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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半夏 作品

第29章 你老頭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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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到第一筆銀子,宣鬆月卻並未亂開銷出去,而是寫了一封信告知,叫跟著她的兵卒帶回去給梁紹卓看。

大漠於中原交接地帶。

梁紹卓周圍氣壓森寒,周圍帳篷之內無人敢脫口說一言。

半響,軍師才慢慢言說:“將軍,我們雖未和羌梨族開戰,但駐守此地耗費軍資。現下軍響空虛,而陛下年紀尚幼,怕拗不過不願下撥援金的佞臣……”

他話音剛落,外頭傳來稟告之聲:“報!遠在南舟城的女賊給將軍送來了信。”

梁紹卓看完宣鬆月給他送來的信。

握著拳頭的手漸漸鬆開,素來寡麵的俊臉上,漸漸出現迷茫之色。

半刻鐘後,纔在軍師一聲聲呼喊中回神。

梁紹卓卻拿著那封信不敢置信。

許久。

慢慢抬頭,默默唸叨著:“原是我對她並未抱有希望,可萬萬冇曉得,她真有法子能為我們添軍餉。”

其餘人不明所以,紛紛瞧著他們向來不苟言笑的少年將軍,拿著一雙五指手套來來回回摩挲,嘴裡唸唸有詞:

“百姓有救了。”

宣鬆月靠一件披風賺了一年的用度,在南舟城傳開了。

但怪就怪在,她的名聲已在外傳開,卻並無任何一家裁縫鋪子有邀約她合作的意思。

儘管宣鬆月對自己鉤織功底非常自信,此時也難免有些疑惑……以及難以言說的憂慮。

鉤織穿著衣物最耗費人精力,宣鬆月揉了揉酸脹的眼睛,看著眼前她幾日以來加工加點鉤織出的圍脖以及新創作的披風,微微歎了口氣。

雖然未穿越來時她僅僅隻是個大學生,但是她並不傻,估計是那家掌櫃傳出什麼謠言,在背後作祟,不然如此賺錢的法子,冇人會不願意掙銀子。

天微亮,宣鬆月趁硯雲還未從夢中醒來,便找去彆的裁縫鋪子打聽。

天邊霧濛濛,像在眼前凝結了一層散不去的寒霜,在河頭的北邊名為“宋氏裁縫”的鋪子才拖開木板,準備一日之晨的買賣。

店小二欣喜纔開鋪子便有人光臨,一邊伸著頭往裡邊叫喊:“宋掌櫃!來客人嘞。”

一邊正準備招呼宣鬆月進去。

誰知他扭頭望過來……

麵容姣好清秀,頭戴木簪蓮花,兩手纖纖巧手——

這、這這這,這不正是當下傳的那要搶走他們所有製衣生意的女魔頭嗎?

店小二大叫一聲,宛如看見鬼怪。

驚叫聲擾了宋掌櫃,他不耐煩的罵了一句店小二窩窩囊囊,怎料一出門便看見了宣鬆月,也同樣臉色钜變,話鋒一轉高聲喊:“你愣著作甚,還不趕緊關門謝客,難得要她搶我們生意不成?”

宣鬆月心中隻道原來如此。

大抵是李掌梁紹卓櫃的心有不甘,故意傳出她是來搶他們生意的競爭對手。

宣鬆月一時竟覺得渾身冰冷。

且不說鉤織工期如何,要怎樣才能趕工,僅僅是南洲城裁縫店一同排斥她,她往後想闖出一片天地便是難上加難。

於此同時,在宋氏裁縫裡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若宣鬆月在場,定會認出此人便是那日的李掌櫃。

宋掌櫃倒了一杯熱茶抵在李梨麵前,精明算計的臉上對了幾分真摯的笑:“李老弟,多虧你跟我提多那小妮子,不然我今日恐怕要在她手底下像你一樣吃個大虧。”

李梨聽這一番不中聽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氣惱,但卻還是笑盈盈道:“你和我的交情,我當然不願意讓你吃虧,隻是……”

他話已儘,而意已達。

宋掌櫃意會,於是哈哈大笑:“自然自然,我肯定要讓她在南舟城製衣這一行做不下去的,無人敢接她生意的單子!”

宣鬆月並未糾纏這那一家裁縫鋪子,而是週轉了四五家鋪子,也同宋氏裁縫一樣,見她身影便關門閉戶。

無法,宣鬆月隻好放棄,在街上轉悠另尋他法。

倘若不能解決人手問題,織品也會不能及時完成,靠她一人和硯雲根本難以從量上解決。她曾與梁紹卓承諾一月之後見成效,如今手上雖有一份沉甸甸的銀子,但離兌現軍餉翻倍仍然遠遠不夠。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路過一條清冷的巷子,而巷子口人滿為患,巷子裡卻清冷無比。

然而她和巷子口坐著的婦人對視,注意力全然被吸引,宣鬆月看見她衣著簡陋,布縷單薄,手中搓著一根稻草,編織得有快一準。

等再走進些,宣鬆月發現在巷口中老老少少數十人左右,都拿著稻草在編草鞋。但看著他們前方草鞋堆積,看來生意冷清,並冇有幾人來買。

宣鬆月主動上前,拿著草鞋細看,發現手工著實不錯,照他們的法草鞋又牢固又結實。

她放下手中的草鞋,對麵的婦人眼中由欣喜逐漸暗淡,宣鬆月卻拿出一些銀子放在婦人麵前。

婦人大驚,先是回頭看著帶病的小兒子,又回頭看了看宣鬆月,堅決道:“姑娘,我們雖是戰亂出離的流民,卻也是做正經買賣,你若不拿走我們的貨,這錢我們不能收!”

宣鬆月隻覺得這婦人著實誠實,見銀子卻先想的無功不受祿,看來這回她是找對人了。

“您誤解了,恕我冒昧,我隻是見編草鞋的手藝著實不錯,故此,想聘用你們為我做一些編織的活罷了。”

一聽有活,婦人眼中驟然神采奕奕,片刻後又猶豫:“姑娘想做何種活?我們老弱病殘隻是做一下草鞋餬口罷了……到時候恐怕不如姑孃的意。”

宣鬆月不過須臾,心中已經拿定主意。

她方纔進巷子,見巷子外停多輛馬車,幾個丫鬟服飾的人紛紛赴命去買什麼東西,等了好一會兒,便看見她們人手一本小話本。

她也湊上去買了一本瞧了瞧,無非是愛情話本。不過依照看書鋪子前停留的華貴馬車眾多,大抵在貴族小姐間乃是極其火爆的存在。

鉤織尋常服飾工期長,且時時需新穎,難免於短期無法賺更多銀子。

宣鬆月有了一個新點,索性豪氣地走上幾個台階席地而坐,拿出話本,又係統出品的鉤針、毛線和圖解,當著婦人的麵裡麵編織起來。

邊鉤邊說:“若要細說,著實有些難度,您先看看我鉤織的如何,再決定願不願意和我合作。”

說罷,看著畫本子描繪的男女主人公的形象,左手拈起一根毛線,右手緊握鉤針,便是在婦人麵前一鉤一挑,動作行雲流水,很快鉤出一個糰子頭。

婦人小心拿起,仔細觀看:“姑娘居然可以編出一個圓狀的物件兒!”

“這圓形的物價是小人的腦袋。”

宣鬆月拿出黑色毛線,來鉤小人的頭髮絲,在婦人驚奇的目光下,編織了六個短針起頭,然後付之一笑:“您看,我要鉤織小人的頭髮了。”

她如此一說,從未見過可以用一根線和一根鐵針可以鉤針精細物件兒的婦人頓時睜大眼睛,說話磕磕絆絆:“頭髮?用、用一根線亦能勾出小人的髮型?”

“自然,待會兒您便能瞧瞧。”

宣鬆月莞爾一笑,三兩下鉤了好幾個發片,許多話本上描繪出的細節,她也一一呈現。

一個時辰後。

一個完整的小人活靈活現的出現在宣鬆月的手掌心中。

小人雖小,但勝在精巧。

看完全程的婦人自認為冇見識自己為婦孺,但她也明白,若是這樣的小人流傳出去,鐵定能賺不少銀子。

於是一口答應,幫宣鬆月鉤織。

宣鬆月揹著巨大的包袱,踩著雨水匆匆到了書鋪子處。

幾日奔走終於和書鋪子的掌櫃談了賣鉤織人偶分成的銀子。

於是,宣鬆月亦有了在書鋪子前賣鉤子人偶的機會。

支了一個小攤在書鋪子旁邊,若有人來買話本,隨即一眼就能看見宣鬆月和婦人趕工鉤織的人偶。

黑色秀麗的長髮珠釵滿墜,人偶華服加上,小小的人偶麪人麵桃花——有熟讀話本的小姐上前一看編織,這就是如今最風靡南舟女眷的《花夭》中女主岫碧的形象。

南舟城的大小姐恰逢路過於此,通常她僅僅吩咐婢女買了話本就走,今日剛要啟程,卻被一道道喧嘩吵鬨滯住了腳步。

婢子為她開路,大小姐的目光立即便鎖定在宣鬆月擺的小攤上。

纖纖玉手輕碰鉤織人偶上,她看得第一眼喜愛之情就往心口上翻湧。

索性向婢子伸手,拿了幾片金葉子,“啪”地啪在攤麵上,豪氣地指了指:“全要了。”

宣鬆月還冇反應過來,婢子就連通下麵墊著的桌布也拿著走。

誒——

宣鬆月正要開口想要回桌布。

誰知那大小姐又轉頭,吩咐道:“我乃南舟城秦家秦芝玉,以後你還有這個的東西,便先送我府上,我自會給你好價錢。”

金葉子拿在手上散發出微微溫熱。

看來她選擇的冇錯,鉤織人偶最能贏得貴族小姐的心,如此看來,今晚也要在鉤織出更多的娃娃。

而宣鬆月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有了著落,這樣一來,軍餉之事也能交代了。

但若要源源不斷的賺錢,仍然不夠啊……

宣鬆月還冇想清楚,手臂卻被人一推。

一位頭戴珠釵的小姐氣鼓鼓地問:“娃娃全被秦芝玉拿走了,我們買什麼?”

宣鬆月見她眉間著急,大抵真的很想要鉤針娃娃,心中又緩緩有了一計。

隨後笑道:“小姐稍安勿躁,明日我還會鉤出幾款人偶娃娃,但您也需體諒我們用一針一線鉤織純屬不易,因此……”

那小姐追問:“因此什麼?”

宣鬆月笑得真誠:“因此自然要價高者得。”

她言一處,周圍瞬間嘩然,紛紛都要搶先。

然而,在人群並未注意的角落,一道利索裝束的身影站在樹下。

此人,正是從軍營中聽聞宣鬆月賺了大錢,感到好奇與疑惑的梁紹卓。

然後他也冇注意的是,在隔他們百步之內,有一排寒箭正對著他和宣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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