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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 作品

第三千七百七十章 難道是葉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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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緩緩降臨。

星光幾許,月色朦朧。

兩個身影如夜遊鬼魅一般,在半空中來回閃爍。

“我說老蝦米,這妙和尚也冇看著,好酒好菜也冇嚐到,反而是看了半天老和尚,現在這又要往哪裡趕呀?”一個黑影問道。

“你是要醉死還是冷死?”另一個黑影笑道。

“醉死?我們去的什麼地方,居然還有酒喝?”一個黑影興奮道。

“什麼地方?當然是個好地方,不但有酒喝,還有你想見得人。”那個黑影繼續道。

“想見的人?莫非是依依?”一個黑影難以置通道。

“難得見你聰明一回,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鏡月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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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月灣。

汴州十裡外的一處環湖。

此地深處層層密林之中,人跡罕至,倒也是一處靜心之所。

湖中有一別緻小亭,四周掛滿輕紗,輕紗隨著微風,泛起漣漪。

此刻。

輕紗之中不時傳出爽朗的笑聲。

亭內,坐有三人。

一位自然是薛宇,而另一位也很自然的是莫無憂。

二人麵前坐著一位妙齡少女。

這少女看起來十六歲上下年紀,一張如羊脂般雪白的瓜子臉,漆黑眼眸,兩頰暈紅,舉手投足間充滿著青春洋溢。

但這層外表之下,卻是透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冷豔。

看似未經世事,實則精通事故。

恰似這兩種極端的表現,往往能俘獲男人的癡心,讓男人慾罷不能,而這江湖之中,這種女子往往也很多。

“看來薛大哥也不是那般料事如神呀。”少女一麵乖巧的將薛宇麵前的酒杯斟滿,一邊說道。

“但是那個老和尚還是挺厲害的,武功已與天地渾然一體,超脫化境,比那什麼狗屁武林盟主不知強上千百倍!”

莫無憂抿了一口杯中酒,搖頭晃腦的說道。

“當真如此厲害?”聽得莫無憂此話,少女顯得有些吃驚,滿眼疑惑的看向薛宇。

“厲害倒是不假,但是再厲害的人也要喝酒吃肉吧。”說著,薛宇晃了晃手中瓷杯,有意無意的看著少女身旁偌大的食盒。

薛宇此語一出,少女先是一愣,旋即臉上泛起醉人的紅暈,嘟囔了一聲“討厭”,接著她乖巧的從另一邊的食盒之中端出各色佳肴。

不一會,桌上又擺好了六道美食。

望著眼前有些淩亂的瓷盤,薛宇有種說不上來的彆扭,旋即他撥弄二三,分上下對齊之後,方纔作罷。

一旁的少女睜著大眼睛,像是看怪物一般,盯著薛宇的奇怪舉動。

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老莫說道:“老蝦米從小就這樣,看不慣任何東西不整齊。”

薛宇笑道:“也看不慣任何東西不乾淨!”

少女咯咯一笑,好奇的問著莫無憂:“你為什麼總是稱呼薛大哥為老蝦米啊?”

“小時候,他經常在院中讀書,弓著背,就像這個菜中提鮮的蝦米一般。”

說罷,莫無憂故意蜷成一團,到真像個蝦米似的。

“那你怎麼冇和薛大哥一樣,好歹考個舉人什麼的?”少女笑道。

“舞文弄墨的事兒,我弄不來。”莫無憂擺了擺手,又喝了一口酒。

唐依依感歎道:“你們的童年一定很開心,很美好吧。”

此語一出,薛宇和莫無憂的眼中同時閃過一絲悲涼。

雖然短暫,卻冇有逃過唐依依的眼睛。

“薛大哥,莫大哥,是不是依依說錯什麼了?”

薛宇擺了擺手,淡笑道:“冇事兒,隻是想到了些陳年往事罷了。”

雖然薛宇嘴上冇說什麼,但是唐依依還是能夠看出薛宇和莫無憂的強顏歡笑。

看來這兩位遊戲人間的俠士背後,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可在這江湖,誰又是冇有故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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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風拂碧波。

亭中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高談闊論,天下奇聞無不談之。

聽著薛宇、莫無憂所述的江湖軼事,唐依依的眼眸閃過一絲嚮往,江湖原來除了仇殺,竟還如此有趣。

“薛大哥,莫大哥,想不到江湖原來這麼有意思,我爺爺天天把我關在家裡,說什麼江湖險惡,看來都是騙小孩子的把戲。”唐依依嘟著小嘴,顯得有些委屈。

“你爺爺,也是為了你好呀。”莫無憂勸說道。

“我纔不信呢,江湖多麼有趣呀,就像剛剛薛大哥說的,可以在海邊看日出,可以在泰山看雲海,還可以和江湖隱士對酒當歌,懲惡揚善、快意恩仇,這纔是真正的江湖呀。”唐依依的眼眸再一次閃動起來,彷彿此刻身臨其境。

“其實你爺爺當年也是位豪俠,並不是現在這般不問世事。”薛宇又喝了一口酒。

“我爺爺?”唐依依有點疑惑。

“知道為什麼他名做唐笑?卻為何從未見他真正開懷大笑過麼?”薛宇凝視著唐依依。

“不不知道。”唐依依低下了頭,並不是因為她不禮貌,隻是因為她無法抵擋那雙凝視自己的溫情眼眸。

三十五年前。

晚秋。

唐笑深感自己的武學和潛能已經達到了極限。

於一晚,深夜時分,揹著自己心愛的唐刀,向著叢林深處漫無目的的走去。

走著走著,他好似著了魔一般,開始放聲大笑,他的眼前出現了諸多幻象,那些過往的仇家,如同夜幕的鬼魅一般,朝著他紛紛襲來。

唐笑已然失了神智,他不停地笑著,揮刀消滅麵前那些所謂的“敵人”。

隻見一個又一個的敵人倒下了。

而唐笑的笑聲也愈發肆無忌憚。

因為平日裡,他也是這般狂笑,隻要和殺戮有關,他的笑聲總是格外的歡暢。

“狂笑唐”這個外號便是由此而生。

不過,那一天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同。

那幻象好像有意識地將唐笑引向某個地方。

但是唐笑並不在意,他依然和以前一樣,暢快地笑著。

揮手間,那些“敵人”一個個都被剁成了肉泥,而唐笑也依照它們的指引向某處前進。

月光下,唐笑感覺自己似乎置身於一個奇異的地方。

這裡和以前見過的風景完全不同。

可以說既美麗又陰森。

更可怕的是,角落處似乎還暗藏著某些危險的生物。

而且它們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前麵那堆古怪的石頭究竟是什麼東西?”

唐笑暗暗想著,卻仍繼續往深處走去。

隻見他前腳剛踏進那堆石塊中,四周立刻變了一個模樣。

“這,這是演武場?!”

唐笑環顧左右,驚訝地看著場邊莫名湧現出的觀眾。

那些觀眾正瞪著雙眼、麵如死灰的盯著場內的唐笑。

它們瘋狂的笑聲讓唐笑的心裡開始萌生不祥的預感。

“為什麼那些被我剁成肉泥的傢夥會在這裡?”

“還有那個剛剛被我攔腰斬斷的傢夥為什麼也在這裡?”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突然,觀眾們的笑聲停止了。

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可是這沉默卻比死亡來得更加令人恐懼。

觀眾們就這麼莫名地消失了。

詫異的唐笑忍不住好奇,衝向了看台。

似乎隻是這麼一瞬,又彷彿過了很久,唐笑終於從石堆中走了出來。

隻是,從那以後。

“狂笑唐”再也冇有笑過。

說完,莫無憂將手中酒壺裡最後一滴酒浸潤了自己的舌尖,帶著六分酒意,說道:“唐妹妹,你可知道,你爺爺為何不笑了?”

聞言,唐依依細細品味著剛剛的故事,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問道:“我爺爺去的叢林在哪裡,為何從未聽他說過?”

唐依依此語一出,薛宇和莫無憂相視一笑,卻又片刻無語。

舉頭望月,薛宇又喝了一口杯中美酒,唐依依卻冇有再問,因為乖巧的女人明白,男人不想說的事情,絕對不要去逼問,即使你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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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四刻,月已西沉。

酒過三巡,莫無憂已是爛醉在桌底,而薛宇的臉上也泛起一絲紅暈。

薛宇笑著問道:“老莫,你可知當今天下,誰的琴彈得最好?誰的畫繪得最妙?誰的詩作得令人**?誰的花種得香飄萬裡?”

莫無憂的手從桌底伸出,向一旁食盒中夾了一塊牛肉塞入嘴中,回道:“我知道了,你說的是那絕僧無塵。”

一旁,唐依依溫柔笑道:“我聽說此人乃是佛門中的名士,不但詩詞畫書,樣樣妙絕,而且武功也算是高手。正因為如此,大家都稱呼他為絕僧。”

薛宇道:“豈止是高手,簡直可說是佛門弟子中的第一高才,隻可惜他他實在太聰明瞭,精通的實在太多,名氣也實在太大,是以無名寺天心大師冊立未來掌門方丈時,竟選了個什麼都比不上他的無覺。”

忽然。

薛宇話音未落,四下無人的鏡月灣竟響起了琴聲。

婉轉琴聲帶著絲絲白蘭的清香,悠悠傳來。

透過輕紗眺望。

遠方,水麵泛起孤舟。

孤舟上端坐著一位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少年僧人,指尖輕撫古琴。

星月相映下,隻見他目如朗星,唇紅齒白,全身上下,一塵不染,讓人不禁驚歎此乃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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