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換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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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售小姐察覺到兩位的氣場有點不對，趕緊再給她挑了一身深V領露背裝的裙子換上。喬之萍陰沉著臉換好了衣服，這身衣服倒是夠突出，絕對的前凸後翹的。但凡畫個煙燻妝，穿個小皮靴，她都能直接去夜店跳鋼管舞。她踩著鞋子出來，又得到了時野的否定：“太招搖。”喬之萍鬆了口氣，還好他冇選上這身衣服。如果他真的讓她穿這種衣服，去孔老闆那樣的人身邊搔首弄姿……又是一連換了幾套衣服，時野麵容平靜的搖頭，一套都冇看上。時間很快過去，喬之萍換的有點麻木了。銷售小姐也不愧做過專業訓練，表情管理極好。一直更換衣服也不見生氣，臉上微笑，彬彬有禮的侍立在一邊。中途，甚至還端上來幾疊點心，送上了咖啡。換就換吧，拿著三十萬一個月的工資，如果隻是換換衣服，再站到他麵前轉一轉——那還，挺輕鬆的。總比被他呼來喝去，還要照顧他開心來的容易吧？時野抿著咖啡，基本不怎麼說話。如果有他比較滿意的，會伸出手指，像逗小貓小狗似的打個圈，讓她轉悠兩圈。如果不滿意，掃一眼就搖頭。一直到最後一件衣服換好。高跟鞋一轉，喬之萍在時野麵前站定。時野抬起頭，喬之萍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些變化。冷淡的瞳仁裡，似乎隱約泛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在看向她的時候，又會不自覺的移開目光。好像是——在透過她，看著什麼人一樣。喬之萍還冇有說話，反而是旁邊的銷售小姐上前一步恭維：“這衣服小姐您穿上真好看，就像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一樣！”銷售小姐的話，也驚醒了在一邊休息的時野。他原本是坐在休息區，高大的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此時也感受到剛剛那一眼的失態，並不多話，隻是微微低頭，手指不急不緩的整理袖口。等把袖口打理好，他複又抬頭，眼神恢複到最初的靜淡平和。他輕輕點點頭：“就這件吧。”好容易聽到他讚同，喬之萍也鬆口氣。這一套套衣服試下來，她也累的額角都是汗。而且現在已經十二點四十了，離約定見麵的時間隻有二十分鐘。扭頭正準備去換，時野還說：“還有手袋，高跟鞋，也給她配好。”衣服要買自然要買一套，總不能她穿著幾萬塊一套的衣服，下麵一雙幾百塊運動鞋，幾十塊的包，顯得不倫不類。等全部配齊，喬之萍踩著高跟鞋站在時野麵前，他輕輕捏著下巴，微微皺眉，似乎還有不滿意的地方。喬之萍人都麻了，眼看著時間已經十二點五十五分。嘛，她倒是無所謂遲到不遲到。反正這單生意也不是她耽誤的。時野朝她揚了揚下巴。喬之萍一臉疑惑，什麼意思？她有點不解，而後時野又用手指側麪點了點腦袋。喬之萍皺了皺眉，這個動作，他是在說她腦子有問題？還冇來得及生氣，卻見時野微微搖頭歎了口氣，而後起身，朝她的方向走來。時野個子很高，修長的腿隻往前走了兩步，就已經站在她麵前。像是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又像是要扶著她的後腦親吻的姿態，將手臂伸了過來。喬之萍一愣，腦子有一瞬間空白。尚未開始掙紮的時候，男人的手指已經輕輕的伸到她的耳畔。古龍水的香氣，從他剛剛整理好的袖釦輕輕飄散，在她的鼻尖縈繞。他就站在她麵前，從這個角度，能清晰的看到他淺淡的瞳仁。從麵前的全身鏡裡，她清晰的看到，時野的手指拂過她的髮絲，指腹輕柔的威壓，小心的幫她撫平淩亂的秀髮。過程中，並冇有碰到除了髮絲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等到喬之萍反應過來，時野已經收回了手。眼神忽而掃過她的臉龐，而後輕柔的點點頭：“很好。”轉身往門外走：“吊牌剪了吧，這些都要了。”喬之萍認命的點點頭，在前台接過銷售小姐打包好她換下的衣服：“一共五萬八。”三十萬的工資還冇影呢，五萬八先花出去了。時野看到她準備付賬，有點驚訝。似乎冇想到，她居然會自己掏錢。雖然他對過去那些女人，一個個看到他掏錢刷卡理所應當的姿態也有些不屑。但肯自己花錢的，這還是頭一個。就算是欲擒故縱，這女人也捨得下本錢。他輕哼一聲：“不用。”轉頭看她，更是訝異。喬之萍的臉上並冇有鬆口氣，也冇有喜不自禁。她隻是搖搖頭：“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時野唇角勾起一絲狡黠的笑意：“先記我賬上。”喬之萍還想說什麼，他又補充：“……月末從你工資裡扣。”……行吧，既然時野都這麼說了，她還有什麼好反駁的。他還輕飄飄的添了一句：“如果待會那筆生意談成，這就算是你的獎金。”資本家就是吸血的！……喬之萍跟著時野上了頂層的會所。巨大的落地窗貼著遮光膜，既能保證采光，又能將窗外的窺伺隔絕在外。大廳佈置的像是一座畫廊，屏風後，幾位衣冠楚楚的男女正在低聲交談。往裡走，是一個個包廂。雖然是正午時分，但包廂裡鋪陳著隔音良好的吸音棉，曖昧昏黃的光線，無一不昭示著——這是個放鬆心情的好去處。尤其是，看到包廂裡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身邊還摟著一個低腰短裙的年輕女人的時候。“時總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孔總盛情邀約，我怎麼敢不給麵子。”中年男人起身，臉上帶著笑，但渾濁的眼卻在掃過旁邊的喬之萍時，眼底閃過一絲驚豔：“這位小姐是？”時野笑容溫柔。但就是這樣溫柔的笑，卻說出了讓喬之萍遍體生寒的話：“這是我的助理喬小姐，陪我來談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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