到次次第一的模範學生，這會正坐在機車上熟練地威脅不良集團東京萬字會的總長，估計會驚掉大牙吧。
畢竟正常人都不會把學霸和不良聯絡起來，更何況渡邊真理平日在校內的表現可以算得上溫和，冇人知道實際上的她強得像個怪物，實力僅次於佐野萬次郎——那個“無敵的mikey”。
“不會啦不會啦，mucho給的訊息。”
mikey跨坐上車，一腳踩上離合器，巴布的引擎發出轟鳴聲，整個車身也隨之震動起來。
“有人在以東卍的名義搞賭架，這種敗壞東卍名聲的事，理子醬身為三把手總得和我們一起出麵吧。”
“說得也是呢。”
少女略加思考後笑出聲來，開朗地環住mikey的腰身，“那快點啦，我等不及了。”
mikey冇有回答，倒是一旁聽完兩人對話的draken默默捏了一把汗。
東卍的老成員幾乎都知道，親衛隊隊長渡邊真理算得上性格惡劣，醉心學習平時很少在集會露麵，一些不痛不癢的約架也從不參與。
但凡是需要她露麵的場合，連路過的狗都要挨一腳。
實打實的笑麵虎。這是基於多年的相處，龍宮寺堅對渡邊真理最中肯的評價。
“真理，等會彆做得太過火。”
draken一臉嚴肅的模樣讓她想笑，渡邊真理朝他吐了吐舌頭：“知道啦，阿堅媽媽。”
眼見draken頭上的十字路口馬上要具象化，少女眼疾手快捏了一把mikey的腰。
“快走快走，阿堅媽媽要生氣了。”
mikey哼哼幾聲，似乎是對真理把自己當做司機表示抗議，但還是乖乖鬆開離合踩下油門，一下子衝出去幾十米，把有些氣急敗壞的draken甩了好遠。
一路上幾乎都在追逐中度過，mikey載著渡邊真理在車水馬龍中穿插，draken在後麵緊追不捨，偶爾還能聽到汽車裡無聊的大人“小屁孩不要命了”一類的責罵隨著距離拉遠而消失。
“到了。”
一番減速過後，mikey停下巴布，先一步下了摩托車，而後向後座的渡邊真理伸出手，示意對方扶著自己下來。
但顯然眼前的少女並冇有明白自己的用意，隻是略帶困惑地看著他。mikey的手繼續放在空中不是，收回來也不是。半晌，她才反應過來，握住了那隻手，順勢跳下機車。
“萬次郎，這樣好像公主和騎士誒。”
渡邊真理打趣他，笑容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惡劣。mikey彆過頭不去看眼前的少女，微微泛紅的耳尖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怕你穿著裙子不方便而已，理子醬少看點少女漫。”
draken在旁邊聽得身體直髮顫，不用想就知道是在憋笑。哎，佐野萬次郎啊，是個不懂女人心的笨蛋。
三人稍微往前走幾步，先聽到的是不良少年們興奮的高呼聲，隱隱約約能辨彆出喊的是“處刑”。再走近些，能看到不遠處的廣場上幾乎站滿了形形色色的不良們，圍著中間對峙的兩人起鬨。
“看來是不得了的事情啊。”渡邊真理笑著感歎一句，餘光卻瞥見陽光下有個反光的東西一閃而過。熟悉的寒光讓她想到某種可能，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一個紫色飛機頭的不良身上。
“萬次郎，你和draken先過去，我去處理一隻小老鼠。”
“好。”mikey點頭表示同意，實際上關於真理的行為他從來都不加阻攔，雖然偶爾凶殘了點，但他知道她心裡有分寸。
渡邊真理歎了口氣，整理好校服，悄無聲息混進人群中。
“借過。”
興致正高的不良們看見身旁不知何時擠進來一個jk，不由得放聲大笑。
“喂，走錯地方了吧小妹妹。”
“擅自闖入可是要受懲罰的，要是讓我好好疼愛疼愛你，說不定我會稍微憐香惜玉點哦。”
說著，其中一個人直接上手抓住少女的肩膀，強迫她轉身。
隱忍的怒意終於爆發，渡邊真理抬起頭，一雙帶著寒氣的眼睛直視著對方，一字一頓道：
“把、你、的、臟、手、拿、開。”
對方被少女的氣勢嚇到，手上的力道不自覺鬆了幾分，但或許是不甘於承認自己會怕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jk，那人隻是愣了幾秒，便粗著嗓子開始恐嚇她。
渡邊真理不願生事，隻想悄悄走到那位紫色飛機頭旁邊。奈何身邊的不良實在過於囂張，聒噪得讓她頭疼。
話說東卍居然會收這種人嗎？該讓萬次郎肅清一下成員了。
真理本打算稍微教訓一下，轉念又覺得畢竟是以東卍的名義辦的賭架，有其他暴走族的成員參與也並不奇怪，要是亂開地圖炮打錯人就不好了。於是她沉思良久，才冷不伶仃開口確認：“你是東卍的成員嗎？”
東卍中的普通隊員不認識渡邊真理很正常，畢竟她平時很少參加集會，大部分人都隻聽過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號——“那個親衛隊隊長渡邊”
“你知道東卍？我告訴你，我就是東卍成員，怕——”
那人話還冇說完，便被迎頭一腳踢擊打斷。和mikey幾乎彆無二致的踢擊，一招一式都有他的影子。
渡邊真理開始慶幸校服的下裝是裙褲設計，抬腳踢人完全不用擔心走光。
顯然，事態發展到此時此刻，纔有人大夢初醒般從記憶的某個角落裡想起，眼前這位就是偶爾在集會時出現在總站身邊的親衛隊隊長——地位僅次於兩位總長的第三把手，渡邊真理。
或許是從行為作風，又或許是攻擊方式。無論是怎樣認出渡邊真理的，但當那位被踢得短暫失去意識的不良想反擊時，被周圍的同伴不由分說地拉住了。
有點眼力見，雖然不多，但至少在少女被徹底激怒前阻止了事態進一步惡化。渡邊真理冷眼看向幾人，丟下一句“事後再追究”便懶得計較。
“去把我的棒球棍拿來，我要殺了這傢夥！”
剛擠到前排，渡邊真理就聽見清水將貴氣急的吼聲。氣氛再次被推向**，不良們的情緒又高漲起來，冇有人關心場中另一位金髮少年是否會受到生命威脅，也無人注意人群中的暗流湧動。
真理注視著身前的紫發飛機頭，準確來說，是那隻一直放在褲兜裡微微發抖的手。在棒球棍被送到清水將貴手中後，紫發少年終於下定決心，惡狠狠從包裡拿出了一把小刀。
然而不等他衝上前把刀刺進清水將貴的後腰，手突然被從踢中，刀也隨之震飛出去。不遠不近正好落在清水將貴身後，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霎時間全場靜默。
千堂敦有些震驚地回頭，看向身後麵無表情的少女。穿著製服，冇有染髮冇有紋身也冇有耳洞，渾身打扮和這裡格格不入。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阻止了他企圖持刀傷人的衝動。
“不良之間的打架就該用拳頭說話，持刀是想進少年院嗎？”
渡邊真理一語點醒夢中人，遲來的恐懼這纔將千堂敦淹冇，還夾雜著被及時阻止的慶幸。
“阿勒，理子醬說得很有道理呢。”
於是本來死寂的的場合，在被mikey開口打斷後，渡邊真理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停止了一瞬，其中還夾雜著倒吸涼氣的聲音。
“總長好！”
兩秒過後，人群突然整齊地彎腰鞠躬，呼喊mikey的聲音震耳欲聾。
搞得渡邊真理都有點不自在了。下意識想小跑到mikey身邊，又覺得不能丟了逼格，便慢悠悠走了過去。
嗯，麵子最重要，社恐算什麼。
“武小道，以後你就是我兄弟了！”
佐野萬次郎愛給人隨便起綽號的臭毛病還是改不了，第一次見龍宮寺堅就叫他堅仔，第一次見渡邊真理就叫她理子醬。
渡邊真理跟在mikey身後，看了看地上鼻青臉腫的花垣武道，又看了看mikey燦金色的後腦勺，默默翻了個白眼。
不過……花垣武道確實很像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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