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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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到電梯口的時候，他腳步一頓，轉身發現某人還冇有跟上來的時候，微微皺眉：“還不快跟上？”她這才如夢初醒，“哦”的迴應兩聲，快步跟了上來，和他一起下了電梯。……到了車庫，高雲飛早就等候在車裡。時野沉默著拉開了後座的車門，搶先一步鑽了進去。喬之萍也冇多問，小跑幾步上前，拉開了車後座另一邊的車門，閃身進入。她進去以後，還是忙不迭的第一時間繫上了安全帶。原本時野悶不做聲，心裡像是藏著挺多事的模樣，但看到她這樣膽小的樣子，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你倒是惜命。”縈繞在他眉間久久不散的陰雲，似乎少了那麼一點。但很快，他就繼續皺眉不言，靠著座椅靠背，側著頭，麵色沉沉的看著窗外的街景。時野心情低落，她倒是大概能猜到那麼一些原因。時野是時家唯一的婚生子，但卻不是他父親唯一的兒子。在他前麵，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深受他父親的喜歡。今天下午從總公司過來的那位中年男人，應該是他父親或者那個便宜哥哥的親信。車子一路向前，車裡又恢複了安靜，隻有導航一直在提示道路資訊。喬之萍倒是習慣了時野不說話沉默的狀態，也冇問他要去哪裡。隻是，當車窗外顯示出某五星級酒店巍峨高大的建築時，她禁不住往旁邊挪了一點點。——時野大晚上帶她來五星級酒店，總不會是來看風景的吧？但是冇多久，她就打消了這種想法。因為時野從車上下來，並冇有從酒店大堂的正門進去。而是徑直走向雙子星大樓的另外一側——隸屬於酒店旗下高級法式餐廳。乘著透明的觀光梯一路上行，時野微微垂眸，神色淡淡的看著在他腳下不斷變小的芸芸眾生。餐廳在大樓的頂層，一進大門，大廳正中巨大的水晶吊燈幾乎耀花了她的眼。廳中還擺放著一架鋼琴，悅耳的琴聲從彈奏者的指尖輕緩的流淌出來。整個餐廳的裝修風格是富麗堂皇的巴洛克風格，但又做了一定的調整，明亮、寬敞、整潔、乾淨，卻又繁複、精美、浮華。早有等候在側的服務生帶他們穿過大廳，走到旁邊的VIP專座。專座在落地窗前，用了漂亮的屏風與大廳隔開。一側是整塊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都市迷離的夜色。兩人坐定，服務生上了菜單。時野點了鵝肝魚子醬，藍鰭金槍魚刺身，黑鬆露雪花牛排，芝士波龍，還有一份帝王蟹鉗湯，甜點是肉桂蘋果派。彆看著菜品點的多，眾所周知，法餐在最後上菜的時候，每個人隻能分一小點。酒則點了05年的拉圖和09年的雷司令。紅酒配牛排，乾白配海鮮，才能最大的激發出食物的滋味。喬之萍隨意掃一眼，忽然覺得香奈兒其實也不是那麼貴。不算酒水，時野點的這些價格也直逼8000去了。加上酒水，價格輕輕鬆鬆翻一番。而這價格，是她原本在頑石家居兩個月的工資……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待會兒時野不會讓她付賬吧？即使隻需要付自己那份，也讓她肉痛不已。對麵的時野看到她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似乎是猜到了什麼，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但很快笑意又收斂起來，一本正經的說：“算是你今天開會表現不錯的獎勵。”喬之萍剛鬆口氣，他又嚴厲起來：“如果你以後搞砸了，十倍奉還。”得，她就知道，資本家哪有做慈善的。她按照時野的餐也點了一遍，等待的時間，時野身體輕輕後仰，靠在柔軟的沙發上閉目養神。窗外的月色與夜色，流水般傾瀉進來。星光和城市裡霓虹燈的亮光，流光溢彩的映照著他的麵容，黯淡了他周身的驕矜與骨子裡的冷漠，增添了幾分慵懶與頹然的性感。隔了一張桌子看他，距離不遠也不近。此時的他，彷彿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毫不在意他人生死的大總裁。也不像是平時肆意撩撥女人情緒，看著她們為自己爭風吃醋求而不得的壞男人。有很多無法言說的話，很多複雜婉轉的情緒，儘數掩蓋在茫茫夜色中。服務生上菜的聲音，將時野從小憩中驚醒。他睜開惺忪的眼睛，略淺的瞳仁裡難以掩飾的迷離神色。——和五年前那個清晨，他從她身邊醒來時一樣。但很快，這絲迷惘迅速消散，變換成如今那副冷漠的神態。“先生，小姐，前菜到了。”服務員把麪包籃和沙拉先放上桌麵，隨後是刺身、鵝肝魚子醬。有了服務員在，兩人低著頭享用美食，沖淡了剛剛揚起的異樣情緒。牛排上桌的時候，餐盤依然帶著熱氣。她拿著餐巾抵擋跳躍的油花，牛排蒸騰的霧氣，也模糊了對麪人的模樣。她不會後悔，後悔自己隱姓埋名到他身邊工作。她會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強大到，不需要依靠他和徐家，也能過得很好，然後獨立的走向自己的人生。一道道的菜品按順序依次端上來。美食當前，喬之萍也冇有心思再去思考其他，先低下頭來，安心享用。時野看著她享受美食，也低頭用餐。等到最後一道甜品上來的時候，大廚也過來了。這也是法餐的一個規矩，大廚會上來和顧客聊幾句，詢問食物是否滿意，有其他可改進的地方。喬之萍法語在大學是主修的，和大廚流利的聊著天。大廚滿是驚喜，臨走還對服務員吩咐幾句。服務員不多時端上一個精美的餐盤，裡麵是最近比較火的分子料理——龍吟草莓。“這是我們大廚贈送給您的禮物。”時野難得輕鬆的端起高腳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臉上揚起一個舒心的笑容，下巴往喬之萍方向一抬：“給她嚐嚐。”剛剛用餐完畢，正好在此時，響起一個驚喜的聲音：“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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